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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他,“瞧你這點出息?!?/br>“紫秋,紫秋的舌頭不見了,她說不出話了,你看,你看她張開嘴了,沒有舌頭,啊,啊,啊?!蹦腥祟澏吨钢约赫胺?,眼睛瞪大了,隨即驚恐地低下頭。不知為何,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易墨微繼續(xù)問他,“她還能說話的時候說過些什么?”“她說,她說,要我和她在一起,要我陪她,我們,我們要一起死。她還說,她最愛我,她要我也最愛她,只能愛她?!蹦腥诉呎f邊哭。易墨微沉默著,男人哭到最后,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他從椅子上彈跳而起,撒腿就往門口跑,與開門進來,端著泡面的劉歌撞了個滿懷,劉歌竟被他撞倒在地,方便面撒了一地。“劉歌??!”離門口最近的方天皓最先沖上去,他緊追著男人跑了出去,葛小川也跟了上去,林方和范文趕緊去扶劉歌。易墨微站在原地,望著門口露出一個神秘的笑。“我沒事。”劉歌輕推開他們,自己爬了起來,“就是制服臟了。”蘭德也上去安慰了幾句,劉歌擺擺手,說是去更衣室換衣服去,又走了出去。過了會兒,方天皓和葛小川就壓著男人進來了,男人被反手扣著,兩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挾制住他。“交給我吧?!币啄⒆叩絻扇嗣媲?,方天皓瞥他一眼,對他剛才沒有及時拉住男人很不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阮紫秋附身了,我要幫他驅(qū)鬼。”青年一句話,在場的人都楞住了,蘭德最先回神,他問易墨微,“需要我們出去嗎?”“沒關系,你們可以留下?!币啄⑽⑿Α?/br>被制住的男人惡狠狠地瞪著易墨微,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鳴。蘭德坐下,給方天皓和葛小川使個眼色,示意兩人松開男人。“哼?!狈教祓┎桓市牡厮墒郑鹦〈ㄅ呐乃?,兩人走回自己的辦公桌邊。沒有人離開。沒了約束的男人直朝著易墨微撞去,易墨微任他將自己撞到墻上,想必是很痛的,可他眉都沒皺一下,趁著男人與他距離如此之近,單手握住男人的脖子,靈活地一轉(zhuǎn)身,反將男人摔在了墻上。“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币啄⒌穆曇舨淮?,卻傳遍了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帶著無形的壓力擠壓著屋子里的空氣,氣氛變得緊張,帶著窒息般的恐懼和刺激。“賤男人,我要殺了這個賤男人,啊啊啊啊?。。?!”在聽到男人說話時,方天皓微微一愣,這不是男人的聲音,而是女人的,若是不看眼前的這個身體,他一定會以為是一個女人在尖叫著。“紅色的鳥是什么,你的舌頭,誰弄走了你的舌頭??!”男人的雙臂揮舞拍打著易墨微掐住他的右手,他外翻的指甲甚至劃開了他的襯,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條條瞬間就會消失的傷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殺了我,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要這個男人陪我死,我要他死,還有那個臭□,我也要她死!!他們通通都得死!!”女人的尖叫還在持續(xù)。男人的手不再抓易墨微的胳膊,他的手指朝著自己的心口插去,卻被易墨微的左手攔下,男人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插入他的心口,易墨微有心阻攔,卻騰不出手。“不要過來!!”他聽見有人靠近,回頭喝斥,“很危險!”想要幫忙的方天皓尷尬地站在原地,蘭德將他拉了回去,他對易墨微說,“這個女人不會說,你如果再不動手,這個男人真的會死?!?/br>“我知道?!币啄⒌统林曇?,他看著男人,手指不比利刃,很難一次就插入皮rou里,男人的手指刺入,拔出,刺入,拔出,這么來回了好幾趟,摳出了個窟窿,窟窿周圍的rou爛巴巴的皺著,鮮血浸濕了他的衣服,也染紅了他的手指,男人的表情卻是病態(tài)的沉醉著,嘴角還掛著抹得意的笑。“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打算說,那就離開吧?!?/br>易墨微說著,抬起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攏按進男人的額頭里,很快,就又抽出,指間夾著一團模糊的深紅色陰影,旁人看來,就像是個rou團,揪出rou團的同時也牽扯出許多血絲,它們和男人的額頭粘連著,不肯脫離,易墨微用力一扯,血絲倏地斷開,緊貼在墻上的男人兩眼一閉,昏迷了過去。蘭德,方天皓,林方,葛小川,范文,還有正好換好衣服推門進來的劉歌都看到易墨微將手里的rou團狀的東西按進了自己的身體里。蘭德早先就讓方天皓打了急救電話,不一會兒,男人就被人用擔架抬了出去,范文陪同著一起去醫(yī)院。林方和葛小川一人一根煙在開著暖氣的辦公室里就抽了起來,劉歌坐在自己位子上發(fā)呆,方天皓則站在那堵墻前面,沉思著,耳邊仍然回蕩著女人凄厲的喊聲。屋子里靜得出奇。蘭德把易墨微叫到走廊上,他問他,“你是不是故意由著阮紫秋附上男人的身?”“是?!币啄]有否認。“因為她一旦附上男人的身,就能開口說話了,是不是?”“是。”易墨微靠在墻壁上,走廊上流過的風吹得他有些冷。“我有些餓了?!碧m德舔了舔嘴唇,直勾勾地看著他沾滿血的左手。“老板,再來一碗牛rou面??!”位于公安局邊上小巷里的牛rou面店地方雖小,生意卻紅火得不得了,正是晚高峰,店里坐滿了人,空氣里彌漫著rou香,聞著讓人食欲大開。易墨微與蘭德面對面坐著,兩人與別人拼的桌,坐他們邊上的是兩個便服女人,她們才剛剛坐下,還在等著自己點的面條。易墨微眼看著蘭德叫了第四碗牛rou面,他從褲兜里掏出藥瓶,倒了兩粒藥,就著微涼的面湯咽了下去。“什么藥?”蘭德坐他對面,看到他吃藥,好奇道。“安眠藥。”易墨微索性把瓶子遞給他看。“現(xiàn)在就吃安眠藥?”蘭德接過瓶子,晃了兩下,聽見里面藥片相互撞擊的聲音,又看了看粘帖在瓶身上的說明書,然后把白色的小藥瓶放在了桌上,“真的有用?”“現(xiàn)在吃了,到了晚上才能睡得著。”易墨微解釋道,“不過,有時候還是睡不著?!?/br>說到這時,坐邊上的兩個女人都對易墨微投以一個奇怪的眼神。“從什么時候開始吃的?”蘭德看著從廚房里走出來的伙計,他的托盤里擺著五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坐他邊上的女人也昂起脖子關注著伙計送菜的路線。“大概八九年前吧?!币啄⒁呀?jīng)吃完了,他招手,示意清理桌子的服務員來把碗端走。那五碗面里沒有蘭德的,他看著伙計來了又離開,眼神里滿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