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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龍床上的炮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孤將它交給你,望你今后為北魏之主,勵(lì)精圖治,壯我泱泱大魏。”

楚忘伸手接過,劍身玄鐵打造,既冷又沉,簡直能滲進(jìn)人的骨頭中。

拓跋閎等人皆跪下,右掌捂心,恭敬道:“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br>
楚忘呆呆地看著他們。

他們?cè)谡f誰?拓跋燁?還是我?

拓跋燁的整張臉已經(jīng)發(fā)黑,燈光下,脖子的傷口,赫然已經(jīng)潰爛。

他伸手揮退眾人:“齊卿,你速去擬一份登位詔書。孤與新皇還有事情要交代……你們先退下吧?!?/br>
待眾人退下之后,拓跋燁跌坐在皇座上,緩緩開口:“我們拓跋皇族自詡神鳳后裔……孤亦不知真假,但我們拓跋一族,比之常人,確實(shí)有不同之處,其中一樣,便是武功內(nèi)力。你過來——”

楚忘走過去,被拓跋燁一掌扣住手腕:“每個(gè)皇帝臨死前,都會(huì)將自身內(nèi)力傳給下一任。新帝繼承的不僅僅是皇位,還有一代又一代積累的絕世武藝?!?/br>
話音未落,拓跋燁連點(diǎn)楚忘周身要xue,然后一掌抵在楚忘后背上。

楚忘只覺一陣大力從背后傳來,火燙生猛,直沖體內(nèi)。

那股氣流源源不斷地闖入體內(nèi),灼灼然流遍周身。

楚忘只覺筋脈寸斷,疼痛不堪,像是一把火,將五臟六腑全都焚盡。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緩緩平緩下來,身后傳來一聲輕輕的悶響。

楚忘回過頭,看見拓跋燁倒在了皇座之上。

臉上的黑氣慢慢退了下去,面如金紙,枯槁不堪。

紫眸也漸漸褪去光彩。

“忘兒?!彼麊?。

楚忘俯身,將他抱在懷里。

“你不必傷心……我拓跋一族,向來早夭的多,活過知天命的,寥寥無幾……”他說著,虛軟無力地伸出手,想去觸碰楚忘的臉。

楚忘伸手握住他,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對(duì)方的手已經(jīng)是冰冷了。

拓跋燁看著他,紫眸虛軟無力,漸漸渙散:“但愿吾兒……能長命百歲,安樂無虞……”

楚忘將臉埋在他頸項(xiàng)中,哽咽著說:“好……”

男人的手從楚忘指間緩緩滑落,垂落身旁。

仿佛有冰水兜頭澆下,楚忘猛地回過神,像是從噩夢(mèng)中掙脫出來,撕心裂肺地叫道:“御醫(yī)呢?!御醫(yī)!來人,叫御醫(yī)!”

大殿中亂成一片,有人無聲無息,不知何時(shí)而入,對(duì)著楚忘喚道:“楚公子。”

楚忘循聲望去。

他認(rèn)識(shí)他。

大梁的使節(jié)長,薛銘。

“北魏王已薨,在下已安排好一切,請(qǐng)楚公子,與我一同回大梁?!?/br>
夜風(fēng)灌入,將大殿中的燭火吹得搖曳不定。

層層的燭光披在楚忘身上,勾出他極其俊美的五官,濯得他的眸子隱隱淌著紫光。

眉眼精致得幾乎帶了妖氣,然而左眉斷開,煞氣四溢,像是修羅場(chǎng)的勾魂艷鬼。

薛銘的心猛地一跳,對(duì)方這幅樣子,竟像極了拓跋燁。

仿佛是北魏先皇的孤魂,驟然返魂,附在了那具皮囊上。

“誰姓楚?”楚忘勾起嘴角,冷冷說道,“孤姓拓跋?!?/br>
38決裂

薛銘滿頭冷汗,使勁壓下惶恐:“公子莫說胡話,請(qǐng)公子多想想遠(yuǎn)在京城的老父親友?!?/br>
楚忘腰挎鸞鉤劍,一步一步走過去,眉宇凌厲:“你在威脅我?”

薛銘忍不住往后退一步:“臣不敢?!?/br>
“你是梁國之臣,可不是北魏之臣,我拓跋忘,當(dāng)不起你一個(gè)‘臣’字!”

薛銘冷汗涔涔,硬著頭皮道:“請(qǐng)公子多憂故鄉(xiāng)親友,隨我回去!”

楚忘在大殿中央長身而立,抿唇不語。

忽而有侍者躬身靠近,對(duì)著楚忘道:“陛下,有人自稱您昔日舊仆,在宮外求見?!?/br>
楚忘側(cè)首,眉眼狠戾:“誰?”

“楚小忠?!?/br>
楚忘眼簾一顫:“傳?!?/br>
薛銘眼見楚忘動(dòng)搖,此時(shí)進(jìn)不得退不得,焦急萬分。

有帶著哭腔的聲音遙遙傳來:“少爺——”

那聲音迅速逼近,楚小忠連滾帶爬地跑到楚忘面前,氣喘吁吁,滿臉鼻涕眼淚。

他抹了一把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少爺,半個(gè)月前,老爺讓我偷偷趕來找你——這是他要我給你帶的信?!?/br>
薛銘眼中迸出點(diǎn)希望:“楚侯爺舐犢情深,還請(qǐng)公子念在昔日舊情,隨我回去吧?!?/br>
楚忘沉著臉,撕開信封。

楚小忠在一旁喋喋不休:“少爺……多日不見,我怎么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gè)人呢?少爺,我大老遠(yuǎn)跑來,聽說你被陛下送給了——”

“閉嘴!”楚忘一聲怒喝。

駭?shù)眯≈乙幌锣渎暋?/br>
楚忘打開那封信。

吾兒。

信開頭的第一句,溫情脈脈:見信如唔。

歲月忽忽,二十載矣。

為父昔年年少,傾慕月姬風(fēng)華。求而不得,后娶其妹。

月姬失寵于先帝,身懷六甲,冒死求助于我。為父戀她至深,如瘋?cè)缒В豢趹?yīng)允。

那時(shí)仲夏,吾妻亦產(chǎn)子。遂不顧妻子哭求,抱子入宮,偷換兩子。

吾妻月蓉,恨我至深,郁郁而終。

我愧我妻兒,茍活于世二十載矣。應(yīng)隨月蓉而去,雖晚二十年,猶可追也。

忘兒,你實(shí)為拓跋之子。何去何從,自行度之,老夫不為你桎梏。

老夫去矣!

收信之日,早已是永別之時(shí)!

愿吾兒安好,往昔種種,該忘便忘,清風(fēng)明月,和樂一生。

為父絕筆。

楚忘手一松,那信紙便飄飄悠悠地落了下去。

小忠一把接住那飄落的信紙,反反復(fù)復(fù)地瞅了好幾遍,抬頭好奇地問:“少爺,老爺都寫些什么啊?神秘兮兮的,還囑托我不許偷看。我本就是文盲,斗大的字不識(shí)一個(gè),還瞎囑咐,真是脫了褲子放——”

他猛地止住聲。

自家少爺?shù)纳袂樘膳铝耍灰谎?,便嚇得他出不了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