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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可以不在乎名利仕途,不在乎軍功多寡,不在乎封賞厚薄,哪怕不在乎他自己的性命,卻唯獨在乎他媳婦兒。 哪怕皇上下旨砍了王大郎的腦袋,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若動他媳婦兒,就真捅到他的腰眼上了,蘇全很清楚剛才王大郎那幾句話,不是玩笑,他真是心寒了,這次之后,再想讓他領(lǐng)兵,恐難如登天。 皇上英明了一世,這件事辦的可有些……想到自己的身份,蘇全嘆了口氣,皇上終究撈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沈姑娘不會有事,不然,真不知道會成什么樣兒。 沈 姑娘可不止是將軍夫人,雖攥著大齊最賺錢的買賣,卻并不是守財奴,為了冀州深州的老百姓,她肯散盡千金,善名遠(yuǎn)播被老百姓稱呼活菩薩,這樣的人該封賞才 是,更何況雖平北胡征南蠻的是朝廷的十萬大軍,可誰都知道,若無沈姑娘制出的床,弩,手,弩,乃至現(xiàn)在的震天雷,想在幾年內(nèi)就安定南北,絕無可能,沈姑娘 才是大齊的功臣,卻從不會居功。 皇上卻算計二皇子綁架她來南境找寶藏,孟十一何等陰險小人,豈是好相與的,還有一個何進(jìn),更是沈姑娘的冤家對頭,蘇全都不敢想后果,但愿老天保佑沈姑娘能平安回來,要不然,后頭的事兒可是大麻煩。 崔 九帶著趙遠(yuǎn)等人,在越城嶺找了整整三天都沒找著人,越城嶺大的離譜,想找?guī)讉€人根本是大海撈針,崔九更是累,找碧青還得管著發(fā)瘋的大郎,這家伙簡直瘋了一 樣,不管白天晚上到處亂竄,這林子里毒蟲甚多,讓他們這么胡亂找下去,沒等找到碧青,沒準(zhǔn)大郎先見閻王去了,。 可跟他來硬的還不 成,大郎的蠻勁兒上來,自己根本就白給,跟趙遠(yuǎn)倆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拽住大郎,苦口婆心的給他講道理:“大郎我知道你急,可現(xiàn)在不是著急的時候,要是你 都亂了,還怎么找你媳婦兒啊,而且,你放心,你媳婦兒比猴兒都靈,即便遇上危險,也必能脫身,這天剛亮,山里濕氣重,霧蒙蒙的辨不清方向,再等會兒咱們再 找?!?/br> 正說著,忽引路的那個南蠻人嘰里咕嚕說了一串誰也聽不懂的土語,莫頭就往回走,臉上表情仿佛見了鬼,他可是帶路的,他走了,他們這幫人別說找人了,走不走得出去這片山都難說。 陸超跟小海一左一右抓著他,陸超:“我說你怎么回事兒,好好往回跑什么?” 那南蠻人又是嘰里咕嚕的一堆土語,旺兒把后頭的懂土語的臨時翻譯推出來:“他說的什么?” 那個兵臉上也有些發(fā)白:“他,他說這里有惡鬼?!?/br> 崔九嗤一聲:“這世上哪來的惡鬼,就算有惡鬼,爺也不怕,爺外號叫鬼難纏,惡鬼見了爺也得繞道走?!?/br> 陸超點點頭:“就是說,鬼有啥可怕的,真有惡鬼,正好讓鬼嘗嘗陸小爺?shù)恼鹛炖?。?/br> 一聽震天雷,那個蠻人再也不敢動了,那晚上轟隆隆的爆炸聲,整個百越城都跟著晃了半宿,都說是天神發(fā)怒了,要懲戒南蠻,后來才聽說是什么震天雷,在這些南蠻人眼里,震天雷比惡鬼更可怕。 小海:“再說,這好好的你怎么就知道前頭有鬼,我怎么沒瞧出來?” 小海話音剛落就聽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來,那南蠻人嚇的直往后縮,指著前頭不遠(yuǎn)的樹嘰里咕嚕說了一堆。 那個翻譯道:“那,那是禿子怪,專吃死尸,有禿子怪的地方必有惡鬼?!痹捯魟偮渚吐犩惨宦?樹上那個禿子怪應(yīng)聲掉了下來,是陸超的的袖,弩。 小海跑過去提了爪子過來:“我當(dāng)是啥呢,這不是夜貓子嗎,我姐畫過,不過,這只可沒我姐畫的好看,灰不拉幾倒像老家賊,不然,做成標(biāo)本擺在柜子里多好看。” 陸超嘿嘿笑道:“你別著急,等會兒要是看見個毛色鮮亮的,我給你打下來,讓你拿回去擺著看?!?/br> 南蠻人看小海的眼神比剛才說有惡鬼的時候還可怕,陸超奪小海手里的禿子怪丟了出去,禿子怪正好落到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了,卻仿佛聽見有人聲從那灌木里傳出來。 引路的南蠻人嘴里忙跪下朝著山咚咚的磕頭,嘴里喃喃有詞,也不知是拜誰呢,陸超跟小海剛要過去瞧瞧,大郎已經(jīng)竄過去了,從灌木里抓住一個人來,崔九驚呼:“是何進(jìn)?” 看見何進(jìn)左臂傷處鉆出兩條蛆蟲,崔九干嘔了好幾聲,可何進(jìn)并不以為意,咧開嘴嘿嘿笑著,神智有些不對勁兒,倒不知他怎么變成這樣了,找了個塊平整的地兒,一行人休息,大郎給何進(jìn)清理傷口,包扎。 崔九覺著,何進(jìn)這人做了那么多壞事死不足惜,落到這個結(jié)果完全是報應(yīng),別人也是如此,小海跟陸超根本看何進(jìn)一眼都嫌臟了眼,可大郎硬是幫著何進(jìn)清理傷口,上了傷藥,再重新裹好。 崔九看不過去道:“大郎你想當(dāng)好人,也得看看對誰,這廝可不是好人,你忘了他干的那些事兒了,他跟南蠻人勾結(jié)散播瘟疫,還把人弄到了王記,因為他,小五差點兒丟了命,你這是干什么?還打算把他當(dāng)祖宗供著啊?!?/br> 大郎搖搖頭:“他再有錯,當(dāng)初也曾跟俺共過生死,當(dāng)年俺們幾個就起過誓,若能活著回去,便是兄弟,俺豈能忍心讓他死在這里,而且他都已經(jīng)變成傻子了?!?/br> 崔九也覺著奇怪,不過何進(jìn)變成這樣,弄不好就跟碧青有關(guān),有些事兒大郎不知道,自己可一清二楚,當(dāng)初碧青怕何進(jìn)暗地里使壞,托付自己把他弄出了驍騎營,自己厭惡何進(jìn)為人,把他弄去看城門,就這樣呢都沒防住他興風(fēng)作浪。 后來何進(jìn)走投無路,逃出京城投奔南蠻孟氏,心里肯定知道是碧青暗里使的手段,沒遇上還罷了,如果遇上,何進(jìn)豈會善罷甘休,只不過,憑何進(jìn)這點兒心眼子跟碧青那丫頭斗,絕對沒好兒,別問自己怎么知道的,自己就知道。 那丫頭的性子,不怕人對她壞,就怕人對她好,你要是對她好,她嘴上不說,可心里能記一輩子,就像鳳林,跟那丫頭有什么交情啊,不就是總往跟前湊嗎,一口一個師姑叫著,這聲師姑救了他一條小命,不然,這會兒早死的挺挺了。 卻,你要是想算計她,那就擎等著倒霉吧,論算計,誰能算計過這丫頭啊,而且,崔九總覺得這丫頭的運氣好的讓人嫉妒,跟她作對,這輩子都別想好,可大郎卻不一樣,別看如今都是帶兵的元帥了,有時候一點兒腦子都沒有,尤其義氣當(dāng)頭,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崔九跟碧青一樣,不想讓大郎沾上何進(jìn),叫兩個侍衛(wèi)專門看著何進(jìn),誰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