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書迷正在閱讀:老子曰:不嫁!、全世界都怕我拿劍[綜漫]、穆柒、我想要中獎、我有超能力、時間、不存在的庭園、冥冥注定、凰天不負、(ABO)成為女Alpha
樣的心情?平日幾杯就醉的他這個時候卻清醒極了,世人都說酒能消愁,可他這十幾年的苦苦追求,塵埃落定的茫然若失為什么依然在他腦海中清晰可見?太陽完全落了下去,夜色降臨,遠處的營地燃起了火把。萬籟俱靜,只能聽到西風(fēng)吹過空曠天地的嗚咽聲,一輪渾圓的明月高掛在天空上,月華如練。最后他又在凄涼的月光下飲下第三口酒,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衣襟,最后落到沙地上。他將剩下的酒全都迎風(fēng)潑出,先是輕笑了兩聲,隨后又低聲說道:“我做過無數(shù)次與你共同飲酒的夢,沒想到在今天實現(xiàn)了。這一壇酒,就當是我敬給你的,希望你能看在這好酒的面子,在黃泉路上等我?guī)撞?,你步子太大,我怕我追不上……?/br>他躺在沙丘上,任一層黃沙覆蓋住他身體。岑遠的骨灰撒在了這里,這兒的每一顆黃沙,每一粒灰塵都有可能是他……置身于沙塵中,就像置身于他冰冷的懷抱。他閉上眼睛,思緒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場夜宴,那個時候,他就像現(xiàn)在這樣躺在岑遠身旁的地上,和他呼吸著同一塊空氣,看著同一片星空。“公子,夜里太涼了,該回去了。”春桃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后,她將一件披風(fēng)劈頭蓋臉的扔在了他的身上。段延年爬起來,揉揉自己不太清楚的腦袋,含糊著道:“等……等我一下……”他搖晃著往下走,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滾下了沙丘。“公子!”春桃驚聲尖叫,飛奔下來扶他。“沒……沒事……”他喘了兩口氣,直起身,就著坐在地上的姿勢開始在沙子里亂挖了起來。“公子!您這是在做什么啊……”“岑遠……岑遠還有他的東西都埋在這呢……我……我得找找……讓我看一眼……讓我再親自看他一眼……”春桃眼眶一熱,她吸了吸鼻子,一把抹去眼淚,蹲下身道:“我?guī)湍摇!?/br>他搖頭:“不用不用……要是讓你在我前面找到了,我該有多難堪啊……”于是春桃就蹲在沙地上,抹著眼淚,看著他在這片一模一樣的黃沙上挖來挖去。他的指甲里夾滿了沙礫,膈得手指生疼,可他卻沒有減慢速度,沙地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坑。挖了一會兒,換了幾個地方,他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于是便在那里拼命地挖了起來,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布包。他動作停頓了一會兒,然后下定決心似的一層一層打開了布包,他的手一開始很平穩(wěn),現(xiàn)在卻抖動得幾乎拿不住這個小小的包裹。最后一片布揭開的時候,幾塊被燒的漆黑的碎骨和一些岑遠的遺物映入了眼簾。他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從接到死訊的那一刻到親手挖出岑遠骸骨的前一秒他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現(xiàn)在,岑遠就在這里,就在他的面前。他終于清楚的意識到——他的岑遠;他從年少時期的夢;包括他的整顆心,都在他手上的小包裹里。岑遠真的死了。就好像一瞬間,他的心也跟著死了。他先是無聲的落淚,漸漸轉(zhuǎn)變成低聲嗚咽,到最后演變成了號啕大哭。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哭得聲嘶力竭,他緊緊地抱著懷中的東西,就像抱緊了那些容易破碎的奢望。此刻的酩酊大醉讓他不再束縛自己,將積累在他心口上的痛苦與絕望通通都發(fā)xiele出來。春桃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背過身去,不去看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的段延年。她知道,這是段延年遲來的情感爆發(fā)。他一定不想她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哭吧哭吧,將所有的痛苦都哭出來,總比一直憋在心里要好。她愿意在這里陪著他,告訴他他不是孤身一人。段延年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漸漸的他也沒那么想哭了,只是心里還堵得喘不上氣。他顫抖著手將包裹又整整齊齊地疊好,不成調(diào)的句子從他嘴中吐露了出來:“我想……把他帶回去……他會不會怪我……畢竟他想要留在這里……”像是在問春桃,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也沒等著春桃回答,他又繼續(xù)說到:“不打緊的……他怨我也好……也好過……”說到這,他捂住嘴,強行止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哽咽,發(fā)出了一聲抽氣聲,“也好過……現(xiàn)在這般……我倒是寧愿他怨我………”第二天,兩個人誰都沒有提昨晚發(fā)生的一切。而從今以后,他會把岑遠這個名字爛在自己的心里,將這個人變成內(nèi)心深處一到永遠也好不了的疤,雖然一碰就疼,但是他會一直保持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即使他心底千瘡百孔。第8章他山之石8在臨閭關(guān)驛站雇了輛馬車,兩人這就開始往回趕。又是風(fēng)塵仆仆的幾天,前半程相安無事,眼看就要到長安了,誰曾想?yún)s在官路上出了意外。趕路的時間很枯燥,段延年去的時候帶了兩本書準備路上看,但在馬車里低頭看書晃得他直惡心,所以就沒看下去。再者他也沒有那么多的話和春桃說,索性兩人就一人坐在馬車一邊,這么干瞪眼一路。而就在兩個人這么干瞪眼的時候,一支羽箭突然穿過馬車的紙窗,擦著春桃的臉頰釘死在車廂上。一道鮮紅的痕跡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春桃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馬受到了驚嚇,希律律的叫了一聲,開始慌不擇路的四下逃竄,馬車開始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吁——!吁——!”車夫拽緊韁繩,卻依然沒使馬車停下來。“小心!”又是一道破空聲傳來,段延年飛撲過去將春桃撲倒在座位上,然后抱住她順著馬車的晃動滾到座位底下。“刷刷刷”又是幾支箭破空而來,“咚咚咚”的釘在了車廂上。馬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隨后馬車在一陣劇烈的震蕩后停了下來。段延年捂住春桃的嘴,在心中祈禱不出聲音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竟是直接在官路上動手了。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幾個人對話的聲音。“大哥,這怎么多了一輛馬車?”難道是有無辜的路人受了他的連累?“管他呢,搶一輛是搶,搶十輛也是搶,兄弟們,搜車!”原來只是些附近的劫匪……既然不是沖著他們來的就好辦多了。眼下這群人肯定要搜這輛車,段延年想了想,從鞋底扣了塊泥,在春桃瞪得要脫框的眼睛下避開傷口抹在了她的臉上。段延年瘋狂向她使眼色,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小幅度點了點頭。趁著強盜還沒搜完他們前面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