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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沒有忘記時日,大年初一仍然要做大年初一該做的事。莊維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他,男人猝不及防的驚了一下,就被莊維親了一下耳朵。「什么時候起的?」「剛剛……」「睡得還好嗎?」「嗯……」一切都有點新婚之夜過后的感覺。莊維又克制不住親了他的脖子,嘴唇壓在那自己留下的青痕上,用力輾轉著,胳膊也意圖明顯地勒緊了,曲同秋緊張地站著,被他抱得喘不過氣,臉都漲紅了。「昨晚弄疼你了?」「還、還好……」光是親那發(fā)紅的脖子和耳朵已經不夠了,莊維讓他轉過身來,咬住他的嘴唇略微粗魯地接吻,男人因為瘦而顯得輕,掙扎了兩下就被莊維成功地抱起來,壓在墻上。雖然遭遇一些抵抗,莊維還是熟練地剝了他的褲子,擠進他兩腿之間,色情意味十足地摸著那已經發(fā)腫了的地方。昨晚留下的濕潤還在,莊維輕而易舉就挺身而入。過了許久才把雙腿發(fā)抖的男人放下來,男人還有些回不過神,眼角微微泛紅的,發(fā)了一會兒呆。「痛嗎?」曲同秋遲鈍了一下,搖搖頭。莊維幫他把衣服整好,又親了他,低聲說:「你會習慣的。」在這困境里莊維給予他的好,安慰支撐是一部分,親吻和性欲也是一部分。他不能只拿自己喜歡的。兩人吃過面,莊維換好衣服,就開始收拾些簡單的東西,男人的證件護照之類的要緊東西,之前他已經從那宿舍里取回來了,都歸他保管。曲同秋默默洗過碗筷,看著他收好一只不大的旅行箱,不由問:「你,你要去哪里?」「度春假,」莊維把裝了證件、錢卡的小包拿著,「機票和手續(xù)都好了,等下我們就去機場?!埂浮惯@消息太過突然,男人有些發(fā)愣,「去、去那么遠……」「遠點不好嗎?」莊維看著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的,「我是一定要去的,難得有假期。你如果不走的話,任寧遠上門來,這里可是只有你一個人了?!骨锩Π咽衷谘澴由喜粮桑昧藮|西就跟上他。之前被蹂躪得太厲害,男人幾乎直不起腰,疲憊不堪。出行又倉促,路上加上轉機,數個小時,終究困乏難耐,只萎靡地緊跟著莊維。出了機場,熱帶島嶼上的安寧祥和多少讓他覺得舒服了一些,路上就瞌睡了一場。到了入住的地方,已經是夜色彌漫,曲同秋迷迷糊糊吃過晚餐,都不記得那滋味是什么。芳療師來為他們做了SPA,燈光幽暗,遠遠有細不可聞的蟲鳴,曲同秋在謎樣的清淡香氣和輕柔綿密的手指按壓中,勉強想強撐精神,但終于還是在那漫長的過程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曲同秋清醒過來的時候,恍惚間都想不起來這是什么地方,耳朵鼻腔所捕捉到的細微聲響和空氣的味道都全然陌生,微妙的寧靜和深遠,好像自己是在空蕩蕩的懸崖上,有時空錯亂般的幻覺。謹慎地半坐起來,臥房的窗戶大開,全無安全之虞地敞著,夜色里也能看見外面的沙灘和海水,看得他直發(fā)呆,獨享一片海灘一片天地的感覺讓他有些靈魂出竅了。像是一睜眼世界就突然變成這全然陌生的模樣,只除了身邊的莊維是他熟悉的。曲同秋小聲叫:「莊維……」熟睡的男人睜開眼睛,迷糊了一下:「嗯?」「這是什么地方?」莊維醒了,看著他,就笑了:「天堂啊?!鼓腥税l(fā)著愣:「啊……」「傻子,騙你的,巴里島而已。」曲同秋還坐著望著外面出神,莊維勾了他脖子讓他躺下來:「睡吧。SPA做得舒服嗎?」「嗯……」白天的疲憊感已消失得干凈。「傳說那個療法會讓人重生的,」莊維把胳膊給他枕著,摟著他,「可以釋放細胞承受的壓力,把不好的東西都排出去,醒來你就和以前不一樣了。」被這么一說,曲同秋也覺得好像自己是新的了,周圍的一切都是新的,連莊維對他的溫柔都是新的。過去都被丟在T城,離他非常的遙遠,碰觸不到他。這樣想著,接下去的睡眠里居然不再有噩夢,平穩(wěn)而有些涼意。次日天色微亮,莊維就把他搖起來。在早餐桌上意外地吃到了大碗的鮮果酸奶,現榨的果汁濃得有點吸不動,微涼的空氣里,任何食物的味道曲同秋都覺得很清新。長久以來吃睡都有障礙,在這里他才有了久違的真實的饑餓感。曲同秋語言不通,出了門只能緊跟著莊維,莊維也喜歡他這樣亦步亦趨地在后邊跟著,在這異國島嶼上不必避嫌,便牽了他的手帶著他。不清楚這么早出海是要做什么,但水底清晰可見的肥大海星和細小魚群,已經讓男人全神貫注地好奇,不時興奮,他很久沒這么精神過了。坐在蜘蛛船上,漸漸行了一程,感覺得到日出的亮度。男人明白了此行的目的似的,趕緊抬頭,黎明時分的海景看得他發(fā)呆,快要窒息,臉都微紅了。「莊、莊維……」莊維還在懶洋洋的犯困:「你別瞎激動,我們又不是來看日出的?!乖捯魟偮洌婢陀辛藙屿o,一個流線型的身體跳出水面,優(yōu)美地打了個旋,又落回水中。曲同秋「啊」了一聲,還回不過神,正往水里愣愣張望,剛開了序幕的表演便正式開場了。水聲歡騰地此起彼伏,那些海底冒出來的敏捷身影活躍起來,一群群躍出海面的海豚讓男人張大了眼睛,顫抖地「啊啊」叫著,說不出話來,緊緊抓住莊維的胳膊。莊維看得出他的喜悅,只在他通紅的臉頰上不重地親了一下。追逐海豚的驚喜持續(xù)了很久,男人一時都像是擺脫了抑郁的陰影,不用莊維太費力去煽動,在潛水區(qū)就鼓起勇氣嘗試了浮潛。海底見到的珊瑚礁和魚群讓他都忘了初次潛水的害怕,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拿了面包和香蕉在水里喂魚,喂得沒完沒了,簡直舍不得上去,直到挨了莊維的打。取下面罩,莊維粗魯地幫他擦著頭發(fā):「你不會想就這么待在底下了吧?」曲同秋還有些向往:「牠們好像……很喜歡我……」莊維戳了一下他的腦袋:「別傻了?!瓜矚g的是你手里的食物才對吧。但對著男人那有了憧憬和熱度的臉,終究沒再說下去。下午莊維帶他到島的另一端去,男人的精神比前一天好得多,一路上不停地往車外張望,雖然還是沒弄出什么聲響,也能感覺得到他身上多出來的那些生氣。入住的別墅很是靜謐,深色原木和淺色花崗巖交織的世界顯然讓男人覺得安心,在那沉靜的私密氛圍里,被莊維握著的手掌也漸漸不再出汗。晚餐,男人以難得的食欲吃下大堆的甜點和海鮮,癟了多日的肚子變得鼓鼓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莊維從別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