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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想了想:“不記得了。喂,你叫什麼!”地上的多麼憤恨啊,他無法無天慣了,一時疏忽,虎落平陽,沒想到被兩只貓狗欺負,偏還落在下風不能動!“老子姓樂,大名守欽,江湖人稱花豹子?!钡厣系娜搜勐毒?。其實他長得不錯,就是一說話,眼睛一瞥,一種流氓的痞氣賊氣猥瑣氣神奇地掩蓋了相貌上的優(yōu)勢。“哦,包子?!边@是盧君行的反應(yīng)。“哈,果然禽獸,久仰,久仰?!边@是王旦的壞笑。盧君行仍緊閉著嘴唇,面無表情?;椟S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沒有生氣的臉像紙糊一樣,丟了活泛。眨眼看去,仿佛一個重病的人,隨時會倒下去。這弱,比四肢捆綁的包子更處境悲戚。從他身上,地上的包子不知怎麼找回了湮滅的信心,嘿嘿笑了。“你笑什麼?”盧君行不滿。“準你們笑,不準我笑?。俊?/br>“我沒笑?!北R君行說到一半,去盯王旦。王旦只好收起笑,咳了聲:“你把之前與我們說的,再說一遍?!?/br>包子不抵抗了,張口就來:“我說了,你們是不是放了我?大家無冤無仇的,你們盧家老爺子被人圍毆,我還幫過幾手,他留了小命,不能恩將仇報吧?不信,你們可以把盧老爺請來問一問,他肯定還記得我?!?/br>盧君行沈默。王旦敲了敲桌子:“不是叫你說這個?!?/br>包子干脆坐在地上,橫一眼道:“我與姬揚是私人恩怨,他搶了我的老婆,我壞他婚事一次,天經(jīng)地義。你們不能因為他賭氣的片面之詞誣賴我??炜旆帕宋摇N疫€追得及他,若我能追回他,你們對我這麼無禮的事,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可以大人不與小人計較。”“異想天開。”盧君行覺得面前的人腦袋不正常。王旦笑:“我們不管你跟姬揚的是是非非。我們抓你來這里,是想聽你說你師弟的事,你說他怎麼混入盧家想害人了?”包子一陣氣堵:“那是我氣急了,想跟你們談條件,瞎編的?!?/br>“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蓖醯┛蓻]那麼好打發(fā),“你說了,我們信了,自然會放你?!?/br>“口說無憑,何況你們耍賴過一次了?!?/br>“之前,我們沒答應(yīng)?!?/br>“我說了,你們不信,還是不會放我?”“看你誠意?!?/br>“靠!”“你沒有選擇?!?/br>“靠!靠!”“你再不說,姬揚那別說誤會解清了,重新拜堂了,怕孩子都生了……”“我見過卑鄙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謝謝夸獎,請問,禽獸兄,說不說,考慮得如何了?”“其實,我說的,他都知道。”樂守欽下巴抬了抬,朝的是盧君見的方向。盧君見周身的氣流都凝固了,他想沖上去殺了面前的混蛋,又想時間倒轉(zhuǎn),別發(fā)生這麼多教他心腸百結(jié)的荒唐事,他最怕的,還是要發(fā)生了嗎?失去血色的嘴唇緊抿著。手扶著額頭,動也沒動。樂守欽可不管:“我是有個師弟,月前跟他來過這里。我去送信,他便留下來了。我去追姬揚了,他也沒跟著走。我這師弟人傻,一根筋,他說他是來找兒子的。盧公子,是不是知道我這個師弟是誰了?”盧君見只覺得一個字一個字都敲進了腦門。“你不是說他混進盧家想害人?”盧君行皺眉。樂守欽笑了:“我?guī)煹鼙臼虏桓?,力氣夠大,江湖上或許闖不開,對付不會武功的人,十幾個一起上,也沒問題。他若真想害人,你大哥怎麼會到現(xiàn)在都沒事?除非,他被人害了……還不敢跟你講?”“什麼意思?”盧君行不明白,眼神卻轉(zhuǎn)到了他哥身上。盧君見擱在腿上的手不知覺握緊了,他垂眸說:“他說的沒錯……”“大哥……”盧君見放下揉著額角的手,甚至擠出個笑來:“三弟不是知道我小時候走失過?那時候……撿了我的人,便是他的師弟,我的……養(yǎng)父。他……現(xiàn)在回來了?!?/br>一句話,幾乎耗費了盧君見的所有力氣。“真的?”盧君行從沒在家里聽過盧君見還有個養(yǎng)父的事情,但是小孩子走丟,到長大,當然會有人照顧。好心人?“他……回來找我?!北R君見慢慢組織著語言,他從來沒有覺得說話這麼累過,“我不肯跟他走,所以他進我們家做了仆役。”盧君行舒了一口氣:“爹不知道嗎?若爹知道,該把他奉座上賓,而不是做下人啊?!?/br>“不?!北R君見飛快地說,“爹不喜歡他,很討厭他。何況,他是想來帶我走的。我不敢跟爹說。爹不能知道?!?/br>盧君見望著盧君行的目光,甚至帶了求懇。盧君行不由點頭:“大哥?既然你有主意,我不會跟爹說的?!?/br>盧君見虛脫般靠在桌邊。王旦沒有再說話,他跟樂守欽的目光都自始自終落在盧君見身上。刺人的目光似什麼都知道,盧君見只能混作不見,他甚至沒有勇氣對視。他不知道,王旦的目光帶著一絲凝重和擔心,樂守欽的目光有著玩味和嘲諷。都是他盧君見,擔不起的重量。“既然是大哥的義父,怎麼是害人這種說法?”這個是盧君行在質(zhì)問樂守欽了。“他說什麼,你信什麼?”這次,王旦幫忙擋過了。盧君見動了動嘴唇:“他怎麼會害我?他巴不得我沒有回來盧家……”聲音飄渺,清淡得像浮在空中的一縷煙。盧君行皺眉。他是覺得危險才回來示警和追究真相的。沒想到三言兩語就揭過了,心里仍覺不安妥。“若有人要害我,義父會武,尚能……保護我。三弟不必擔心?!北R君見很想咬了自己的舌頭。盧君行已見動搖,他必須馬上打消他的疑慮,他一點都不想再繼續(xù)這種令人提心吊膽的對話了。結(jié)束,結(jié)束!“哦。”盧君行應(yīng)了聲。“好了?!蓖醯┞氏日玖似饋恚凹热辉挾颊f開了,你大哥該歇息,我們該告辭了?!?/br>“好。”盧君行站起來,走了幾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