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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說的就是不久前救自己于狼口的熄烽時,鬼使神差地,她站了出來,朝不遠處的燕皇道:“皇兄明鑒,此事全是我的錯,與熄……燁豐大君毫無關聯,不僅如此,燁豐大君還為了救我打死了狼王,皇兄莫要冤枉大君!” 眾人被突然冒出來的“小太監(jiān)”嚇了一跳,有些身在長浥的老一輩貴族認出了這正是丑公主季玉妲,其余的人則是憑著她的話或多或少猜出了她的身份。 季玉妲這樣毫無遮掩地出席宮廷宴會還是第一次,在座的人也第一次親眼目睹了她的無鹽之貌。 燕皇只覺得腦袋熱哄哄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在里面又蹦又跳,吵得他不能安生。他朝季玉妲吼道:“放肆!這里豈容你說話,還不退下!” 季玉妲卻不明白燕皇的意思,她還沒有察覺身邊那些惡意的目光,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成為未來一段日子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在燕皇的保護下,她根本發(fā)現不了她和在座的人是不一樣的,她在他們眼中是丑陋的,而丑陋,足以抹殺她的一切。 但現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那個救了他的男人為她受罰,皇兄還那么生氣,甚至連她也不愿意再見——季玉妲剛剛被狼王嚇壞了,思緒還是那么混沌,腦袋里一時是那巨狼的獠牙,一時又是茹雅那若有若無的嘆息…… “皇兄,我說的是真的!”季玉妲突然暴躁起來,只覺得眼前是一團亂麻,不知怎的,她脫下了遮掩身體的披風,“這些都是那畜生弄出來的傷口,若沒有熄烽,我早就葬身狼腹,求皇兄不要懲罰他,這都是我一時莽撞所致!” 披風下的季玉妲衣衫已經破損,露出了些許雪白的肌膚,觸目驚心地彰顯著她尊貴的身份,卻已經惹得眾人驚呼不已。 “大庭廣眾之下袒露肌膚,端的有礙風化!”…… “還不快遮起來,是要我皇室顏面無存嗎!”…… “長公主竟然這般不堪地與燁豐大君同處一室,真是……” 議論聲此起彼伏,燕皇猛地一拍面前的矮幾,“夠了,還不派人送公主退下!” “若皇兄不放過燁豐大君,季玉妲絕不退下!”季玉妲直挺挺地回道。 燕皇站起來指著季玉妲,見meimei眼中的固執(zhí),又一次朝她身邊的侍衛(wèi)們吼道:“帶公主下去!”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另一道低沉的聲音自大殿下方傳來:“皇上容稟,今日之事燁豐大君是救人心切,公主殿下卻是稚童貪玩,說起來并未犯下大錯,皇上何必為此攪得宴會不堪呢?” 說話的是老牌世家澹臺家的新任家主,澹臺在南燕比不得超一流的千乘爾朱赫連三家,但也絕對是可以呼風喚雨的厲害角色,此時這人一開口,大家多少還是給個面子,認真聽他說完。 燕皇聽完這番話,這才反應過來季玉妲此番胡鬧似乎是不想自己處罰熄烽,便道:“澹臺大人說得有理,季玉妲你先退下,朕不會罰燁豐大君的。” 季玉妲從皇兄嘴里聽到這番話總算放下心來,終于打算跟著侍衛(wèi)退下。 誰料,一直沉默不言的熄烽,終于抬頭,道:“謝燕皇體恤,然臣已與長公主殿下有了肌膚之親,公主殿下為了微臣不惜忤逆兄長,臣感激不已,愿求娶公主殿下!” 哄—— 燕皇只覺得血液直接灌到了頭頂,馬上就要從天靈蓋噴出來了! 熄烽居然這樣算計他,算計他最疼的meimei,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求燕皇準允!”熄烽不顧燕皇鐵青的臉色,一撩前襟,跪在了大紅的地毯上。 “的確,長公主殿下身上的樣子大家也看見了,燁豐大君當時為救長公主,必定是有了肌膚之親,如今正該對公主殿下負責!”…… “那不就成了喜上加喜,咱們皇上今日可是又娶妻又嫁妹啊!”…… …… 最后,似乎一切成了又一出排演好的大戲,大臣們的竊竊私語,宗室們的規(guī)勸,季玉妲臉上若有若無的紅霞,還有熄烽嘴角那讓人恨不得用刀掛掉的嘲諷…… 燕皇什么也做不了,他從一開始就走進了熄烽的套子里,熄烽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他,他想娶季玉妲,根本不需要求他。 因為最后,下旨賜婚的,是他燕思凡! ☆、瑯琊月 熄烽曾說自己身份低微不堪做他正妻,可是熄烽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所有人說他要娶季玉妲,娶一個孩子,一個不滿十歲丑陋不堪的孩子…… 她不配,季玉妲就配么?一聲“公主殿下”,真有那么了不起么? 鼻息變得重了,強忍著不去流眼淚,沒想到一道鼻涕卻竄了出來,丫頭暗道自己好沒骨氣,一邊用袖子粗魯地拭去鼻涕,突然間發(fā)現燕思凡回頭瞥了一眼自己,那眼神說不上惡意,卻也讓她渾身犯冷。 正在此時,一直躲在哥哥jiejie身后的千乘大爭和千乘空空卻走到了廣場中央,兩人向燕皇行了拱手禮,大爭高聲道:“臣女大爭,攜小妹空空,愿為在座諸君表演一段箭藝,當作我千乘的賀禮,還望皇上準允!” 大爭和空空并不比季玉妲大多少,然而兩人卻比季玉妲美麗許多,大爭劍眉英挺,空空嬌憨可人,兩人一同站在臺上,就好像是縮小版的千乘淡棋和千乘影牙,令不少王公貴族想起多年前淡棋影牙兩姐妹一人彈琵琶一人舞劍的絕美英姿,方才發(fā)言的澹臺家主甚至忍不住感嘆道:“千乘元娘與二娘當年表演霸王卸甲時我還是稚子一名,逝者如斯??!” 這話卻被大爭聽見了,她笑著朝澹臺家主道:“如今即便二姐的琵琶越發(fā)精絕,大姐卻十幾年不碰寶劍一下,澹臺家主恐怕再不得見霸王卸甲一眼了。只是不知家主可有興趣看看我與空空的技藝,是否勝得過當年的千乘雙鸞?” 澹臺家主撫掌而笑,“九娘頗有汝姐之風!” 燕皇自季玉妲被送下去之后心思大亂,此時才微微回轉過來,卻發(fā)現自己又一次被千乘家的人牽著鼻子走了——真當他不敢對付這些世家么? 熄烽剛剛的所作所為已經做出了選擇,為何還要推千乘大爭出來,難道他又想要季玉妲,又想要丫頭? 剛才他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丫頭,只見她正用袖子擦著鼻涕,樣子又呆又悶,還帶著一絲不耐煩,仿佛前面發(fā)生的一切都比不過她的鼻涕一般…… 究竟結果如何,總要看他們把戲演到最后才行。 燕皇在心底冷笑著,面上卻十分和煦地朝大爭道:“既然如此,你們準備表演什么?” “回皇上,”大爭謙遜地微低垂下頭,道:“臣女與小妹自幼練習箭藝,雖不能與大家相比,卻也小有所成。這次臣女與小妹商量,一人五箭,五百步外射下魏紫姚黃兩株牡丹,獻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