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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別人相信,他只要那個人相信,那個溫暖的、高高在上的月亮。 素月降下,啟明星高懸,樓外響起小販叫賣早餐的聲音。 荀清魔怔的手終于停下,這雙手凍得紅腫,手掌稀稀疏疏掉皮,泛開紅色的血rou。其實他該保護好這雙手的,他還得用這雙手切水果、做鹵拼、打掃、幫傭…… 是她的出現(xiàn),讓他產(chǎn)生了不屬于他這個階層的妄想。 他該安服于命運,走上和他媽一樣的路,或許才是他這種人應(yīng)得的未來。漸漸地,他嘴角擒笑,清雋完美,如寒冰一樣一寸寸覆蓋住他的眉眼。 …… 周奇奇腦子一團亂麻,恍恍惚惚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那里圍了很多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嚴沁居然拋棄她爸?!?/br> “我早就說那種狐貍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br> “你看看……真的好可憐……嚴沁怎么忍心……” “這種人會被老天懲罰吧,敗壞校風。” 一句一句閑言碎語鉆入周奇奇的耳朵,繞過花壇,她看見一個癱坐地上的中年男人在那里痛哭失聲。他破衣爛牖加身,臉上皺紋縱橫,額頭紅腫,聽說剛剛跪下來求宿管阿姨放他進去過。 很可憐,很委屈,會演會裝會引導(dǎo)人心。 周奇奇想,這時候小班長一定是把嚴沁關(guān)在寢室里了吧。這樣也好,小班長會很好地保護嚴沁,讓她遠離這些糟心的人情世故。 她轉(zhuǎn)身去買了一瓶可樂,一路上使勁搖,然后沖到那個中年男人面前。 “小姑娘,你可憐可憐我,給我那個不孝的女兒嚴沁帶句話吧?!蹦腥丝吹剿?,露出滿口黃牙。 周奇奇面無表情居高臨下,一揪開瓶蓋,可樂劈頭蓋臉噴到了男人臉上。 男人一個激靈跳起來,扯起周奇奇衣領(lǐng)叫嚷,“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全然無方才的可憐勁。 周奇奇左右瞟見方才為男人打抱不平的女生們此時都不自覺退了退,仿佛沒看見那男人要對她施暴。 她聞到男人嘴巴里傳出的惡臭,那是被煙酒掏空了身體的糜爛氣息。她不自覺想到了荀母,那個年輕了十五歲的女人,拋開端莊與嚴厲,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猖狂與骯臟。 她扭了扭手腕,畢竟學過泰拳,她三兩拳擱倒這個男人不在話下。 身前腳步聲篤篤,周奇奇視網(wǎng)膜穿過男人,滿眼都是沖出來的瘦高女孩。手里執(zhí)了一根掃把就往男人頭上敲,“ 把你臟手拿遠點!你他媽給我拿遠點。” 林毓拼了命暴錘眼前威脅她家小公舉的男人,她將周奇奇趕緊拖至身后護住,然后一腳踹向男人屁股,讓他跌了個狗吃|屎。 “滾!我一會兒拿掃把的功夫,你居然敢在這兒威脅我們的女學生,誰他媽給你的膽子,誰他媽給你的權(quán)力!” 眾人:“明明是這位先潑那位的!” 眼看那孱弱男人被打得屁滾尿流,圍觀的吃瓜群眾依然沒人站出來說一句什么。從古至今的看客都是這般,光憑一張嘴就能把人逼死,但當讓他們真正站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后退了。 “我要見我女兒,我要見我女兒!”男人一邊躲著掃把攻擊,一邊流著淚大喊,“她成年了,她必須贍養(yǎng)我,她媽死前讓她發(fā)過誓,她要養(yǎng)我一輩子!” “真不要臉!等法院判決吧,看誰打的贏!”林毓嫌棄道。 男人聽到這句話,猛地睜大眼睛,“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教唆嚴沁?!?/br> “我就知道!”他恍然大悟,指著兩個少女,手指一點一點的,“她一向很乖,就是你們兩個壞東西在背后搗亂,唆使她不孝順。 周奇奇盾開林毓,”嚴先生,請您別在這搬弄是非,有本事咱們法院說去?!?/br> “您對嚴沁所做的那些惡事,一件件,一樁樁,都記錄在案。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br> 她專門把“惡事”兩個字點得很清楚,她看向這群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看客。這一輩子,她會護住嚴沁。不會讓那些眾人的惡行再度昭彰。 第二十七章 : “奇奇,對不起……”少女抹了一把臉,一不小心把鼻涕帶到了她剛剛削好的蘋果上,“我以后再也不會……不會懦弱了……” 林毓扶額,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嚴沁!” 嚴沁回過頭來,鼻涕呈一條銀弧甩來,正中嚴沁衣領(lǐng)。 “嗯?怎么了?”美少女吸了吸鼻涕,把那一溜鼻涕再度吸回了鼻孔里。 林毓捂臉,面無表情抽了一張紙,機械地擦衣領(lǐng),“沒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累了?!?/br> “你還在感冒,又照顧了奇奇兩天,休息休息。” 嚴沁連忙搖著小臉,“不累不累的……都怪我,不然奇奇當時也不會當場暈倒……” 當時,周奇奇說完那番話后,當即就向后倒去。著實把在場眾人都嚇了一大跳,嚴父不敢惹事,趕緊連滾帶爬地溜了。 嚴沁本來聽從小班長的話,好好躲在寢室,她大著膽子下來,結(jié)果碰到了這樣一幕。 嚴沁趕緊打了120,一路跌跌撞撞護送周奇奇去了市醫(yī)院。周奇奇發(fā)高燒,加上精神上受了極大刺激,致使昏睡至今。 秦mama跑來一手一腳照顧周奇奇,天天燉一些奇奇怪怪卻味道爆好的東西。 嚴沁出于愧疚,不敢吃。林毓倒大大方方吃得不亦樂乎,邊吃還邊喂嚴沁。兩個女孩子手腳勤快,幫秦mama做事,佷得秦mama喜歡。 周家那邊除了一個自稱奇奇伯父的人以外,其他沒有人再來看過周奇奇。聽周伯父說,周奇奇還有個比她小一歲的meimei,在美國讀書。 最近周奇奇meimei要辦成人禮了,周伯父催促秦mama早點幫周奇奇準備給meimei周聞月的禮物。兩個中年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 “奇奇現(xiàn)在病成這樣,他們也不來看兩眼,他們可是奇奇的父母!”秦mama抹眼淚。 “你又不是不知道,奇奇那樣的身份,周家把奇奇養(yǎng)大就不錯了?!敝懿竾@氣,“奇奇的存在,始終都是阿仁心里頭的一根刺。” “老秦,你有沒有后悔過,要是當初你去當聞月的保姆,和現(xiàn)在也完全不一樣了。你看老牛那邊,房子都買了好幾套,兒子孫子的工作也有了著落。”周伯父點了一根煙,寂寥地吹起來。 “我一個人單慣了,奇奇這邊也離不開我?!鼻豰ama道,別了別耳后的發(fā),“這樣挺好的,我和奇奇,以后平平淡淡地過?!?/br> …… 高燒的周奇奇一直身處于噩夢之中,她又他媽夢到了荀清。 她都可以在夢里吐槽了,這人現(xiàn)實中纏她還不夠,連夢里還要逼這么緊吼。 那是他們創(chuàng)業(yè)伊始,荀清剛剛大學畢業(yè),兩人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