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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人當瘋子轟出去,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一邊想著,一邊在楊mama的攙扶下跨出大殿,正要轉(zhuǎn)向抽簽處,身后腳步聲伴著一句“阿彌陀佛”讓她們駐足回頭。身后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和尚,面帶微笑,雙手合十在胸前,沖著李媛道:“小施主,您年紀輕輕,卻目露憂思,氣色暗沉,可是近日有親人亡故?”李媛一驚還未反應(yīng)過來,楊mama已經(jīng)怒氣沖沖喊道:“你這僧人哪里來的!紅口白牙咒人,我家里人都好好的,沒病沒災(zāi)的,你那什么眼神?。]事都給你咒出事來……” “楊mama,算了?!崩铈峦屏藲鈶嵉臈頼ama一把,抬頭看向面前的和尚,見他臉上淡淡的,似乎楊mama的話一點都沒影響到他。她低下了頭,暗想著他說的倒是沒錯,自己在“夢里”不就死過一次了嗎。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雖然也很想聽聽和尚的解釋,但有楊mama在,終歸不方便。只能當做不愿惹事的樣子,拉著楊mama離開。然而還是忍不住,已經(jīng)邁出幾步之后,悄悄回頭看去。 和尚還站在原地,目光平靜看向兩人的背影。見她回頭,和尚突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貧僧法號鑒戒,小施主慢走?!?/br> 鑒戒!李媛心頭一震。鑒戒大師,居然是這么年輕的樣子嗎? 然而她再是好奇,畢竟不是真的十四歲的孩子,心里裝了那些過往,一顆心似已練就的寵辱不驚。她只是腳下一頓,然后就隨著楊mama的腳步走遠了。 鑒戒大師的大名,是在她成親后才知曉的。據(jù)說年紀很輕便通曉各種佛家典籍,講經(jīng)論道無人能及,更重要的事,有傳聞他能通曉未來,知百家事。這樣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自然不是秦家那樣的小官僚能接觸到的。秦家老太太心腸歹毒,滿腹鉆營,卻也學人家念佛誦經(jīng),所以關(guān)于他的事跡,府里知道的不少。 鑒戒和尚目送她二人走遠,再也看不到身影,臉上笑意散去,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低聲自言自語:“連日夢到紫氣東來,將遇貴人,到底是哪一位?。窟@小姑娘有點意思,就是太小了。不過我也沒看錯啊,她就是家里有人去了嘛,還有,桃花隱現(xiàn),不過是不怎么旺盛罷了……” 第二章 以夢為鑒 求過簽,廟祝解釋一番,李媛聽得索然無味,早早便領(lǐng)了楊mama要下山。楊mama奇怪,那么著急的上山,還不肯讓人抬,一副心誠的模樣,怎么隨便拜一拜就要走,小孩子,真是說風就是雨。唉,沒辦法,這老胳膊老腿的…… 一個小沙彌迎面走來,走到二人面前低頭道:“小施主,這是小僧的師叔托我交給您的平安符,是他親自開過光的,請您收好?!笔掷锖杖槐闶且幻洞蟊陋氂械钠桨卜?。李媛道過謝拿到手中,很奇怪的,她知道這一定是鑒戒給的。只是不知這未來的大人物是獨獨關(guān)照她,還是來者都送一份。 下山,再坐了馬車回到江陵城家中,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氐阶约菏煜び帜吧姆块g,李媛舒了一口氣,把伺候的人都分派出去,一個人待在房中發(fā)呆。淡粉的窗紗,粉白的床幕,粉彩細瓷的茶具,十四歲的自己,天真,嬌艷,什么事情都不用想,父親會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 生母早逝,為了兄妹二人,父親李釗沒有再娶。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還要經(jīng)管著家里的產(chǎn)業(yè),過的十分辛苦。所幸兩個孩子都聽話孝順,讓他受再多的累心里也是甜的。 李媛莫名其妙多了那些“噩夢”的記憶,這幾天總是將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跟夢中的事試著聯(lián)系。驚過,懼過之后發(fā)現(xiàn),就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基本都在夢中出現(xiàn)過。所以后面那些事情,也都有可能會發(fā)生。愛子女如命的父親,會為了自己的執(zhí)念,竭盡全力的讓他們跟官宦世家聯(lián)姻。不是為了獲得利益,而是因為在大梁朝,士農(nóng)工商,身為商家的李家即便擁有大量的財富,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出了門卻是處處低人一等。李釗自己受了一輩子白眼,不想自己的子女和他們的后代也遭遇這一切。苦心安排了兩段因緣,不想遇人不淑,才有了兩兄妹坎坷的后半生。李媛自是在婆家的白眼中委曲求全過了幾年,兄長李識娶進門的妻子嚴氏,亦是讓李家慢慢走向滅亡。 想到這些,李媛只覺得臉頰發(fā)熱,伸出手指撫上去,早已潤濕一片。 現(xiàn)在,她知道了這些將要發(fā)生的事情,決不能讓他們再次發(fā)生。這一次,哪怕要頂撞父親,惹他不快,也一定要拒絕這樣的安排。 兩兄妹體諒父親的不易,自幼都十分乖巧懂事。李識明明對經(jīng)商很感興趣,為了讓父親高興,埋首苦讀走上了科舉的道路。卻因體弱難堪重負,只考中秀才便再無進益。李媛更是從來以父親的話為準則,從不去想一想這樣對不對?,F(xiàn)在有了這樣的想法,已經(jīng)是十分不易了。 “媛兒,睡了嗎?”醇厚低沉的嗓音,多少年不曾響起在耳邊,這一句熟悉的呼喚讓她頃刻間淚流滿面,想到父親看到會擔心,忙胡亂用手抹了,說道:“還沒,父親,有事嗎?” 門外的李釗聽她聲音異常,聯(lián)想到下人們說的小姐這幾天有些奇怪,不由擔心起來,說道:“楊mama說今日你是自己走上山去的,累壞了吧!下次再不可如此了,佛祖普度眾生,必是和善慈祥的,不會苛責與你,心誠即可?!?/br> “知道了,父親。我沒事,就是一連幾天做了噩夢,心里不安。已經(jīng)求了平安符回來,應(yīng)該便無礙了吧?!?/br> “什么,做了什么噩夢?”李釗緊張起來,女兒嬌弱,卻不是膽小怯懦的,區(qū)區(qū)一個噩夢怎會嚇得她要去寺里求神拜佛? “醒來便不記得了,父親不必擔心。想來有了這平安符,女兒就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崩铈?lián)目捱^的痕跡還在,忍著沒請李釗進屋。李釗想的是姑娘大了,父親畢竟不是母親,不好太過親近。又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不忘吩咐楊mama和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頭要好生照看。 平安符被李媛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仔細看過。鑒戒為什么要給她這個,她沒求過啊,還是他看出些什么?想起夢中幾年后鑒戒的名氣,或許,他是真的很有幾分神通。是不是該找機會請他指點一番? 不行,就算要去也要過一段時間,去的勤了父親定會擔心。還是好好想一想最近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與夢境印證一番。 十四歲的初夏,會有什么事發(fā)生?對了,這一年,北方邊境打了幾場不大的戰(zhàn)爭,此時大梁與北歷正在議和,議和的地點就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