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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沈宴跟我沒關系,那房子我也不可能再要。 騙我爸有房子這樣的做法很好笑,還有些幼稚。其實在我爸眼里,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或者成功不成功,他根本就不在意。 我爸果然又有新的疑問:“姓沈的不住你這?” “不住,這里離他上班地方遠,不方便?!?/br> “那人多久來一次?”我爸緊接著問。 這回我還真被問倒了。不是我不知道他多久來,而是我不明白我爸問這話的意思。他總不該是想知道沈宴和我,多久會有那方面的互動。我知道他一定覺得惡心。 我局促地站著,竟有種小時候被我爸罰站的錯覺,不同的是,我現(xiàn)在站起來比我爸還高一點,站得卻沒有那時候穩(wěn)。 艾倫給我爸送茶過來時,我真有些感激他,因為他才不在意我爸怎么想,只管給我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摁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然后跟我爸亦真亦假地說笑。 “周叔,小辰說您以前是老師。我從小就對老師特別敬畏,沒想到小辰也這樣,你看他都三十了,站您面前還跟個小學生似的。”轉頭又笑我,“我沒猜錯吧,你小時候肯定特別調(diào)皮,沒少被周叔罰站。” “他真是你同學?”我爸等艾倫走開后面色古怪的問。 “真的是同學?!蔽矣盅a充,“他是本地人?!?/br> “他也是那什么,跟你一樣?”我爸問這話的時候眼神都是嫌惡的,“沒事往你這里鉆,難道不是打什么主意?” 跟我一樣?我默念了一句,才明白我爸指的是什么。他至今接受不了男人跟男人的愛情,連提到相關的字眼都要躲躲閃閃。 我自欺欺人地安慰我爸:“他不是。艾倫有女朋友,都快要結婚了?!?/br> 我爸將信將疑地盯著我,我坦然地看回去,他卻馬上轉開視線。我們各懷心事地陷入短暫的沉默,直到我爸出其不意地問到周越。 其實他才是他此來的目的。 “周越跟你有聯(lián)系嗎?” 我搖搖頭。 我爸陡然發(fā)火:“沒聯(lián)系還是不知道?他畢業(yè)后不是一直跟著你?你都不知道他在哪,誰還知道?你干媽聯(lián)系不上他,拖著瘸腿都找到我這里來了?!?/br> 我爸的怒火是能傳染的,我再怎么好脾氣也有些生氣了:“爸,我上班也忙,他又不是孩子,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他?!?/br> “他比你小了多少歲?孩子不孩子,你一個當哥的就不該照看著點?”我爸沈著臉,將剛喝了一口的茶杯慣到茶幾上,聲音冷得都能結出冰渣了,“你干媽就他這么一個孩子,他要出點什么事,你看你干媽瘋不瘋。” 周越的確是他媽唯一的孩子,重要到連我爸這樣面冷心冷的人都關心則亂,什么邏輯也都不必要了。 然而好笑的是,我爸想著周越是獨子需要眷顧的同時,竟然沒有哪怕一刻想起來,我也早已經(jīng)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爸,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沒時間去找,我還有我自己的事要忙?!蔽业降讻]有和盤托出我找不到也不想找周越的原因。 “沒時間?沒時間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我爸冷冰冰地盯著我,伸手從自己外套內(nèi)口袋里掏出手機,解鎖后翻了幾下,就手朝我丟過來。 我反應慢,伸手竟沒能抓住手機,眼見著它就要砸到地板上,我徒勞地又往前伸手去撈??墒菍擂蔚氖牵覄幼鞑粔蚩?,手機掉到地上,我自己也重心不穩(wěn),差點就往前栽倒。 大概是我狼狽的樣子太蠢,我爸看不過去,氣呼呼從我手里接過手機,再次劃開屏幕遞給我,“你自己看看,說沒聯(lián)系過,你是不是當你老子糊涂了?” 我看了我爸打開的短信記錄,大概是周越發(fā)給他媽,他媽又轉給我爸。他在短信里說他運氣太好,認識了超級棒的朋友,是我也認識的人。 因為是轉發(fā),我看不到這條信息的時間,但大致也猜的到。心里于是轟隆隆塌了一塊,面上卻還不得不連一絲痕跡都藏好。我將手機鎖屏,起身遞給我爸。 “我沒覺得有問題。”我說。 我爸陰沉著臉又翻出什么,卻沒急著給我看,而是問我:“他說的很棒的朋友你認識?” “可能吧。他和我公司有幾個人聊得來?!?/br> “男的女的?” “都有。” 我說,假裝想了一下,“他喜歡其中一個挺聰明的女孩子,” 我撒謊算是經(jīng)驗老道了,臉不紅心不跳,可就因為對象是我爸,正如艾倫說的,我從小怕他怕到現(xiàn)在,難免也想看看我爸的反應。 等待我的卻是迎面飛來的暗器,黑色的硬物,還不夠手掌一半大,不偏不倚砸在我腦門上,我沒想到就這么個小東西,威力竟大到讓我眼前一黑,緊接著天花板都像要壓下來了,我眩暈得什么都抓不住,果然連人帶椅子一起摔下去。 第四十九章,發(fā)瘋 聲響好像有點大,艾倫都聽到了,從廚房門里探出頭來,見到客廳里的情形,人立即就沖了出來,一邊往地上扶我,一邊問我爸怎么還動起手來了。 “不是,我不小心,沒事……”我拉著他的衣服,想趁勢站起來,可惜有點力不從心,才起來一點又坐了下去,身上痛的要命,心口更痛。 艾倫看不過,卻也不急著扶我,只用手攔了攔,讓我不至于往地上躺。他看到同樣狼狽躺在地上的“元兇”,不用我說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沉著臉把我爸的手機撿起來,看我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復雜,既可憐又痛恨的樣子。 我明白他那表情,其實是怪我自作自受,就跟他知道我跟沈宴搞成現(xiàn)在這局面,同樣怒其不爭地說我是自找一樣。 他眼神一動我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但我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讓他在這個時候幫我出頭,那人是我爸,跟沈宴和別的任何人總還是不同。 我從艾倫手里拿過手機,又撐著地板爬起來,遞回去給我爸,我爸站著連手都沒伸一下,我與他對望了幾秒,默默地把手機放到茶幾上去。 “艾倫,”我轉頭看艾倫,他已經(jīng)跟著起身,沉著臉站在旁邊,我對他笑笑,說,“廚房不是開著火么,燒起來就完了,你進去看著吧。” “喬!”他沉聲叫,帶著強烈的不滿。 我都多久沒有再聽到喬這個名字,突然有些難過,卻笑起來,我說:“艾倫,要么進去看火,要么你就出去,我今天應該是沒時間招待你了?!?/br> “你什么意思?” 艾倫離我很近,低氣壓讓我不由地皺眉,卻也不想再理他。我徑自把歪倒的椅子扶起來,也不管我爸是站是坐,我自己還是坐下來才比較有底氣。 我靠到椅背上,仰頭對我爸說:“反正我說什么您都不信,又何必大老遠跑過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