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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子早就住不開 了,更何況,還不斷有人搬過來,碧青就在武陵源的牌樓外頭劃了一塊地給鄉(xiāng)親們蓋房,都是一個個規(guī)整的小院兒,不對外人賣,只賣給深州來的災(zāi)民,房價也很便 宜,碧青讓碧蘭折合了人工磚瓦材料的成本,一個小院賣給災(zāi)民只需五兩銀子,沒有銀子也不怕,可以先欠著,用以后的工錢慢慢抵還。 告 示一貼出去,來登記的就排成了長龍,人人都知道武陵源那些正在蓋的房子值多少錢,眼瞅著拉進(jìn)來的青磚木料,都是最好的,這樣的房子蓋起來,能傳輩兒,沒錢 還能用人工頂賬,這樣的好事兒趕上了不靠前兒就是傻子,錯過這村可沒這個店兒,一想到以后能住進(jìn)這么好地點(diǎn)房子,人人臉上都帶著笑,閑下來就去幫著蓋房 子,自家的房子,累點(diǎn)兒也不怕,故此,這片房子蓋得異常迅速,簡直跟氣吹的似的,忽悠一下就成了,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碧青見到了桃林,叫定財(cái)停一下牛車,定財(cái)是王大娘家的老三,小五如今忙起來,趕牛車人的就換成了定財(cái),天天一大早就把車趕到王家村接自己姐弟三人,落晚再送回去。定財(cái)年紀(jì)不大,不怎么愛說話,卻是個極穩(wěn)妥的漢子,讓他趕車很是放心。 等牛車停穩(wěn)了,碧青囑咐了碧蘭跟小海幾句,自己跳了下去,鉆進(jìn)林子里看第一撥套袋的桃子如何了,崔九那小子說自己瞎折騰,撇著嘴說:“沒聽說誰家桃子還套袋兒的,又費(fèi)錢又搭功夫,圖什么啊?!?/br> 碧青懶得搭理他,那小子如今就看房子賺錢,就不想想,房子能永遠(yuǎn)蓋嗎,說白了,這些錢就是一錘子買賣,大齊不可能有第二個武陵源,倒是普惠寺哪兒或許能長些,但以后也甭想有這么大的利,說到底,這些桃樹才是正經(jīng)生財(cái)?shù)拈L久之計(jì)。 現(xiàn)代給水果套袋已經(jīng)成了果農(nóng)的必備技能,套了袋的水果,不僅少了農(nóng)藥殘留,賣相還格外漂亮,這水果只要一好看,價兒就不是一倍兩倍的往上翻了。 碧 青找了一個桃子,把套的袋兒脫下來,粉嫩鮮亮的大蜜桃映著枝頭翠綠的葉子,讓人恨不能立刻就咬一口,碧青咽了咽口水,把脫袋的桃子揪下來,往外走,想到外 頭找水洗了解解饞。剛出了桃林,就見沈定山正在哪兒指揮著兌蒜汁兒,這是碧青告訴他的,套袋之前,要噴一遍蒜汁兒,想來第二波桃子也該套袋了。 見碧青過來忙迎上來,碧青在邊兒的水桶里把手里的桃子洗了洗咬一口,桃香滿口,汁液清甜,加上這粉嫩十足的賣相,應(yīng)該不愁賣,至于怎么賣才能賣出最好的價錢,自己還得好好想想。 桃子剛咬了一口就給人搶走了,崔九這小子不知從哪兒鉆出來的,見碧青手里粉嫩多汁的桃子,饞的不行,怕碧青不給他,索性直接來搶,搶在手里,不等碧青發(fā)作,一溜煙跑沒了。 碧 青好氣又好笑,不是舍不得給他吃,是因?yàn)槟莻€桃子讓自己咬了一口,算了,估摸他也不會在自己咬的地方接著啃,崔九有潔癖,這也是碧青后來才知道的,知道之 后,對自己當(dāng)初指使他挑糞掏茅廁的主意,直豎大拇指,簡直太英明了,除了調(diào)教大郎,沒事兒的時候折騰折騰這小子是碧青如今最大的樂趣了。 提 起大郎,碧青忽然有些想念蠻牛了,也不知今年秋收大郎回不回的來,聽崔九說驍騎營正在加緊練兵,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了,或許,自己可以去京城走一 趟,過了大秋,這邊兒的事兒也差不多完了,就算沒完,有這么多人盯著也不怕,錢再多也不是自己男人,想過一輩子舒坦日子,還得把男人看好了才行。 聽 了崔九這小子的光榮事跡,碧青對大郎也開始不放心了,男人有什么自制力可言啊,以前自己看的開,是因?yàn)闆]喜歡上,如今都喜歡了,就容不得蠻牛胡來,尤其, 大郎旁邊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何進(jìn)那幾個,估摸沒少往窯,子里頭鉆,男人嫖個妓在這個時代根本就不叫事兒,家里媳婦兒知道了都不能管。 碧青琢磨著,大郎要是也去了,自己怎么辦,把他閹了?貌似閹了的話,自己下半輩子也完蛋了,不閹吧,這口氣又實(shí)在的出不來,所以說,還是盡量杜絕這種事兒才是上策。 就 著涼森森的井水洗了洗手,頓覺涼快多了,碧青跟沈定山道:“第一撥套袋的桃子該脫袋了,脫袋再等兩天就摘,裝在小筐里,叫人砍一些山桃枝子蓋在上頭要帶著 葉的,我有用,也別著急,這會兒日頭上來,林子里太熱,等晚些,涼快了再干,大熱的天,著了暑氣可不好。”現(xiàn)在套袋脫袋的活兒都是婦孺?zhèn)兏?,男人們都跑?nbsp;工地蓋房去了,哪兒的活兒雖說累,可賺得多,挨過餓的災(zāi)民,望見了好日子,最不惜的就是力氣。 沈定山笑道:“姑娘就放心吧,咱莊稼人哪這么嬌氣,冀州府可比咱深州涼快多了,要是在咱們深州啊,這時候都能曬死人?!?/br> 碧青好奇的道:“定山大哥,想回深州嗎?” 沈定山毫不猶豫的搖頭:“俺不想回去,不止俺,這里的鄉(xiāng)親們沒有一個想回去的,俺爹說,以后每年回深州給祖宗上上墳就成了,跟著姑娘過這樣的好日子,還回去干啥啊,剛杜大人說了,房子蓋好了就給俺們落戶,以后俺們就是冀州間河縣的人了?!?/br> 杜 大人?碧青愣了楞,看向那邊兒,果見不遠(yuǎn)處停著杜子峰的馬車,他家的家仆忠叔正坐在車車轅上搖著大蒲扇扇涼,卻不見杜子峰的身影。沈定山一指蓋房的工地 兒:“杜大人去哪兒了,說是要問問什么時候能入住?!北糖嘈恼f,這位倒是比自己還著急,人家縣太爺都來了,自己不過去打個招呼貌似說不過去,遂邁腳走了過 去。 工地旁邊有個老大的遮陽棚,這是碧青讓搭的,大熱天的趕工,又是如此大的工作強(qiáng)度,很容易中暑,就叫小五搭建了遮陽棚,搭在 井臺邊兒上,旁邊盤了燒水的大灶,荷葉撕碎了熬開放兩把糖霜,就是最解暑的荷葉茶,舀到大桶提到棚子里,以備干活的工人們解渴。這會兒還不到晌午飯的時 候,棚子里沒有工人,只有杜子峰正跟小五說話,小五見碧青過來,就跑出去盯著干活了。 見過禮,碧青道:“杜大人怎么有空來?”看見碧青,杜子峰有剎那恍惚,依稀還記得當(dāng)初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比現(xiàn)在瘦小的多,面黃肌瘦像個十來雖沒長成的小丫頭,現(xiàn)在呢…… 青碎花的襖褲,頭發(fā)今兒沒盤起來,梳了一條粗粗的大辮子垂在腦后,沒有任何簪環(huán)只用一塊碎花頭巾裹住,很平常的打扮,村子里隨處可見,卻,即使如此荊釵布裙,也沒遮擋住秀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