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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沈寒楓停下自己的動(dòng)作,原本他正和卓君塵整理所需的衣物用具,徒弟卻突然停下來坐在床邊,不必抬頭他便知道徒弟正偷看他。卓君塵收回戀戀的眼神道:“師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卻得下山,又要有許久見不到師尊了?!?/br>沈寒楓聞言一笑,涼薄的眉眼微微舒展,常年掩藏在冷漠面容下的美色忽然如春花綻放。煙視媚行間,卓君塵竟不自覺地一怔,吐息也忍不住放緩幾分。“阿塵?”沈寒楓皺眉,不明白徒弟今日是怎么了。卓君塵回過神,忙收起自己的心思,支支吾吾道:“這幾日……這幾日同連戰(zhàn)二位師兄切磋,我時(shí)常有所領(lǐng)悟,一時(shí)走神了?!?/br>沈寒楓微微皺眉,卻沒有再說什么,修仙之人偶爾會(huì)陷入頓悟之中,這般說來,他連方才叫卓君塵回神的那聲也不該出。卓君塵不知師尊如何想,心中汗顏不已,連他自己自己都想不明白,方才分明是看著師尊出了神,說出口卻又是一個(gè)謊話。仿佛是上天為了給他圓謊一般,卓君塵離開霜天峰的前一晚,剛剛突破不久的修為便又進(jìn)了一層,從筑基六階提升到了筑基七階。對他如此飛速的長進(jìn),穆子蘇自然是羨慕不已,沈寒楓雖沒有多加表揚(yáng),心中也多了一絲安心。臨行之日,沈寒楓和杜衡二人,將兩個(gè)徒弟一路送到了青華仙門山門之外??粗烤龎m御劍帶著穆子蘇踏空而去,留在山門前的二人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huì),杜衡才頗有些好笑道:“你是不知道,穆子蘇那小子,借著歷練之名掏了我不少家底?!?/br>沈寒楓道:“出門在外危險(xiǎn)重重,多做準(zhǔn)備自然是好事?!?/br>杜衡眄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早就打算一路護(hù)送他們?nèi)ド蚣??有你沈寒楓沈仙君在,還能有什么危險(xiǎn)?”沈寒楓沒有回答。杜衡抱臂道:“既然這么舍不得,還不如護(hù)著他出行,還省得你處心積慮得不讓他們發(fā)現(xiàn)?!?/br>沈寒楓眼神沉了沉道:“我不可能護(hù)著他一世,既然遲早都要叫他獨(dú)自面對,不如乘著我還能照拂他的時(shí)候?!?/br>杜衡的神色變了變,半晌長嘆一聲道:“罷了,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只是得勞煩你多照顧子蘇一些?!?/br>沈寒楓頷首道:“這是自然。”長袖一展,白色的身影瞬間便尋不見蹤跡。第15章沈寒松沈家位于神闕大陸東南,昭國境內(nèi),距離大陸東境的青華仙門并不算太遠(yuǎn),卓君塵與穆子蘇二人卻走了足足走了一個(gè)月。二人風(fēng)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沈家宅門外時(shí),穆子蘇不禁對著沈家朱紅的大門發(fā)出感慨:“沒想到外邊的世界如此可怕!我決定這次回去以后,再也不離開仙門半步。哪怕天天被師尊罰著抄醫(yī)典藥典,也比在外邊吃這么多苦頭強(qiáng)?!?/br>卓君塵沒有說話,眼中卻也閃過一絲贊同神色。他臉上的疲憊之色相較穆子蘇還要更重些。一路上他們規(guī)規(guī)矩矩地照著師尊給的路線圖,沿著官道前行。只是不知怎么,一路上的麻煩接連不斷而來。先是他們夜宿的時(shí)候遇到一群會(huì)噴火的異獸,后來又莫名其妙地招惹上了一個(gè)小門派,二人倉皇逃脫惹得一身狼狽。穆子蘇雖然修為尚可,被圍攻追殺之時(shí),卻半點(diǎn)幫不上卓君塵的忙。卓君塵一面要對付那些追兵,一面還要保護(hù)穆子蘇,可謂是苦不堪言。“好在現(xiàn)在總算是到了!”穆子蘇感慨了一句。卓君塵沒有再繼續(xù)和他侃話,取出沈寒楓交給他的那封請柬,交給了沈家的門房。門房查了帖子,先是面露震驚之色,而后便叫卓君塵稍等,自己匆匆離開了。穆子蘇陪著卓君塵在門前等了一會(huì),心中有些不耐煩道:“這沈師叔本家的待客之道未免也太差了,那小廝去的匆匆,連椅子都不給我們搬一條?!?/br>卓君塵笑著安慰他:“你也不瞧瞧,這金碧輝煌的大門口,咱們倆搬著一條板凳坐著,這像是個(gè)什么樣子?!?/br>穆子蘇想象了一會(huì),自己先被逗笑了:“這就不像是來赴宴,倒像是來討債的了。”說話間,有一大群人自沈府影壁后走出,為首的中年男子正好聽見穆子蘇所說的后半句話,討債二字叫他神色變了變。卓君塵和穆子蘇均沒想到,沈家會(huì)來二十余人迎接,如此浩浩蕩蕩的模樣,叫他們一時(shí)有些愣神。一行人靠近,領(lǐng)頭的中年男子問道:“二位,可是青華仙門來使?”卓君塵回過神,先抱拳道:“晚輩青華仙門卓君塵,奉師尊之命,攜師弟穆子蘇,前來為沈家家主賀壽。”頓了頓,卓君塵道,“敢問……”那男子的神色緩了緩,帶上三分和藹笑意道:“我乃沈家家主沈寒松,二位來使里邊先請?!闭f著,沈寒松伸手引路,卓君塵與穆子蘇對視一眼,隨著沈寒松進(jìn)門。自大門至前廳,沈寒松親自為二人引路。沈府內(nèi)的布景也如大門給人的感覺一樣,帶著奢華富貴之感,院中兩旁種滿了奇花異草,叫人眼花繚亂。入了前廳,早有仆人奉上茶水,邀二人入座之后,沈寒松坐在主位,神色溫和地問道:“二位來使一路辛苦,老夫的壽宴,叫二位一路顛簸了。”卓君塵小心觀察過這位沈家主,他雖是師尊的兄長,卻同師尊長得并不相似,眉眼雖然看著溫和,卻叫他總覺得帶著幾分古怪拘謹(jǐn)。“有幸替師尊赴宴,不敢言辛苦?!弊烤龎m道,他自己心中也覺得奇怪,面對師尊的家人,他心中的排斥卻多過親近之感。沈寒松笑盈盈地?fù)崃藫崦嫔隙添殻值溃骸岸粊硎过堈馒P姿,還未問過,師從哪位真君門下?”方才喝茶水,穆子蘇錯(cuò)過了答話的時(shí)機(jī),間沈寒松又一句問話拋過來,他立刻快人快語道:“晚輩師從靈藥峰峰主,至于君塵他師尊可不是真君。”原本隨沈寒松迎接來使的二十余人并未散去,進(jìn)廳之后便沿主位兩邊站著。聽得穆子蘇這句玩笑話,面面相覷了一陣,看著卓君塵的眼神也帶上了奇怪懷疑。沈寒松可不像晚輩們這么沉不住氣,腦中瞬間便拐了幾個(gè)彎。穆子蘇的師尊乃是九峰長老之一,現(xiàn)下卻還是以卓君塵為主的模樣,這卓君塵自然不會(huì)是什么犄角疙瘩里跑出來的小角色。既然不是元嬰期的真君,難道是化神期的仙君?沈寒松眼神亮了亮,笑道:“老夫猜一句,這卓少俠莫不是門主座下的高徒?”穆子蘇的嘴角抽了抽,忍著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