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6
子從來不任性,現在這樣,恐怕十有八九,是看出了什么。韓氏心里和明鏡似得。都說孩子笑不懂事,但是要她來說,就是因為年紀小,懵懵懂懂如同一張白紙,所以對于人的區(qū)分,簡直由著野獸天生的自覺一樣。韓氏不由得多看了清湄一眼,見到那個年輕女尼坐立不安了,才淺笑開口,“孩子不懂事,還請不要放在心上。”“怎么會,好歹也是我的外甥?!鼻邃夭蛔杂X的在外甥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調,可惜韓氏根本懶得理她下意識的用意。抬手輕輕在小蠻奴的屁股上拍了兩下,“你到哪里去了,玩的滿身上下都是汗?!?/br>“阿婆,”小蠻奴腦袋在韓氏的衣袍上蹭了兩下,“剛剛騎馬去啦!”“去吧,去洗一洗,換個衣裳?!表n氏說著在小蠻奴的背上一拍,就把小蠻奴給拍了起來,讓侍女帶著他去沐浴換衣。小蠻奴蹦蹦跳跳走了,韓氏轉過頭來,“叫王娘子見笑了,孩子年歲小。鬧得很?!?/br>這話看上去完全沒有問題,不過聽到王氏耳里總有幾分疏遠,似乎這孩子和楊家沒有多少關系似得。王氏也不露聲色,只是笑,“好事呢,小孩子就是要活潑些才好?!?/br>說著,她瞥了一眼身邊的清湄。清湄知道王氏什么意思,她看向韓氏,對著韓氏似乎充滿了笑意的目光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王氏看著有些心急,也知道這個侄女在尼姑庵里頭呆了這么久,這會出來交際,不可能馬上上手。只好陪著韓氏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韓氏收回目光,和王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過了會清湄起身去茅廁。茅廁除非是主人自己用的,不然一般都修建的比較偏僻,清湄這次來沒有帶侍女,從茅廁出來草草凈了手。就往外頭走。慕容定作風如同他在長安的名聲一樣,驕奢yin逸。這個莊子,說是個莊園,其實修繕的和長安里頭的府邸沒有任何區(qū)別,庭堂室一個不少,還運來了不少石頭修造假山,又從外面引來泉水。清湄只見莊子里頭,青石嶙峋,泊泊泉水從高處沖刷而下,在水面上激起層層雪浪,清涼伴隨著微風撲面而來。外面已經鬧旱災,而且還又起了瘟疫。這個莊園倒是半點都沒有收影響,似乎與世隔絕。是個不受世俗影響的桃花源。清湄咬緊牙關。她在尼姑庵的這些日子不說難過,但也好過不到哪里去。清修清苦,她受不了那樣的生活,后來費盡心機,才好過了不少,只是她的做派又引來主持的不滿。不過也快了,如果還在她的預料之中的話。那個鬼地方她也不用呆多久了。清湄想著慢慢踱步靠近水邊,彎腰見到水里金色的錦鯉擺動著魚尾,悠然悠哉的游動。噠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清湄抬起眼睛,見到小蠻奴飛快跑過來,他身后沒有跟著人,清湄眉梢一揚,頓時惡意滋生。她沖小蠻奴招招手,“蠻奴,過來。我是你的姨母,剛剛見過的?!?/br>清湄臉上露出和藹慈愛的笑容,小蠻奴站在那里,眉頭皺起,他轉身看了看背后。清湄向他走過去,再自然不過牽起他的手,把他往水邊引,“蠻奴,姨母帶你去看看好玩的,那里可好玩了?!彼f著抬手指了指那邊的假山,假山下雪浪激起,泛起一陣陣幽冷。手上稍稍用力,清湄急著要把他帶到水邊去。然后手腕上傳來被啃噬的劇痛。清湄“啊——”的一聲尖叫,只見原先一言不發(fā)的小蠻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她的手腕上,他的牙齒咬合的十分用力,皓白瑩潤的肌膚立刻流淌出了鮮紅的血。清湄覺得小蠻奴不過就是一尋常孩子罷了,心底根本就沒有設防,小蠻奴這一下打的她戳手不及。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快速跑不過來,不消幾息,那些之前被小蠻奴甩在身后的乳母還有侍女此刻飛快的跑過來,乳母見到小蠻奴狠狠咬在清湄手腕上,任憑清湄怎么推打都不松手,嚇得一把把清湄推倒在地。小郎君剛才繞著亭子跑的太快,她們一時沒追上,剛才聽到一聲尖叫,嚇得魂魄都出竅了,見到一個不認識的帶發(fā)女尼推打小郎君,一個個眼睛都要淌出血來了,才不管這女人是什么身份。清湄被乳母推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手腕上豁然一個牙印,牙印上冒著血。“汝乃何人!竟然敢對郎君不利!”乳母一把把小蠻奴護在懷里大喝出聲。小蠻奴嘴動了動,呸的一聲吐出一顆牙來。“阿姆,我牙掉了!”小蠻奴指著地上的那顆牙對乳母說道,說話的時候,看也不看地上的清湄。小蠻奴一呲牙,一排上牙就露出缺了的一塊。“好好好,阿姆馬上把牙給叫人丟到屋頂上!”乳母說著看向那邊已經爬起來的清湄。“回去,回去,我餓了要吃瓜!”小蠻奴鬧騰著,乳母連連應下,抱著小祖宗先離開,然后令人把清湄給押到韓氏那邊去聽候發(fā)落。韓氏聽說之后,眉梢一挑,王氏驚訝萬狀。“看來只是孩子鬧脾氣。”韓氏對王氏笑笑,“小蠻奴不擅長記人,除非是自小在跟前晃的,不然只見過一面,他是記不住的??峙率亲隽松趺词?,嚇到他了。這孩子脾性和他阿爺像,還請不要和個孩子計較?!?/br>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講什么?王氏不可能得罪韓氏,何況小蠻奴也的確不是胡鬧的孩子。“嗯,都是孩子呢。小蠻奴一向乖巧,恐怕是被嚇著了。”王氏順著韓氏的話說道。王氏告退出來,清湄站在一旁眼角帶淚,她發(fā)髻有些散亂,身上的尼袍都沾染上些許泥土。家仆們面對可能對自家小主人不利的嫌疑犯,自然是不可能有多少客氣的。她這會兒灰頭土臉,狼狽的很。“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過是想要抱抱他,突然就咬過來?!鼻邃卣f著,輕輕提了提袖,露出手腕上的那塊牙印。牙印上面血跡斑斑,看得出來,當時小蠻奴咬人是用了全力。“四娘,你怎么嚇著他了?”王氏看了一眼,別過眼去,“小蠻奴不過幾歲,我也見他次數不多,但是他都很乖巧,沒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