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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靖忠微微喘息,片刻后翻身下地,光腳踩在地板上留下濕漉漉的腳印,這才發(fā)覺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走到浴室,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下意識又想起那個夢。長大成人后的顏蘭玉……于靖忠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感覺清醒過來,扭頭望向臥室里一片狼藉的大床。盡管剛才那個無比真實的噩夢在他潛意識中留下了陰影,但顏蘭玉昨晚的舉動……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了的意思吧。于靖忠揉揉太陽xue,快速洗漱刮胡子,換了身襯衣和西褲,推門踮腳走了出去,經(jīng)過顏蘭玉臥室的時候探頭往里看了一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沒人。上哪去了?“早。”于靖忠猛一回頭,只見顏蘭玉坐在早餐桌邊,桌面上放著粥、咸菜和荷包蛋。“早……早?!?/br>于靖忠咳了一聲,走到餐桌邊坐下,只見顏蘭玉正拿著ipad不知道在查閱什么。他待會也要去547單位值班,但在著裝上沒于靖忠那么多限制,就隨便穿了件淺灰色的毛衣,領(lǐng)口處露出的脖頸顯得格外細膩白皙,幾乎都有點晃眼的感覺了。“這個……這是你做的?”“嗯。”于靖忠喝了兩口粥,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你吃過了?”“嗯?!?/br>氣氛恢復(fù)了讓人微微有點尷尬的沉寂。于副想說什么又不好意思說,想調(diào)情又不會調(diào),只得專心吃完了早飯,把碗筷一放,抓起車鑰匙道:“那我們就先去……”“我有一件事想跟您說?!?/br>于靖忠微微一怔,只見顏蘭玉放下ipad,他余光瞥見那赫然是北京四環(huán)內(nèi)的租房廣告!“您昨天跟我說的事情,我非常的感激,也認真考慮了很久。我很愿意和您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但卻沒有辦法更進一步到戀人的關(guān)系……這樣對您和對我都好?!?/br>于靖忠有點懵,過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顏蘭玉沒有回答。“你的意思等于是,你不想跟我認真過日子,但愿意保持炮友關(guān)系?”于靖忠凌亂了:“你這是怎么想的?”顏蘭玉還是沒有說話,只定定看著方格桌布細密的紋理,連眼睫都不眨一下。半晌后于靖忠簡直都有點煩躁了,他才終于深深吸了口氣,緩慢道:“如果您愿意這么理解的話……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同時謝謝您這段時間以來的收留,但我已經(jīng)成年了,也有收入,再這樣住下去太不像樣。我已經(jīng)找好了單位附近的公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搬過去了?!?/br>顏蘭玉倏而閉起眼睛,片刻后再睜開,起身向門口走去。“等等!”于靖忠忍不住起身問:“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還是你對我不滿意?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直接說,沒必要顧忌我怎么想……”“不是?!鳖佁m玉說,不知為何聲音聽起來非常難過:“不是那個原因……其實我也非常的喜歡您?!?/br>·接下來的幾天于靖忠非常頹唐,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幸虧過年時事情少,特別處大多數(shù)人都放假去了,這個狀況并沒有在工作上造成什么差錯。但于靖忠這個位置,每逢年節(jié)的應(yīng)酬是少不了的,官場上誰不是人精?幾乎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間發(fā)現(xiàn)了于副的異常。有厚道點的,就說于副是工作太忙壓力太大未老人先衰了;刻薄點的干脆懷疑他是不是單身久了,某方面出了點問題,不然怎么一臉全世界都欠了他五百萬的樣子呢。年后上面來了紅頭文件,因為在北京死氣海和H市異族入侵事件中的出色表現(xiàn),以及在國安動蕩時又快又準的站隊舉動,于靖忠副處長被越級提拔,成了特別處隸屬的國安第十二局副局長,享副部級待遇。在于靖忠這個年紀,這個職務(wù)可謂是位高權(quán)重,瞬間成了國安系統(tǒng)內(nèi)的紅人。一夜之間他接到了來自首都及各地方行政機關(guān)、安全系統(tǒng)內(nèi)、以及來自天界和地獄的無數(shù)賀電,真正是大出了一把風頭。然而新科上任的于靖忠副局長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熱情。他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手中的香煙明明滅滅,在煙霧繚繞中一點點燒到盡頭。……“我也非常的喜歡您……”“我愿意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卻無法更進一步到戀人的關(guān)系……”“這樣對您和對我都好?!?/br>媽的,對我是好了,對你好什么啊?十幾歲的大好青春浪費在我身上,還什么都不圖什么都不求,這分明是報恩心態(tài),不喜歡我又不好意思開口拒絕呢吧!于靖忠咬牙把煙頭摁熄在廢文件上,長長地吐了口氣。·年后沒幾天,顏蘭玉果然找好房子,搬走了。已經(jīng)升職為副局級的于副,喜歡上了十八歲的顏蘭玉,那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勸了幾次都無效后,他只能幫忙把顏蘭玉有限的行李收了收,把他送到那個新租下來的小公寓去,看著空空蕩蕩只有基本家具的房間,內(nèi)心一股郁結(jié)之氣堵著出不來。“你晚上吃什么???”于靖忠打開空空蕩蕩的冰箱問。顏蘭玉說:“叫外賣吧。”于靖忠面色鐵青,下去超市扛了米、油、rou和蔬菜回來,又逐一添置鍋碗瓢盆,檢查門窗煤氣,十分煩躁地反復(fù)修正衛(wèi)生間那個不太能對準的鎖軸。他就像是第一次送孩子離家的家長,臨走前有無數(shù)針頭線腦的小事一股腦擺上案頭,哪件都掛心,哪件都重要,恨不得時間再憑空多出七十二小時來,讓他事無巨細地一件件安排妥當才行。顏蘭玉屢次說不用了,但他臨走前還是做了滿滿冒尖的三菜一湯,甚至都給裹了保鮮膜放到冰箱里去,怕放在桌子上被顏蘭玉搞忘了,過幾天變質(zhì)后吃了拉肚子。“這里離家不遠,周末可以回去過,平時我還是可以來接送你上班。晚上睡覺關(guān)好門窗,別出去亂晃,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外面亂得狠!”于副站在門口一邊換鞋一邊教訓(xùn),而顏蘭玉站在玄關(guān)處,昏暗的光線讓他沉默的側(cè)臉看上去明昧不清。“還有,”于靖忠頓了頓,又道:“雖然你上次說什么保持現(xiàn)有的關(guān)系不變,但我認真考慮過,不能這樣?!?/br>顏蘭玉抬起頭,有那么一剎那間他眼底的神色難以言描。仿佛在透明質(zhì)地上布滿細微裂紋,馬上就要碎成無數(shù)片的薄冰。“你還小,不知道這么做對你將來有多不好。如果真正在一塊過日子還好說,不明不白的跟我混幾年,以后你不管升學還是工作麻煩都多得很,夠你喝一壺的?!?/br>“我對你的意思還是一如往常,”于靖忠難得顯出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