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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坐不下一面開門請人進去。出租屋倒也有十幾平方米,一張床一張桌子,收拾的挺干凈,只是屋子沒有窗戶,因此霉氣很重。伍小可讓鄭明華坐床上,把床內(nèi)側(cè)一疊報紙塞到了床底下。他絞了把濕毛巾叫鄭明華擦手,然后在桌角啟開了啤酒瓶蓋,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杯子,還沒來得及先給自己倒,回頭發(fā)現(xiàn)鄭明華已經(jīng)對著瓶口喝了。伍小可灰頭土臉的放棄了杯子。鄭明華的食盒里是個大餐盤,面上錫箔還沒有揭,等揭開了,房間里立馬就奶香繞梁。伍小可一勺一勺吃得很慢,吃著吃著很想哭,但是努力忍住了。“下次不要帶來了?!彼嵜魅A說,“不好吃?!?/br>鄭明華沒有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只是似是而非的唔了一聲,說:“白天我去你店里,他們說你辭職了?有什么打算?!?/br>伍小可說:“工作總會有的?!?/br>鄭明華問:“你很缺錢用?不如去我那里,莉莉合同滿了,正好要個人收拾房子?!?/br>伍小可不假思索拒絕了:“算了吧,我不會收拾房子,謝謝你。”鄭明華咕咚咕咚一口氣把剩下半瓶啤酒喝完了,坐一旁看他吃,又忍不住摸他的頭。這動作不知道怎么的就犯了伍小可的忌諱了,他啪的一下拍開了他的手:“老摸我干什么!沒聽說男人頭女人腰不能隨便摸?!”他像只警惕的貓,弓著腰,尾巴挺得筆筆直,毛都要豎起來了。鄭明華一怔,半空中的手緩緩放在了桌上,表情黯然看著他。氣氛里有什么躁動不安,伍小可心煩意亂,放了勺子站起來拉鄭明華:“你走吧,走,走啊!”鄭明華著急拉他的手:“可可!”伍小可頭疼:“你別叫我!走走走!”兩個人在門口拉扯,伍小可差點踩空樓梯,鄭明華眼疾手快一把拉進了懷里,嚇得直拍他的背:“好好好,我走我走?!?/br>伍小可心酸極了,他安靜下來,任由鄭明華把他緊緊抱在懷里。曾經(jīng)坦誠相對如膠似漆,卻似乎都比不上此時的親密接觸。伍小可悶悶說:“你別對我好了,沒用的,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br>鄭明華不想放手,他不明白伍小可突然的暴躁,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知道自己不能輕易放棄。每一天都那么孤單,孤單到?jīng)]有藥物不能入睡,他不能失去他。午夜,伍小可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他躺了有一會兒,畏縮著伸手開燈,光明給了他好些安全感,他坐起來喝涼水。腦子里還不停叫囂著夢里那些片段,一會兒是這個男人一會兒是那個男人,有些很惡寒的畫面,但對方卻不是鄭明華,伍小可下意識不想去想這些,六年里或許發(fā)生過很不好的事情,想不起來比想起來好。了無睡意,他看手機,凌晨四點。鄭明華坐在伍小可常常坐的那個位置,看著玻璃外面的城市。暮春日頭長,才四點東方就發(fā)白了。伍小可以前說坐這個位置看日出很美好,鄭明華沒有一次看到過,他總是不知不覺睡著。他的睡眠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靠伍小可來調(diào)整,這個小陪床身上有種力量,能使他情緒鎮(zhèn)定,安然而松散。鄭明華一直想,還有什么方法能使伍小可不這么排斥自己,他甚至比提防一個陌生人還要提防他,這種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下意識的,是多年的經(jīng)歷,哪怕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身體都知道。鄭明華想不透從前,他以為給了他優(yōu)渥的環(huán)境,豐厚的報酬,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伍小可就會安分守己的永遠待在他身邊。這些是他最富有的,除了錢鄭明華想不到自己還有什么比別人更吸引人的地方,他們是那樣開始,當然可以這樣一直下去。鄭明華恨那個讓伍小可想不起所有事情的人,沒有人說的清楚事故的真相,也許是師影的惡意引導,也許是工作人員的疏忽,也許是伍小可的意愿,所以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每個相關(guān)的人都得付出代價。鄭明華累了,累得很想休長假,躲回山里去,陪著那個胸無大志終日吃喝玩樂混日子的小混蛋一起打打游戲吵吵架。他不能這么做,鄭明華想,伍小可不能自己從夢里醒來了,就把他一個人丟在夢里不管不顧。東方越來越白,兩條薄薄的云橫在天際,已經(jīng)可以看到彩光。鄭明華離開了窗邊,他不看,要看就兩個人一起看。伍小可很快就在另一家快餐店找了打雜的工作,但是非常辛苦,每天早晨三點半就要起來跟買辦一起去買菜,一直工作到晚上八點鐘。這么辛苦工資卻不高。伍小可于是忍不住懷疑從前那家老板有問題。鄭明華發(fā)了幾次短信過來請他吃飯,以表那天冒然登門的歉意,伍小可先沒回,次數(shù)多了就說我沒時間,我要賺錢。做了半個多月,漸漸有些吃不消,一日在菜場托菜時頭突然劇烈的疼痛,接著便暈倒了。醒來時他躺在醫(yī)院里,透過門口的小窗戶他看到鄭明華在跟醫(yī)生說話,瞟到他醒,鄭明華推門進來了。伍小可坐起來說:“我沒事?!?/br>鄭明華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伍小可便掀了被子下床。鄭明華說話聲音不重:“站住?!?/br>伍小可說:“我沒事了?!?/br>鄭明華臉上風雨欲來,低聲道:“再走一步試試?!?/br>伍小可終于聽出來他的怒意,這是第一次,鄭明華跟他發(fā)火。鄭明華真怒了起來,就完全沒了之前溫柔的模樣,但伍小可卻相反覺得這像是他的真性情,鄭明華既沒有柔和的面相,也沒有文雅的氣質(zhì),因此他越是收斂越是小心,伍小可便越覺得他不真實,還不如像這樣暴露出來。伍小可甚至想試試他能怒到什么程度,但他確實虛,站著都有點頭重腳輕,便聽話的回床上去,兩手先夠到床,然后手腳并用爬了上去,很乖的看著鄭明華。鄭明華看他這一連串動作,本來已經(jīng)沖到頭頂上的怒氣瞬間就消散了,甚至還想為自己的暴躁沒耐性搖頭。伍小可想問醫(yī)生怎么說。鄭明華卻直接說:“下星期去找蘇珊,她會給你安排個工作。”伍小可問:“誰是蘇珊?”鄭明華瞪他:“我的秘書。”伍小可這個中庸守舊派還是那句萬年口頭禪:“不太好吧。”鄭明華做了個深呼吸,說:“要是你身體沒事,我懶得管你做什么工作,你的受傷我有一半責任,所以給你一份工作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馁r償?!?/br>伍小可還有話說,鄭明華突然就來了一句:“少給我找事。”伍小可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像是幾天幾夜沒睡似的,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