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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言從被窩下陸陸續(xù)續(xù)冒出來。“狗皇帝……我才不稀罕……老子不稀罕你!”“不稀罕!我要去河清郡娶老婆生孩子!”“你死活……干我什么事……”楚忘越說越輕,然后呼呼大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有一陣冷風灌了進來。有人伴著冷風,踏著冷雨,走了進來。他走到床前,猶疑地落下手,隔著被子輕撫對方:“忘兒?!?/br>楚忘睡得沉,一動不動。他掀開被子,撫著對方的發(fā),輕聲喚:“忘兒?”楚忘夢囈:“狗皇帝……”他輕笑一聲:“我在這里……”“我不稀罕……”他拂開他的亂發(fā),彎□,印上一吻:“我稀罕……”楚忘第二天起來,只覺頭痛欲裂。他扶著頭,呻/吟一聲,胡亂洗了把臉。張氏兄弟已經沒有守在帳門口了,他在營地中無聊地晃蕩一陣,看到那兩人馳馬而來,身后綴著一大隊隨從,然后又風一般倏忽而去。楚忘看一眼他們的背影,便想轉身離去。只是其中一人忽然勒馬回轉。駿馬踏著小碎步,停在楚忘面前。馬上的人微笑,笑容掩在陽光下,是罕見的燦爛。“楚愛卿?!蹦侨苏f。楚忘低低應一聲,轉身離開。那人下馬,拉住楚忘:“昨兒晚上,聽說你醉得厲害?”楚忘無奈,應道:“不記得了?!?/br>蕭定襄亦馳馬走過來,溫聲催促:“皇兄,不是要巡營么?”帝王笑應一聲,卻兀自對楚忘問道:“朕欲與北魏和談,卿意下如何?”楚忘看著他們兩人,面無表情地回答:“挺好的?!?/br>“可朕上回差點全滅了北魏使團,他們恐怕不愿和談。”楚忘興致缺缺:“說的也是?!?/br>“所以這和談使者,是一個關鍵?!?/br>楚忘眼中有極深的光芒閃過,終于正眼看了蕭修北:“關我什么事?”帝王抬手,輕撫駿馬鬃毛:“楚愛卿愿不愿意當此重任?”楚忘臉色一變,蒼白無比,蕭修北卻大笑道:“朕開個玩笑,愛卿莫要當真!九弟,我們一起去看看于延河?!?/br>說罷躍至馬背,與蕭定襄一同馳馬而去。馬蹄濺起塵土,鋪了楚忘一臉。楚忘心想,他要再留在這里就是龜兒子。回去整整包袱就滾蛋。楚忘怒氣沖沖地一路沖回營帳,折騰半晌,卻發(fā)現自己全部身家其實只有本yin/書。連僅有的銀子也全賄賂給那個小女孩了。不過大丈夫,四肢齊全,還會在半路上餓死不成?青鋒那小子,胳膊肘朝外拐,等自己回到了盛京,非讓小忠戳碎他的蛋!等回了盛京,跟老爹一齊整理整理家當,搬到南方去住,然后一輩子……一輩子都不見那個混蛋了!他倒騰好一陣,終于兩袖空空走出來。這里也沒什么值得眷戀的人,拂袖而去,最是爽快。楚忘這樣想著,卻是往妓營方向走去。不過他楚忘最是念舊記恩,臨走得向一個人告辭。熟門熟路地走到那個帳篷前,楚忘確定里頭沒有其他男人,方才走了進去。女孩正在縫衣服,一針一針,很是粗糙。看到楚忘,十分驚喜地喚道:“哥哥!”楚忘扭捏地走過去:“啊,上次多謝你幫忙?!?/br>女孩連忙擺手:“不用謝!驛站寄信最簡單了!我還在撫冥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楚忘咳了一聲:“上次給你的錢還夠用不?”女孩點頭:“夠用呢!”“還有多不?”女孩一愣,很不確定:“還……還有?!?/br>楚忘搓著手訕笑:“能不能……能不能先借哥哥點?”女孩向后警戒地一縮身子,果斷拒絕:“不成!”楚忘頗是傷心:“哎……助人為樂嘛?!?/br>女孩眼里含了水:“哥哥真小氣!送出去的東西還要要回來?!?/br>楚忘尷尬一笑:“不是要回來……是交易。對,交易!”他摸摸索索,從袖中掏出一本書:“你可能不識字,可這書上全是畫兒,簡單易懂。要不……你買我這書?”女孩懷疑地拿過那本書,嘟囔:“都這么舊了……”然后翻過一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猛地臉紅。然后啪地合上書,抬眼看著楚忘,很是嚴肅地伸出一根手指:“一兩?!?/br>“你讓我一路上吃草啊,十兩成不?”女孩搖頭,板著臉:“一兩銀子可以換整整一吊錢啊,一千文的錢足夠你從撫冥走到盛京了?!?/br>楚忘抽了抽嘴角:“你行,成交?!?/br>他懷揣著一兩錢,心情沉重地走到帳外。塞外江風很是猛烈,吹得他心中憂傷。他走著走著,卻見江邊有一人一騎,煢煢而行。楚忘定睛一看,忙不迭地扭頭,往相反方向走去。身后有噠噠的馬蹄聲響起,那人追了上來。“楚忘?!蹦侨藛?。楚忘裝作沒聽見,低著頭使勁趕路。蕭修北勒馬,駿馬幾個碎步,一個轉身,阻在楚忘面前。楚忘抬頭怒道:“你干什么?!”對方一笑:“朕一個人散散心,你又在這里干什么?”“不陪你的好弟弟,擋人的道做什么?!”蕭修北下了馬,狹長的眼冷若寒潭,卻是含著笑:“你這是吃醋了么?”楚忘轉身,蹭蹭往前沖去,像是逃命似的:“吃你個大頭鬼?!?/br>蕭修北急行幾步,一把勒住楚忘的腰,箍在懷里:“不是你讓人帶話給朕,以情動之么?”對方的氣息拂在楚忘耳邊,酥酥麻麻:“朕不這樣,怎么動他?”楚忘徒勞地掙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