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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上, 蕭武川的病情卻忽然愈發(fā)沉重了。他整日整夜地咳嗽著,再苦澀的藥也壓不下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既然陛下身子不好, 那春獵便也沒甚麼必要了。陸皇后與四位輔政大臣一商量, 便將春獵改為西宮內(nèi)的宮宴, 也算是應(yīng)了時(shí)令。 雖然不再打獵, 可貴介名門之間,仍免不了一陣攀比;頭面首飾、綾羅錦緞、名貴珍奇……一時(shí)間, 太延的珠釵布匹竟被哄抬至了高價(jià)。 姜靈洲自然是一點(diǎn)都不愁的, 蘭姑姑去庫房隨意翻了翻, 便找出了兩匹鮫紗緞來。去年姜靈洲還有個(gè)攝政王妃的名頭時(shí), 宮里頭的陸皇后、房太后都爭先差人將這極是珍稀的緞子送來給她裁制衣裳,今年倒是恰好能派上用場。 蘭姑姑想要用這料子裁一匹衣服,姜靈洲卻心底有些憂慮,道:“我現(xiàn)在已不是攝政王妃之身,如果用了這匹料子,也許會惹來非議……” “王妃娘娘何須憂慮此事?王爺定會處理妥當(dāng)?!碧m姑姑卻不以為意,一副極是相信蕭駿馳的模樣,“不過是一匹衣服料子, 王妃娘娘想裁什么,便裁什么。便是把天上的云彩剪下來當(dāng)衣服穿,也無甚麼大礙?!?/br> 蕭逾璋還太小了,想必是不大適合西宮這種地方的,姜靈洲便沒讓人把蕭逾璋也帶了去,只是與蕭駿馳兩人雙雙去了西宮中。 盛春之時(shí),西宮內(nèi)開了團(tuán)團(tuán)簇簇的花,綠盎紅嬌;幾許繁茂青枝壓著亭臺樓閣,半掩去飛檐鎮(zhèn)鴟,隱隱綽綽,似藏春光。御渠流水上浮著幾瓣落花,嬌嬌嫩嫩、隨波而逐。不知何處飛來清越的古篪之聲,縈縈繞繞,揮之不去。 “皇后娘娘到——” 伴著內(nèi)侍通傳之聲,四下的名門貴介俱是垂首見禮。陸之瑤身披華裳、發(fā)堆烏云,款步行來。那席上設(shè)了鳳椅與龍座,可那雕金琢玉的龍座今日注定是空的,因?yàn)槭捨浯ㄉ碜佑许Γ袢找蔡稍诤碌罾镄摒B(yǎng)著。 “免禮吧,既是春日宴,便莫要拘謹(jǐn)了?!标懼幵邙P椅上坐下,唇角含笑,道,“這宮里頭,可是少有如此熱鬧的時(shí)候?!?/br> 自從蕭武川病倒后,西宮里確實(shí)寂靜了不少。寂靜的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過是陸之瑤趁著蕭武川無暇管事,借機(jī)將那群嬪妃都發(fā)落了出去。偌大西宮只余她一個(gè)皇后,可不是極為清靜么? 陸之瑤剛落座不久,毫州王妃何宛清便姍姍坐到了陸皇后下側(cè)。若是在從前,這樣的位置可是攝政王妃才敢坐的??扇缃窈瓮鹎宀粌H坐了,還細(xì)眉一挑,挑釁地望向了姜靈洲。 ——姜靈洲正背著身子,手里端著一碟糕點(diǎn),同蕭駿馳說著話,一點(diǎn)兒都沒接收到何宛清那滿是挑釁之意的目光。 何宛清有些氣餒。 她一向喜歡找碴。尤是看不順眼姜靈洲這個(gè)事事都過的比她好的弟妹。聽聞競陵王被削職,何宛清可是欣喜了好久。 “競陵王妃身上穿的……”何宛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姜靈洲身上那輕盈如飛的衣帛,尖聲道,“可是那只有三匹的鮫紗料子?皇后娘娘可真是大方,這料子全西宮也不過三匹,竟然就拱手送給了競陵王妃?!?/br> 陸之瑤一聽,眉目一肅。 她送衣料給姜靈洲時(shí),情勢可與現(xiàn)在大大不同。那時(shí)她初入西宮,不得陛下信任,房太后處處攪混水;無奈之下,她只得仰仗攝政王妃出手相助。可如今已不一樣了,她陸之瑤在上,姜靈洲在下,是徹底顛倒了過來。 “競陵王妃倒也襯這身衣裳?!标懟屎蟛簧鷼猓蠓降?,“不過競陵王妃是齊人,不了解魏的規(guī)矩。我們魏國向來章條嚴(yán)苛,什么品階的女子,當(dāng)著什么樣的衣衫,都定的分分明明。競陵王妃下次可要瞧好了?!?/br> 這話說的溫柔端莊,可話底藏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姜靈洲不懂禮數(shù),齊國人也不懂禮數(shù)。 “皇后,你這話就說的讓本王極是不懂了?!笔掤E馳翹著腿,慢悠悠地開了口,“我們魏人何時(shí)如此矯情了?若是真將那章條分的那么清,那庶出的皇后娘娘,也不該坐在這鳳座上?!?/br> 一句話,便氣的陸之瑤心底翻江倒海。 她的出身,向來是心底抹之不去的痛。 當(dāng)初蕭駿馳摘選女子入主西宮為后,為方便行事,便去了膠州那樣一個(gè)偏遠(yuǎn)的郡縣,挑中了庶出之女陸之瑤。她比太延那些名門貴女好對付一些,更容易握在手心;而魏國也不大講究皇后的嫡庶之分,這才讓蕭駿馳敢這么做。 陸之瑤不知費(fèi)了多少勁,才讓自己那些姐妹知難而退,得到了這嫁入太延的機(jī)會。自此后,她果真一躍為鳳。 “競陵王說笑了?!标懟屎竺銖?qiáng)一笑,便偷偷瞪了一眼那挑撥的始作俑者何宛清。 就在此時(shí),紈扇匆匆行來,附至陸皇后耳旁悄聲說了些什么。陸皇后面色一變,隨即朝著眾人雍容笑道:“諸位先坐,本宮去去便來?!闭f罷,她便攜著婢女返回了宮中。 因春日宴設(shè)在花園里,陸皇后的寢宮便冷清了下來。只是有一角,卻偶爾傳來幾縷吵鬧的聲音,是豆蔻宮婢的嬌嗔之聲。 “秦大哥這一句唱的真是好聽,讓女子都自認(rèn)不如呢。” “橫豎皇后娘娘也不在,不如秦大哥再留一會兒?” 隔著綽約枝葉,一名年輕宮女正站在戲子秦令卿面前。女子纖細(xì)裊娜的身影,投落在地,倩約動人。 陸皇后立在宮門外,面上一陣沉色。許久后,她面無表情道:“將那個(gè)賤婢拖出來?!x亂宮闈,理當(dāng)杖斃?!?/br> *** 花園的宴席上,一道亮色忽的自人群中行過。這女子大步而行、五官濃艷,渾身滿是與漢人截然不同的美感,卻是祆教女使元依依。 她不與千金小姐們湊做一團(tuán),也不曾芳心暗動地眺望貴介公子的方向,而是直直地來到了姜靈洲的面前。 “想要見競陵王妃一面,真是艱難?!痹酪浪煲恍Γ瑢W(xué)著男人姿態(tài)抱拳作揖。這模樣,倒與格胡娜有幾分相似了,“王妃不喜歡我,我自然理解。只不過我仍望王爺、王妃能聽一聽依依之辭?!?/br> 蕭駿馳打量了她一眼,道:“這位姑娘是哪家親眷,又怎么入了西宮的?” “回稟王爺,是皇后娘娘請我來的。”元依依轉(zhuǎn)向蕭駿馳,紅唇一勾,霧藍(lán)色的眼里盈著笑意,“競陵王也不必急著趕我走。事關(guān)祆教,想必競陵王不愿置身事外。” 她的一舉一動都酷似格胡娜,這讓元依依極有自信,篤定自己能打動這對夫婦。誰不知道格胡娜與競陵王夫婦交好?整個(gè)太延,也只有那格胡娜才入了他們的眼。為了讓自己與格胡娜更神似一些,元依依下了苦功夫去學(xué)騎射功夫,又請格胡娜的長兄格爾金指點(diǎn)自己。 她本想學(xué)格胡娜在春獵上拿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