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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嘴的沖動,目光看向卓君塵。卓君塵雖然也覺得奇怪,卻神色平靜地答道:“家?guī)熌讼砷T執(zhí)法長老,沈寒楓?!?/br>氣氛頓時一凝,沈寒松面上神情,叫卓君塵忍不住皺眉,訝異之中帶著一絲驚惶的神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卻被卓君塵看在了眼里。沈家的一群小輩之中傳出了小聲討論的聲音,沈寒松低叱了一聲:“肅靜些。”聲音中仿佛帶了些許遷怒,人群之中頓時沒了聲音。沈家家主的威嚴可見一斑。沈寒松此時已經(jīng)不像方才那么僵硬,和氣道:“沒想到卓少俠竟然是四弟的徒兒,這般說來,老夫還能忝稱一聲師侄?!?/br>卓君塵淡然道:“沈家主是長輩,自然是隨您心意。”雖是這么說,卓君塵稱他沈家主而非沈師伯,便是這一句里便是下了一顆軟釘子。沈寒松佯裝未聞,又關(guān)心了他們二人幾句,便喚了一名子侄,送他們前去客房休息。一路無話。那沈家子侄將他們二人送回房便離開了。卓君塵整理完自己的東西之后,沒有急著休息,腦海中為他們同沈寒松會面的場景復盤。自他們講的第一句話起一句句細想下來,卓君塵并未發(fā)覺自己和穆子蘇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只是沈家一家子的人,他們的反應(yīng)都太過古怪了些。房門被輕敲了一聲,卓君神揚聲道:“請進?!?/br>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穆子蘇。穆子蘇手中端著兩盤糕點,應(yīng)當是從自己房中拿來的,卓君塵房中也有兩盤一模一樣的。他擱了東西坐下,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地卻還停不下嘴說道:“這沈家的待客之道也太寒酸了些??粗藖砣送囊淮蠖?,送我們回來卻連一句饑渴都不問?!?/br>卓君塵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了杯茶:“吃慢些,別噎著?!?/br>話音未落,穆子蘇喉嚨口發(fā)出一聲怪聲,手中吃了一般的糕點丟回盤子里,端起茶水就往下灌。卡在喉嚨口的點心被順下去,穆子蘇咳了好幾聲,沒好氣地說:“你這個烏鴉嘴,害我沒被噎死。”卓君塵覺得好笑,又給他續(xù)了半杯茶:“這些點心還不夠吃的話,把我的也拿去吧。沒什么是,我可要修煉了。”穆子蘇一揚眉:“別,你還真以為我是來吃點心的!”卓君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穆子蘇順了順氣道:“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沈家的人聽了你是沈師叔的弟子,非但沒有半點開心,反而那沈老頭還有些害怕?!?/br>卓君塵道:“你也察覺了?看來并不是我多心?!?/br>穆子蘇搖了搖手:“不是我察覺了,而是他們有這樣的反應(yīng)才是正常的。”穆子蘇拿起一塊點心,“你沒仔細瞧過請柬,這花里胡哨的東西里寫的,并不是請沈師叔赴宴的話。原本這封請柬是送到青華峰的,只是青華峰又派人送到了我們峰上,托師尊交給沈師叔。師尊讓我轉(zhuǎn)交的時候,對著這請柬冷嘲熱諷了許久?!?/br>卓君塵皺眉,心中有些焦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穆子蘇見他這副模樣,沒有再賣關(guān)子下去:“你還記不記得你開光那個時候,明明你還在病著,沈師叔卻不告而別。師尊和你說,他是接了掌門法旨?!?/br>卓君塵眉頭一跳:“難道這是騙我的?”穆子蘇搖搖頭:“騙你倒不至于,沈師叔確實是接了一道法旨,只是他那日匆匆離開,原本是回沈家奔喪的。沈家的老家主,沈師叔的父親便是那時候沒有的。”卓君塵仔細回憶了一陣,那次師尊身上有傷,他一心記掛著。何況他們那時相處并不久,并未注意到師尊心緒如何。“我……不記得那時候師尊的情狀了,不過仿佛并沒有太多傷心。”卓君塵心中有意思愧疚。穆子蘇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沈師叔那張冰塊臉,你能看出個花兒來才是奇怪呢。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師叔回來的時候,先來的靈藥峰。除了師尊給他上藥之外,我隱隱約約還聽到他們談?wù)摿耸裁础I驇熓逭f,‘從前我以為,我肩上擔的是家族重擔,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br>卓君塵聞言沉默了,以師尊淡然的個性,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大抵是非常失望了吧。只是不知道師尊當時,究竟是何等悲慟。又或者,他看到的師尊,從來只是師尊想讓他看到的那一面。說來相依為命,其實他還未真正了解。第16章沈家的秘密見卓君塵神情有些郁郁,穆子蘇沒再多說,吃完點心又喝了一碗茶便回房去了。卓君塵盤腿坐在床上,想凝神修煉,卻怎么都靜不下心,靈力運轉(zhuǎn)一周,險些入錯經(jīng)脈。卓君塵睜開眼,自懷中取出銅鏡,手指無意識地摩挲鏡上的花紋。師尊……卓君塵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的心緒算是什么,以往他思及師尊,腦海中便能立刻浮現(xiàn)師尊芝蘭玉樹的身影,今次想起來,卻覺得仿若隔著一層薄紗,怎么也看不分明。眼前忽然閃過一雙眼睛的幻影,眉眼狹長,清凌凌的眼睛里仿佛載著霜天峰上終年不化的寒冰。然后這雙眼睛彎了彎,眉眼舒展,氤氳三分笑意。一瞬間,仿若春風化雨,枝椏上最后一團積雪融化之后,開出了第一朵桃花。卓君塵抽回神,面上不自覺得發(fā)燙,總覺得自己這般想象,是哪里冒犯了師尊,可是細細想來,卻又無跡可尋。卓君塵嘆了一口氣,按了按酸脹的額角,索性合衣睡下。自前來的路上起,他便一直有種要遇上些什么的預(yù)感。此次筵席看來是注定有些波折,也不知前路等著他的東西是好是壞。與卓君塵的預(yù)感相反,他來到沈家?guī)兹眨恢倍歼^得風平浪靜。整個沈家都忙碌于壽宴布置,穆子蘇愛鬧騰,時常出去亂竄,偶爾會來他這里,告訴他今日又有哪個世家仙宗派人來了,來的這些人又帶了什么樣的壽禮。卓君塵一直安生留在自己房中,他花了許久才使得自己能夠繼續(xù)修煉。沈寒松也不知是不是忘了他們,沒再來找過他,他也懶得招呼。除卻換了一個地方,他在沈家過的日子,同霜天峰上并無太大不同。“每日就是練劍、修煉、睡覺、吃飯。我說君塵,等你結(jié)成金丹之后,是不是連吃飯睡覺都省了,每日只需修煉就夠了?”穆子蘇無聊地拍著桌子,卓君塵自冥想中睜眼,想了想回答道:“我每日還會用銅鏡同師尊聯(lián)系,等我成為金丹真人,應(yīng)該就可以幫上師尊一二,到時候大抵就沒這么多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