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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這樣。你是不是做了甚么嚇著他了?”“沒有……只不過想抱他而已……”清湄低垂著頭。王氏凝起目光定定的盯著清湄,清湄依然保持著垂首的樣子,連氣都不敢大聲出。過了好會,王氏道,“看來是真嚇到他了,下回記得不要這么莽撞了?!?/br>清湄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是。楊蕪對侄女們還是很關(guān)照的,清湄這個被夫家趕出門的棄婦無依無靠,要是他這個阿叔再不伸出援手,恐怕就沒活路了。這次他讓王氏把清湄接出來,就安置在自己莊園上,等到瘟疫解除之后再回去。清湄送王氏回去之后,才回到自己院子里。關(guān)上門,清湄的臉色一變,原先臉上的恭謹(jǐn)消失的半點也不見,面色陰森可怖。“呵呵,我嚇到那個兔崽子了。”青紈迎接上來,就聽到清湄嘴里冒出這么一句,她看到清湄的臉色,馬上退到一旁。清湄一口惡氣堵在喉嚨口,“說到底還是她偏心!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只是侄女,所以就說我。要是換了十五娘,我看她不心疼的要命!還能說出那些話來!”說罷,清湄走到隔間,從一個隱秘的地方拿出一尊佛像來。那尊佛像看上去不似寺廟里供奉的佛像那樣寶相莊嚴(yán),相反手持利器尖捶,面目猙獰,殺氣騰騰。一看不似正佛。清湄把那尊小小的佛像放在案面上,雙手合十,“還請神靈如我所愿,城外的瘟疫不要平息下去……”清湄說著閉上雙眼,雙手合十。青紈在外看了一眼,靜悄悄的退出去了。**瘟疫很棘手。慕容定焦頭爛額,現(xiàn)在其他郡縣送上來的文書都成了小事,為了防止瘟疫蔓延,長安只準(zhǔn)出不準(zhǔn)進。包圍的和鐵桶似得,不能讓疫病有機可乘。同時又如實向東邊的慕容諧稟報。自己鎮(zhèn)守長安就出了這事,慕容定簡直郁悶的不得了??稍儆魫灒€是要對慕容諧說實話,慕容諧最恨手下人對自己不說實話。慕容延就是前車之鑒。城郊外似乎都是燒尸體的臭味。人心惶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落到自己頭上。過了一段時日朝廷下發(fā)的措施多了許多,例如分區(qū)管理,隔離等等。甚至,還給照著人頭分了干凈的水,漸漸的,新得病的人沒那么多了。可是什么時候才能完全平息下來,誰也不知道。畢竟染了病的人,就算是醫(yī)官也不太愿意過來醫(yī)治,只能慢慢等死。清漪挺著肚腹,在慕容定書房里頭看和慕容諧來往的那些書信。書房重地,一般不輕易叫人進去,就算是妻子,有不少男人還是不愿意妻子踏入這個區(qū)域。清漪就沒有那么多的禁忌,她來去自如。有時候慕容定看過的那些書信,放在那里,她抽出一兩封看了也就看了。偌大的書房內(nèi)就只有她一人,清漪看完慕容諧送來的書信,輕輕把書信扣在桌面上。長長的嘆了口氣。信中慕容諧把慕容定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后吩咐他一定要竭盡全力,把此事解決。如果還是沒辦法,可以讓皇帝下罪己詔。皇帝的罪己詔都是在天災(zāi)人禍的時候,求得團結(jié)一心,把難關(guān)給度過去?;蛘哒f是叫人心里都好過些。現(xiàn)在宮里的皇帝就剩下個蓋玉璽的作用,慕容諧叫讓做什么,皇帝就老老實實的做什么。但這樣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清漪眉宇緊皺,她坐在那里,手指屈起來,無意識的敲擊手下的憑幾。皇帝的罪己詔固然可以安撫人心,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藥和醫(yī)生。清漪憋著氣,正在冥思的時候。外面有人敲了敲門扉,“娘子,有人求見?!?/br>“求見?”清漪抬首,“是求見我?”“回稟娘子。是的。”家仆在外答道。清漪撐起身子來,過去見客。來人已經(jīng)在前頭等著了,見到清漪,馬上微微彎下腰去,“貧道見過楊夫人?!?/br>來人一身粗布道袍,頭上梳個髻子,面目淡然。端的是一派道骨仙風(fēng)的模樣。清漪見到這人,吃了一驚。這人她也見過的。韓氏被人下毒的那回,慕容諧向四處征尋良醫(yī),這個道士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送過來的。而且醫(yī)術(shù)不錯,把韓氏給救回來了。“是你?”清漪出聲。道人對清漪又是一拜。清漪知道韓氏被救過來之后,這個道士也被慕容諧留下來了。這次來見她,頗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清漪請道人坐下,面前的道人卻沒有坐到床上去,依然站在那里,“貧道此次前來,乃是有事相求?!?/br>清漪點頭,“請說?!?/br>“貧道聽說如今城郊外,瘟疫橫行,貧道想一己之力雖然綿薄,但是依然算是一份力,還請夫人在大都督面前美言一二,讓貧道出城救治難民。”清漪一聽,眉梢揚起,眼底里比方才要多出幾分探究和打量。人人都知道瘟疫猛于虎,就算是醫(yī)官,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也聽楊隱之說過,被點名去救災(zāi)的那些個醫(yī)官個個如喪考妣。性命面前,不是骨血之親,還真的鮮有人愿意伸出援手。“道長這時候才來?”清漪故意道,“我記得瘟疫起始之初,正是用人的時候,為何到了現(xiàn)在才……”她拉長了調(diào)子,用頗為懷疑的目光看他。該不是他自個覺得長安在瘟疫的包圍下,在所難逃,想要趁機逃出去吧?面前的中年道士露出了幾分苦笑,“開始貧道也是想去,奈何有心無力啊。”這個清漪明白,畢竟是慕容諧留下來的人,他就算想真的去給病人治病,恐怕下面的人也會攔著不放,沒有上頭的命令,誰敢叫他出去,要是連他都染上瘟疫了,根本就沒法交代。清漪點點頭表示理解,“那么現(xiàn)在道長想要出去懸壺濟世?”“懸壺濟世說不上,”道士輕輕搖搖頭,對著清漪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小心翼翼,“貧道在道觀的時候,閑來無事看了幾本醫(yī)術(shù),會的幾手治頭疼毛病的本領(lǐng)罷了,現(xiàn)在外面那么多人飽受疫病之苦……貧道實在是難坐視不理?!?/br>“道長是丞相留下來的人,在丞相那里,可以安享富貴,如果一旦去治疫病,恐怕想要回來,難了?!鼻邃艟磁逖矍暗朗康娜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