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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沖衣擺上的血跡,深褐色袍擺上的血跡已半干,幾乎與袍擺融為一色,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血跡呈現(xiàn)噴濺狀。她不由心驚,難道事情不順利么? 她一直跟著他們進了房間,待房門關(guān)上才迫不及待地問道:“有人受傷了么?” 芮云常轉(zhuǎn)過身:“何出此言?” “這血是……”莫曉指了指馬沖的袍擺。 芮云常眸子沉了沉:“只是傷了匹馬阻止他逃走而已?!?/br> 莫曉松了口氣:“人抓住了?” 他點了一下頭。 “他在哪里?” 芮云常抬眸看著她,眼神微冷:“想見他?” 莫曉點點頭,咬牙切齒道:“當然了!在下想看看這個好色無恥的混賬到底長成什么樣子,和在下到底是有多肖似!” 他神色稍緩:“今天你是見不到他了。今晚休整一下,明日一早出發(fā)回京。” 莫曉略覺遺憾,但一想明日上路后總有機會見到此人。她又何必急于一時?她對芮云常道:“都總管剛回來,藥還沒喝吧?” “小凳子已經(jīng)去煎了。” 莫曉點點頭,轉(zhuǎn)身剛要走,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道:“都總管喝過藥后就上床躺著休息吧,一晚上沒睡了,再勞累小心又發(fā)燒?!?/br> 他唇邊浮起一抹微笑:“好?!?/br> 莫曉回到自己那屋,王允笑問:“如何?我就說都總管出馬,沒有不能成的事吧?” 莫曉點了點頭,此行最大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她只待回京,然后在路上尋機離開便是。 - 夜幕逐漸降臨,小凳子來喊莫曉用晚飯。 桌上又是一大碗魚湯,除了熱氣騰騰魚湯,還有白汁香蕈溜魚片、豆豉蒸魚頭、蔥燒魚肚……一整個全魚宴! 莫曉好笑地坐下:“你們這是和魚過不去了嗎?” 芮云常眉梢微動。 小凳子疑惑地問道:“莫大夫今晚不想吃魚?咱家這就讓廚子做點rou菜……” “別,我其實喜歡吃魚,就是一下子看到這么多,覺得吃不過來了!”莫曉用公筷夾了數(shù)筷魚片放入碗里,夾起一片送入口,心滿意足。 - 吃飯時,芮云常時不時擱筷停下,用拳頭堵在嘴前咳嗽。小凳子擔(dān)心地低聲詢問,他擺擺手示意不妨事。 莫曉不由皺眉:“都總管下午沒好好休息?” “睡過了,咳咳……” 小凳子在一旁幫腔道:“睡過了!” 莫曉挑眉睨向小凳子,他不幫腔還好,一幫腔就讓人覺得特別假,顯然芮云常下午根本就沒睡過! “明日就要趕回京城了,都總管為何不趁著出發(fā)前多休息休息?” 芮云??攘藥茁暎骸翱傆惺虑橐幚怼瓤取恢芍彩抢速M時間?!?/br> 莫曉看向小凳子:“我那日寫的醫(yī)囑,你都好好對都總管說過嗎?” 小凳子苦著臉嘟噥道:“小的說話頂什么用啊……” 莫曉沒好氣地看了眼芮云常:“咳嗽加劇了,明日的用藥要調(diào)整,飯后在下再替都總管把一下脈?!边@人怎么就這么不讓人省心呢! 芮云常淡淡“嗯”了聲,抬拳擋在嘴前咳嗽。只站在側(cè)旁伺候的小凳子能瞧見他嘴角彎起來了。 - 飯后上樓,莫曉替芮云常把了把脈,看他除了咳嗽加劇之外沒有其他癥狀,體溫也正常,便只是稍許調(diào)整了川貝的用量,從藥箱里找出對應(yīng)藥材,稱量好之后交給小凳子。 辦完正事,她正要回自己的房間,芮云常叫住了她:“莫大夫請留步?!?/br> 莫曉訝然:“還有何事?” 芮云??囱坌〉首?,小凳子便自覺退了出去。 莫曉不解地望著他。 芮云常示意她坐下,待她坐定后,淡聲道:“莫亦清已經(jīng)就擒,莫大夫可以安心做自己了吧?” 莫曉一愣,想起那日黃昏在長城邊與他的對話,她本來的計劃是過幾天找機會偷偷溜走,難得他開誠布公地與她談這事,難道他肯讓自己走么? 她沒有馬上回應(yīng),只是望著他。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她無法確定他說這話只是在試探她,還是真的肯放她走。 芮云常端詳著莫曉。 她的五官端正而標致,雙眸清亮有神,相貌頗為不俗。但她眉宇間總有種直楞楞的倔強,言談也好,舉止也罷,既有見地又果敢,行事作風(fēng)怕是比某些男人還要有決斷。 也因此最初連他都沒起疑,最多是覺得“他”長得太女氣。但本朝升平已久,盛世之下,文人本就有點陰盛陽衰,這也不足為奇。 但當他知道真相后,換了種眼光來打量,以女子而論,她的容貌氣質(zhì)算是英秀的那類,若是打扮一下的話…… “這世間,又有何人能真正做自己?”莫曉淡淡笑著打了個太極,把他說過的話還之其身。 芮云常低笑一聲,指尖在桌上輕敲了兩下,悠悠道:“莫亦清找到你時,你以乞討為生,流浪街頭。若是此事過去后,你打算以何為生?” 莫曉道:“自然不會再去乞討,在下有醫(yī)術(shù)傍身,可以懸壺濟世?!?/br> 芮云常彎彎嘴角,還是做男人么?說話不自覺便帶上了譏諷語氣:“流浪行醫(yī)么?” 莫曉:“……” “你居無定所,沒有籍貫,無行醫(yī)資格,別說當不了大夫,就是想做個佃農(nóng)、雇工、學(xué)徒都行不通,還可能被官府懷疑是逃犯、逃奴……沒有籍貫,也就沒有身份,你其實什么人都做不了!” 莫曉一時默然。 “還記得那時候叫你背下的,那個‘莫曉’家住何方嗎?他的生辰八字,在何處讀書,何時開始學(xué)醫(yī),家里都有什么人……” 莫曉自然記得,那還是他逼她面圣作證時杜撰的一個身份,雖然她被迫將這些信息背得滾瓜爛熟,甚至倒背如流,但真面圣時,其實也沒用上,宣寧帝根本無意關(guān)心她的來歷。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雙手交握,食指相對,眉頭微揚,語調(diào)悠然而自得:“像這樣的身份,真正的身份,我可以給你,隨你愛叫什么名字,家住何處,想做怎樣的人都可以!你盡可以做你想做的自己?!?/br> 莫曉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