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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太深,那里幾乎連獵戶都少有,住在這里十幾天了,丫頭敢保證自己是絕對沒見過后山有住過人的。 磨木嬸口中的“云鐸”,難道就一個人住在那個野獸橫行處處危險的后山? 午飯時分王二省滿臉不高興地回來了,衣服劃爛了好幾個口子,臉上也有些傷痕,一向疼愛兒子的磨木嬸卻前所未有的沒有呼天搶地,仿佛兒子去了一趟后山本該如此的樣子。 王二省把外褂脫下扔在床上,喪氣地道:“云鐸說明早就出來和我們一起進城?!?/br> 丫頭剛好進屋聽到這話,高興地立刻就撿起王二省的外褂沖了出去,遠遠的還能聽見她的喊聲:“二省哥我給你洗衣服去!” 進城去了!買衣服去了!新出爐的魚娘子體味著前所未有的期待與快樂,這或許是她從前的人生不可想象的一件事,若是就能這樣一直生活下去,那么從前的愛恨情仇,倒希望它們永遠不要回到腦海中了…… ☆、云鐸 丫頭起了個大早給磨木嬸和王二省做了早飯,又清點了幾遍身上的銀錢,認認真真地梳了頭發(fā)洗了臉,像個聽話的小媳婦一樣等著家里人起床。 王二省昨晚就去借了村里唯一的牛車,這時候去喂了牛過來吃飯,看著丫頭那笑靨如花的樣子,不自覺地夸了一句“丫頭今天好漂亮啊”! 憑良心說,王二省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家里突然住進了這么漂亮的女孩子,還無依無靠的,他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是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樣的男人是配不上丫頭的,——她這樣的女孩子值得更好的,自己只能把她當做meimei看待。 “二省哥也好看!”丫頭一邊說一邊盛好了磨木嬸的飯,想了想又問:“二省哥,今天不是有人和我們一起進城嗎,要不要給他盛碗飯?” 王二省瞬間撇了撇嘴,“放心,餓不死他!” 丫頭不再說話了,等磨木嬸一起吃了早飯,王二省套好了車,收拾好要帶進城賣的貨物,兩人馬上就要出發(fā)的時候,遠處一個人影漸漸靠近。 憑直覺,丫頭覺得那人就是讓老實憨厚的王二省老是氣得跳腳的“云鐸”。 那人走到他們跟前了,磨木嬸熟絡地上前道:“云鐸你可來了,快快快,你們這就出發(fā)吧?!?/br> 云鐸二十出頭的樣子,和村里的人不一樣,他是是典型的獵戶打扮,皮膚白得不正常,配上他那粗長的濃眉和狹長的丹鳳眼,和這樣偏遠的漁村真是格格不入。 和丫頭一樣的存在。 不知怎的,丫頭潛意識就覺得這個云鐸很危險。 云鐸背上背了一堆山雞野兔,似乎也是要進城賣貨,還有就是一把黑色的弓箭,一看到那弓箭,丫頭的目光就被吸引過去——好漂亮好精致的弓,用它一定可以輕易穿透三尺厚的木樁! 王二省不耐煩地坐上車轅道:“上車上車!” 云鐸和丫頭先后上了車,王二省一甩鞭子前頭拉車的牛就緩慢向前跑開了,只剩下丫頭的“走啦”聲音回蕩在這小小的漁村。 一路上王二省駕車,丫頭和云鐸幾乎是緊挨著擠在這小小的牛車上,云鐸淡定地望著遠方,一點沒有和車上另外兩個人交流的意思,倒是丫頭一路上碎碎念叨著要買些什么東西,嘰嘰喳喳的像只小鳥。 丫頭吃著自帶的烤餅,給云鐸遞了一塊,云鐸推辭不過還是接了過去,只是在接過烤餅與丫頭手腕相連時不由得皺了皺眉。 “云鐸哥,”丫頭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轉(zhuǎn)頭笑瞇瞇地看著云鐸,似乎和他很親近的樣子,“我可以叫你云鐸哥嗎?” 前面趕車的王二省手一抖,心里暗罵云鐸一句“小白臉”,就知道勾引小姑娘,村里那么些姑娘都被他勾得要死要活,他卻老是一副死人樣,裝給誰看呢!現(xiàn)在又來勾引我家丫頭了! “什么事?”云鐸收回視線看著這個住在王家的女孩——漂亮,討人喜歡。 不幸的是她失了憶還一身的傷,而且……還一身被□□侵蝕過的痕跡,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你要買些什么?” “生活必需品。” “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買好了?” “恩。” “那你買好東西過后,可以來幫我提東西嗎?” 云鐸一怔,看了一眼王二省,丫頭明白他的意思,忙附耳低聲道:“二省哥要去酒店送魚結(jié)賬,要好一會兒的,我先去一趟當鋪就去買東西,可是怕我一個人提不動,又怕被壞人盯上了,所以……” “我知道了,”云鐸點頭,卻立即朝王二省道:“王二,你等會兒直接陪你meimei買東西去吧,我?guī)湍闳ゾ茦撬汪~?!?/br> 又叫我“王二”!王二省心中怒罵自己這么有文化的名字被云鐸一叫立刻降低了無數(shù)個檔次,卻又不得不答應,“知道啦,你順便問問老板要不要你的rou,省得再跑市場了?!?/br> 云鐸不咸不淡地“恩”了一聲,倒把丫頭氣了不輕——本來要去當鋪,自己特地想找個鎮(zhèn)得住場子的人陪著一起去,結(jié)果被他這么給推了,這個云鐸難道不知道二省哥這樣憨頭憨腦的最容易被坑了么? 怪不得二省哥不喜歡這個云鐸呢,陰陽怪氣的! 直走了一個半時辰的樣子,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片小小的城墻,上面用朱紅的大字刻著“金墉城”的牌匾,等交了稅進城去,里面熙熙攘攘的樣子和那江邊小村截然不同,一行三人分成了兩撥,云鐸帶著一車的貨物往酒樓去了,王二省和丫頭則四處亂竄找當鋪。 丫頭認字王二省是知道的,但看見丫頭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當鋪,一臉不屑地對伙計說“叫你們掌柜的出來”,又對著那個金玉滿身大肚翩翩的老板一陣胡扯,說什么這青玉珠是先人托夢在自家菜地里挖出來的,最后把那趾高氣昂的老板唬的二愣二愣的用五兩銀子當了這青玉珠——王二省覺得丫頭一定不是一般人,從前怎么著也必須是個大戶人家的丫鬟! 丫頭也很高興,誰知道自己沖那老板胡亂吹噓一番,把原來三錢銀子的珠子硬生生賣到了五兩銀子,這可是王家三個月左右的收入?。?/br> 這興高采烈的兄妹倆都沒發(fā)現(xiàn)在他們走后,當鋪老板那欣喜若狂的表情——這可是玉宮才出產(chǎn)的翰墨冰玉,這樣澄澈的顏色,哪怕只是這小小一顆也價值斗金??!今天可真是大賺了! 拿到了銀子,丫頭開始帶著王二省大肆購物,之后王二省帶著丫頭去小吃鋪吃了餛飩,兩人酒足飯飽回到牛車??刻帟r,卻發(fā)現(xiàn)云鐸還沒回來。 都快日落了,云鐸干什么去了這么晚還不回來? 而這時,在金墉城的另一角,一個不起眼的小藥鋪的后院里,云鐸正正襟危坐在上首,一個掌柜打扮的中年男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