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膽小鬼！”

醍醐京彌沒管他說了什么，想了想：“死無幫忙剝離出來的？”

“沒錯，”幻象沒好氣地說，“那可真是面多管閑事的鏡子?！?/br>
沖田總司補充道：“還得多虧你把他引出來，不然死無沒法這么順利得手?！?/br>
“我嗎……”

醍醐京彌若有所思。

“生是死的開始，死是現(xiàn)實的延續(xù)，”幻象接近醍醐京彌，靠在他胸口上，“然后，重生是夢的結(jié)束?！?/br>
“你喜歡我嗎？”

醍醐京彌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推開來，點了點頭。

“說謊！”幻象磨了磨牙，“虛偽的家伙！”

醍醐京彌轉(zhuǎn)頭看向沖田總司：“你會相信我吧？”

沖田總司微笑：“當然?！?/br>
幻象卻給出截然相反的答案：“絕不！”

幻象看上去又渴望又悲傷，令人心生同情。

“如果你想要信任，就必須傾盡全力！”

“如果你想要離開，那就趁早滾遠點！”

他追求，他渴望，他奮不顧身。

可是他想要抓住的那個人，根本不會迎合他的期待。

他傷心，他憤怒，他歇斯底里。

醍醐京彌知道沖田總司出了問題，他大約是想要通過神隱審神者來穩(wěn)固自我。這是最簡單、最合適的方法。

——可是沖田總司自己放棄了。

他看著另一個自己，神情平靜，態(tài)度悠閑，和對方形成了鮮明對比。

“抱歉，讓你看到了這么丑陋的東西，”人神嘆了一口氣，“是時候結(jié)束這一切了?！?/br>
話音落下，沖田總司拔刀出鞘，一刀向幻象斬去！

刀光絢爛，切開了幻象，也切開了時間和空間。世界一層一層剝落，鏡像開始崩塌。

幻象身上遍布裂隙，卻勉強維持了完整。在完全崩潰之前，幻象安靜了下來，把目光從醍醐京彌身上移開。

“還要這樣繼續(xù)掙扎下去嗎？”幻象用悲傷的眼神看著自己，“痛苦不會結(jié)束?！?/br>
“當然，”沖田總司向幻象伸出手，“可痛苦也是我的一部分?！?/br>
幻象露出了解脫的表情。

可就在雙方即將發(fā)生接觸的剎那，沖田總司的動作停住了，話鋒一轉(zhuǎn)：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

……咦？

幻想的表情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你并不是我，”沖田總司的神情變得冷漠起來，“你是污穢，是渣滓，是這個時代所有人醞釀出來的此世之惡?！?/br>
“你的存在，只會妨礙我！”

話音落下，幻象蠕動著，形體線條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化作一團散發(fā)污穢和瘴氣的黑泥。

……哦豁。

“京彌，拜托你，”沖田總司瞇起眼睛，“打開櫻冢?！?/br>
醍醐京彌會意。

下一刻，黃泉比良坂的殘像將沖田總司的神國和醍醐京彌的櫻冢聯(lián)系起來，大量黑泥灌入玉藻前的封印陣！

原來如此，醍醐京彌佼有興致地觀察這個現(xiàn)象，總司是利用了他、直接切除了病灶。

“你并不是真的想要神隱我，”審神者鼓了鼓掌，“干得漂亮！”

醍醐京彌估計自己以后不用考慮玉藻前的食糧問題了，黃泉比良坂的殘像將把沖田總司神國中產(chǎn)生的此世之惡源源不斷送過來。陣法會把多余的垃圾凈化成適合靈能力者使用的清潔能源。

“我當然想要神隱你，”沖田總司沖著他微笑，“你讓我想要奪走屬于你的每個部分，”他頓了頓，“你讓我想要碰觸關(guān)于你的每個細節(jié)?！?/br>
“可或許我并不想擁有你，”他搖了搖頭，“我想抓住的，是喜歡這樣的你的我自己?！?/br>
第140章奇點

周圍所有一切都在崩塌,花瓣零落成泥土,流水蒸騰成霧氣,黑色剝落成了灰色。

“哎——”醍醐京彌歪了歪頭,“這話說的，好像是你打算對我始亂終棄呢?！?/br>
沖田總司瞪了他一眼：“哪有！”

“難道不是嗎？”醍醐京彌掰著手指數(shù),“是你洗腦了我,利用了我,到頭來又說只想抓住自己——怎么感覺我變成了道具一樣,只用來寄托感情就夠了？”

“……難道你真的想被我神隱？”沖田總司眼神死，“我是不介意的，不過等到我的神國出現(xiàn)電腦和wifi還要有百年之久，在那之前,你就盡情地后悔吧！”

話雖然這樣說,沖田總司卻沒有真的動手，只是在同審神者斗嘴。這件事其實有點尷尬：醍醐京彌這么信任他,卻被他連同安倍晴明陰了一把。雖然審神者有自己坑自己的嫌疑,但到底是沖田總司理虧。不過,在這樣你來我往一陣之后，之前似有似無的尷尬就全都消失了。

“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可能會神隱我，”過了一會兒，醍醐京彌伸出手指,搖了搖,“你是絕對做不到的?！?/br>
“哈,小看我嗎？！”

“不啊，我是看好你?！?/br>
“……什么嘛？”

“因為，總司是個好孩子，”醍醐京彌補充道，“你絕對做不出枉顧他人意愿的壞事?！?/br>
“你懷有赤子之心?！?/br>
沖田總司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你、你這是在嘲笑我太幼稚嗎！”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啊，”醍醐京彌搖了搖頭，“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br>
審神者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沖田總司的腦袋，然后把他的頭轉(zhuǎn)過來，直視他的眼睛。

“你歷經(jīng)坎坷，但內(nèi)心深處依然存有最初的溫柔?！?/br>
“就像原石一樣呢。”

沖田總司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此時只覺得喉嚨發(fā)澀。

“……原石？”

“本質(zhì)的東西眼睛是看不見的，”醍醐京彌觸摸他的臉龐，“苦難不會讓你蒙塵，只會把你打磨得愈加光彩奪目?！?/br>
“……如果可以，”沖田總司溫順地低下頭，抓住審神者的衣襟，喃喃道，“最好還是不要有這些苦難?！?/br>
沒有人會為了成就自己而刻意選擇備受煎熬，如果有，那絕對是抖M。這過程實在太痛苦，不是簡單的“付出代價”四個字能概括的。

醍醐京彌表示理解，不是本人，對這些苦難的評價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只能給這個年輕的人神一個擁抱，試圖給他安慰，希望他能一切順遂。

“那么，現(xiàn)在的你抓住了嗎？”他轉(zhuǎn)移話題，“‘關(guān)于自我’這個定義？”

“嗯，已經(jīng)抓住了，”沖田總司回抱醍醐京彌，“我……已經(jīng)不會再動搖了?！?/br>
就算受到再多記憶沖擊也沒關(guān)系，沖田總司就是沖田總司，他獨一無二，卻也普普通通，他的出發(fā)點是個渺小的人類。

他從來不曾神圣，也不必神圣。他打從一開始就區(qū)別于其他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