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別人稱為無能。但他想無論采用何種形式，和路克之間如果不能一次性干脆利落的作個了結(jié)，兩人從此就會沒完沒了。為了事后不留下糾紛，用紙牌解決問題的確比較好。如果輸了，那也只是輸后的事。

想起自己成為伊阿索的寵物這三年來，還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太丟臉的事。一旦被人挑戰(zhàn)一塊玩「Gigolo」，無論勝負，和對手都不會再坐到同一張桌子上，如果對方不希望復(fù)仇的話。

三回定勝負，如果提出挑戰(zhàn)的人輸了的話，被對方打一下屁股就算了。而且只能提出一次挑戰(zhàn)，雖然說起來可以有三回，但如果輸了的話，也就到此為止了。也就是說，一開－始就沒能贏的話，挑戰(zhàn)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路克開始就賭「吻」時，周圍的人都大聲喝彩。大家都以為他是很有自信的。然后，里奇便輸了。沒有喝彩的聲音，到處都是口哨聲。路克愜意的笑了一下，催促里奇。當大家明白過來這是一個互相交纏，深深的吻時，周圍那些羨慕得吞唾沫的聲音就不是從一個兩個人身上發(fā)出來的了。

在幾乎令人窒息的接吻期間，路克頂住里奇合在一起的雙腿，并毫不吝嗇地來回撫摩里奇的腰。里奇游離著自己的視線，但他沒有閉上雙眼。

如果說這種玩法還感受不到任何對某個器官的刺激，那絕對是撒謊。

里奇剛開始體會到男人的那種結(jié)構(gòu)和力量，是非常討厭的。不，也許正因為如此，相反的現(xiàn)在才沒有迷失自己。

那種想法從里奇的頭腦中一閃而過。里奇很不明白，在興奮的嘈雜聲中，只有自己一個人能保持平靜，這是可笑？還是可悲？

路克提出性交的要求，再一次開始發(fā)牌。那些摒住了呼吸，不停從人群里往里看的都是在祈禱路克贏的。平時一直很受人注目的里奇，在那一瞬間居然發(fā)出了某些古怪的聲音。

也許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大腿之間就開始疼痛了。

掀開最后一張牌，路克笑了。

毫無表情的，里奇換了兩張牌。J和一對7。里奇不說話，只是一張張把牌列出來。視線都集中到里奇手上，一看到他有了張K，空氣中立刻充滿了失望的聲音。但是，路克唇邊的笑容始終沒有消失。這并不是自嘲的苦笑，他并不覺得輸了有什么可惜。里奇輕輕的皺了眉，慢慢的站了起來。

人墻被打開了一個缺口，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新起來。

無聊的游戲結(jié)束時，一個男人奮力打開人墻，擠了進來。雖說不是很明顯，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左臉上的疤痕，他并沒有刻意去蓋什么，而是大聲叫著里奇的名字。里奇的肩明顯的抖動了一下，沒有回頭，輕易地就叫了出來：

「卡崔！」

「我有話跟你說，出來一下好嗎？」

那人根本無視周圍的人，淡淡的說。

里奇不說話，從他的雙眸中看得出他很難決定怎樣處置這個不曾預(yù)料到的重逢。

見這情形，卡崔立刻說：「我在外面等你?！褂种貜?fù)了一遍之后，他干脆的轉(zhuǎn)過身，出去了。

里奇悄悄的嘆了口氣。雙腿仿佛灌滿鉛一般的沉重。

卡崔知道里奇會馬上出來的，見到他時，笑了起來。

「四年沒見了?！?/br>
「是啊，我在這里的事情是聽誰說的？」

「我還是看錯你了，已經(jīng)過去四年了，那個時候，你是個倔強的人。」

「算了，你不是到這兒敘舊情來了吧?！?/br>
里奇知道卡崔從那個地下出來后，就沒有外出過。他不怕暴露臉上的傷，來到自己原來的老巢，一定有什么理由。

「對，找個地方坐下說話。」

「那，到我那我去吧。」

二個人不說話，一前一后的穿過布奇克斯克阿布尼，離里奇的居住區(qū)大約10分鐘的路程。

因為季節(jié)的緣故，太陽下山比預(yù)期的要早，到達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想說些什么嗎？」

一進屋，里奇就問。

也不坐到椅子上，靠著墻，慢慢點上煙，卡崔終于開口說話了。

「奧托·艾的奇利阿，認識吧？」

「我己經(jīng)說過了，那個人在什么地方與我無關(guān)。」

「那又怎么樣？他對你可是癡心一片，甚至不惜露面去沙斯市場到處打聽你的事?！?/br>
「要是我以前曾經(jīng)為你辦事的事情暴露出來的話，會有什么不愉快的事發(fā)生嗎？」

「不，我擔心的是你到處招惹是非，到時想脫身也來不及?！?/br>
「嘿，這可輪到我吃驚了，我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情特地來這里的，奇利阿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淚流滿面的?！?/br>
冷冷的笑著，里奇夸張的聳了一下肩。

「對了，卡崔，我有事要問你。四年前的事，原來伊阿索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好奇心太強會帶來殺身之禍——卡崔就是前車之鑒……你和他到底什么關(guān)系？我那時驚訝得張著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是你把我賣給他的嗎？」

「你和奇利阿是無法相比的，那是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定下來的事?！?/br>
「——什么意思？」

聲音低沉，目光如同能剖開心腹般銳利。

「你知道達拉古那有表面的形象和暗地里的勾當之說吧——到底是誰在主宰這世界，誰都想知道吧？在卡烏希的黑市上，碰到伊阿索時聽他提起不同發(fā)色的雜種的事，是說黑發(fā)、黑眼睛、鼻梁特別挺直，我立刻就明白是在講你。但我沒問他是否認識你，只是想試探一下——只是這樣。誰都知道轉(zhuǎn)手貧民窟小子竊來的物品的人只有我，我不能不說。雖然現(xiàn)在無論說什么，聽起來都好象是在辯解。」

「伊阿索那么恐怖嗎？」

「是的，如果被他的眼睛死盯著看，連腳都會發(fā)抖?！?/br>
里奇明白這是毫無偽裝的真心話，只有和伊阿索有很深關(guān)系的人才可能知道的事實。

「那我該怎么辦？他會教訓我，叫我不要多關(guān)閑事——沒用到被人指著鼻尖笑的人是我。那家伙算是什么人？如果去招惹是非，出了什么事的話，只能是自食其果。即使自己親自去處理，還是不能理解真正的痛苦。按自己的計劃向前進，即使弄到四肢不全也無所謂。那時的我是這樣的，大概和你有相似之處吧？」

「他問過有關(guān)我的事？」

「不，是說你只憑一張臉，就敢訥訥的解決問題，運氣不錯?！?/br>
卡崔這樣說著，臉色微微一變。他輕輕的咬住嘴唇，略帶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