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楊歡敲鍵盤的手一頓，維持著原來的動作道：“我沒什么興趣啦?！?/br>
“不會吧，歡歡你是直男？”

“不可能！我記得你喜歡男人的！”

“越家兩兄弟這么帥，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楊歡僵硬地笑笑：“噢，他們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咦？但都很好看啊，你上次不是還偷偷看嘛，還被章弘發(fā)現(xiàn)了嘻嘻?！?/br>
楊歡繼續(xù)干硬地笑，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敷衍了過去。

然而，上午女編輯們還在怨念不能見到新總裁，下午就傳來了周五要開員工大會暨上任儀式的消息，并且越默海會親自出席，給全體員工發(fā)福利。

這個消息讓全公司上下都很興奮，可楊歡卻像突然被踹了一腳似的，腹部開始不正常地痙攣，就連沒什么rou的小腿肚都開始發(fā)疼。

他開始想用什么理由推脫——這太好辦了，隨便請個病假就可以過去。但楊歡還是怕得手都發(fā)抖起來，太陽xue突突地跳。

一整天他都是恍恍惚惚，下班出樓的時候還有點緊張地看著四周，像個神經(jīng)病。

他剛進地鐵，就接到了杜敏的電話。她目前正在一家門戶網(wǎng)站當(dāng)記者，一接起來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直入主題：

“你得到消息了吧？越默海接管Echo，周五開儀式，我到時會過去采訪……”

“我不去了?！睏顨g小聲道。

“什么？”杜敏聲音大起來，震得楊歡耳朵疼：“為什么不去？都多久了你難道還沒好嗎？”

“我不想見他?！?/br>
“歡歡你干嘛啊，難道還怕他不成？大老板又怎么樣？反正也不會經(jīng)常見到?！倍琶魧λ奶颖芎懿粷M意：“難道你還對他余情未了？”

楊歡心里一顫，把話題移開：“我前不久看到小沐了。”

他把夏小沐和他說的都告訴了杜敏，對方聽后沉默了一陣，說：“不會有事啦，他們要對你怎么樣三年前就做了，何必拖到現(xiàn)在呢？這次的交接儀式我姑姑重視得很，希望專題組全員出席，你一定得去，別讓她不高興了。”

“我……”

“你他媽不會還惦記著這渣男吧？”杜敏怒了：“是個男人就給我灑脫點！娘也要娘得有點骨氣行不行？！”

“沒……有啊，我會去的?！睏顨g手心出汗，掛了電話。

他身旁明明是地鐵里嘈雜的人聲，但耳朵旁只聽見嗡嗡一片，身體已經(jīng)硬得像根朽木。

杜敏的話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刺破了他一直不愿正視的情緒。

**

儀式暨員工大會在公司的頂層階梯會議室舉行，但楊歡覺得更像一場浮夸的明星見面會。

仔細(xì)想也不奇怪，媒體的報道力度和兩位公子哥的顏值讓盛天站到了風(fēng)口浪尖，而大眾向來是跟著潮流走的，這次收購對Echo是絕好的機會。楊歡已經(jīng)聽說，不少高層都認(rèn)為這次的舉動會讓公司的市值增長不少，前景風(fēng)光無限。

“搞什么啊，把咱們專題組排得那么靠后?！?/br>
“好討厭哦，都不能近距離看老板的臉了……”

楊歡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這樣他就不用看見越默海了，也不會讓對方看見自己。他抱著最可鄙的心態(tài)，想讓自己的存在感無限減小，連多說一句話都不愿意，恨不得變成一粒沙。

剛坐下來手機就響了，那頭傳來杜敏的聲音：“歡歡你在哪？能來媒體接待室一下嗎？老娘的妝被雨淋花了！”

今天正好趕上一場雨夾雪，外面冷得刺骨，辛苦了一群大老遠(yuǎn)趕來的媒體。楊歡拎著包直奔媒體接待室，打開門就看見一群焦躁的記者和攝影師。

“歡歡快救我！”杜敏一臉哭喪地跑來：“快幫補補妝！”

“我靠，你這張臉可以嚇?biāo)廊?！”楊歡一把抓住她往外扯，快步穿過長廊來到會議室側(cè)面，隨便找了一個茶水間進去。

“歡歡你快點，嘉賓們要來了?！倍琶粢荒樈辜薄?/br>
“別急啊，你先用這個弄弄?！睏顨g從包里掏出濕紙巾遞給她，看著杜敏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禁無語：“你出來也不帶點補妝的？活該妝花成這樣?！?/br>
“我這不是沒想到雨那么大嘛……攝影師又是個漢子根本不懂補妝！”杜敏欲哭無淚，擦了兩下臉一照鏡子更急了：“快幫我畫畫眼睛！這一只大一只小的怎么見人啊！”

“我知道啦你別動！”楊歡拿出眼線筆開始給她畫，誰知杜敏可能是太急了，突然動了一下，楊歡的眼線筆就不小心戳了進去。

“啊?。√鬯懒?！”

“你別動呀，我看看?！睏顨g小心地看著她的眼睛：“疼不疼啊？”

“疼死了！”

楊歡輕輕地幫她揉了揉，也有點急了：“姑奶奶我求你別動了啊，不然真來不及了……”

“我真的很急??！完了，估計嘉賓們都來了……”

向來要強的杜敏竟然哭了，徹底把楊歡嚇著了，連忙抱住她：“你哭什么啊？沒事的啊，攝影師不是在么，等會再去采訪也行，乖，別哭了啊，再不行我還可以幫……”

茶水間的門突然開了，走進來的人讓楊歡要說的話生生卡在喉嚨里，手中的眼線筆掉下來，骨碌碌滾到了那個人的腳下。

“越總……咦？這里怎么有人??？”越默海身后的男秘書顯然對茶水間有人特別不滿。

杜敏立即抹了眼淚站起來，也不管自己的臉有多嚇人，以記者特有的職業(yè)素養(yǎng)鞠了個躬：“越默海先生，非常抱歉用了茶水間，但既然這么巧，不知道您會后可否接受我們的專訪？”說著遞上了名片，速度快得讓身后呆滯的楊歡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越默海沒有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來回看著杜敏和楊歡，漆黑的眼睛里有冰冷的寒意，似乎在兩人身上盯出洞來。

“抱歉，我不接受專訪，尤其是女記者?！?/br>
045.

杜敏一愣，以為是自己妝容凌亂的臉讓對方不快，迅速反應(yīng)道：“抱歉我今天出了點狀況?？梢圆蛔鰧ＴL，十分鐘采訪就可以，把您和其他嘉賓采訪的做成合集，我們等下會請男記者來，您看行不行？”

越默海將視線從她身上徹底移開，灼在楊歡身上。

楊歡立即低下頭，正好看見那滾落在他腳下的眼線筆。他很想撿起來，卻沒有勇氣。

“越默海先生，你我都是B大校友，賞個臉吧？”杜敏刻意強調(diào)“B大”二字。

越默海的眼神里突然起了點波瀾。半晌，他盯著楊歡的眼神沒有動，只是抬手示意身后的秘書，后者立即上前：

“對不起，越總沒有時間，而且也不會以個人身份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泵貢莻€上了年紀(jì)的男人，和一般的漂亮女秘書形象完全不符，但看得出業(yè)務(wù)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