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jiān)控錄像上看，你確實是沒帶作案工具。你這身短打，也藏不住大鉗子什么的……”他話鋒一轉，“但……既然是計劃犯罪，有沒有可能……是你‘在白天就已將作案工具藏在市場內(nèi)某處’了呢？”

    “嗯……好假設?！狈獠挥X覺得對方的推理十分合乎邏輯，而且暫時無法反駁。

    “輪不到你這個嫌疑人來評論?！崩罹L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并繼續(xù)推理道，“你進入那個花鳥市場后，直奔古玩店的所在，就在你企圖破門而入時，沒想到……那家店的老板正好從旁邊的小巷子里開車出來……”

    “花鳥市場通常在下午六點左右就關了，即使是夏天也絕不會超過七點?！狈獠挥X又打斷道，“在這接近午夜的點上，老板他怎么會剛好開車回家呢？”

    “月中盤貨唄?！崩罹L幾乎不假思索地接道，看來他早已推測到覺哥會提出怎樣的疑問來駁斥自己，“那家古玩店的主要商品并不是古董字畫，而是玉石類的東西。那些玉石數(shù)量多、品種雜……比起大件的古玩來，自然更容易丟失被竊。所以一個月清點兩三次并不奇怪，而且清點起來肯定得仔細，這就得花很長的時間。”

    “呃……”覺哥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的推理還真就很難找出什么漏洞，“到底是專業(yè)人士啊……從邏輯上全都能解釋得通呢……”

    “你被老板抓了個現(xiàn)行，慌亂之際，就用作案工具將其打了個半死?！崩罹L的話還在繼續(xù)，“但在你恢復理性后，你就后悔了……殺人是要償命的，在計劃犯罪未遂的情況下殺人，其情節(jié)更加嚴重。你是個聰明人……權衡利弊后，你決定趕緊報警、并叫了救護車。趁著人還有口氣，加上自首情節(jié)，也許他和你都還有救?！?/br>
    “假設你說得都對……”封不覺聽完對方的推理后，沉默片刻，又問道，“那我又為什么要跟你講那些鬼之類的故事呢？”

    “是啊……呋——”李警長又抽了一口煙，“這點……從邏輯出發(fā)，很難找到答案。我能想到的就是……也許你患有精神分裂癥、或是別的什么精神疾病。在受到刺激后，你的第二重人格出現(xiàn)，而這一人格堅信著自己所說的一套‘鬼魂理論’。”

    “呵呵……好像有道理啊?！狈獠挥X笑得還是很輕松。

    “作家行業(yè)中精神出問題的例子我也見過一些，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李警長說到這兒，清了清嗓子，“好了，言歸正傳……”他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你要真是個聰明人，我給你兩個選擇……”他豎起食指，“第一，讓你的‘另一個人格’出來，老老實實交代問題。若是最后那個傷者未死，考慮到自首情節(jié)，只要你請個好點的律師來辯護……量刑不會很嚴重的。就算死了，也可以圍繞‘誤殺’來辯護?！彼峙e起了中指，“第二，不管你瘋沒瘋，你就按照‘瘋了’去演，只要精神鑒定的結果是有病，你就不用去坐牢……至少不會和一般人一起坐牢。”

    “嗯……”封不覺點點頭，“不錯……”他抬頭凝望李警長，“李志遠，你很不錯?！?/br>
    此言一出，李志遠神情陡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只說過自己姓李，但沒有報出完整的姓名來。

    “你是個人才，本有機會成為一個好警察的?！狈獠挥X一邊說話，一邊將自己手上的手銬摘了下來。

    李志遠震驚地發(fā)現(xiàn)，此刻封不覺手上戴的手銬竟已變成了銹跡斑斑、形如廢鐵的狀態(tài)。

    “可惜……”覺哥說著，站了起來，“……你踏錯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李志遠從也從椅子上猛地站起，雖說這會兒他身上沒帶配槍，但徒手搏斗方面，他絕對有自信打贏一般人。

    而覺哥則是無視他的問題，接著先前的話道：“而這一步……直接斷送了你的生命?！?/br>
    “你說……”這一瞬，李志遠的瞳孔收縮，全身冰涼，“……什么……”

    ……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你不到天亮是回不去的?！?/br>
    “我很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br>
    “你還能跟鬼講話？”

    “當然能，對此我十分肯定?！?/br>
    “一般的地縛靈還比較理智，有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鬼?！?/br>
    ……

    “你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那個女人的案子?！狈獠挥X繞著對方緩緩踱步，其神情中的慵懶和隨意，已變?yōu)榱死潇o和凜然，“但你在潛意識中……仍然站在了那個‘店主’的一邊?！?/br>
    “你是誰？”李志遠不自覺地退到了墻邊，“你在說什么？”

    “我是封不覺啊，你不是問過了嗎？”封不覺回道，“而我在說的事情嘛……自然就是你死前經(jīng)辦的最后一個案子?！?/br>
    第808章 求大師超度

    “哼……裝神弄鬼……”李志遠的手在不住地顫抖著，冷汗已順著他的鬢角流下，“你以為把手銬弄下來，再玩點障眼法，就能唬我？”

    “怎么？還沒想起自己已經(jīng)死了嗎？”封不覺踱步之間，雙手插袋，低頭沉吟道，“看來你生前確是個十分理性之人，‘常識’已根植在了你的意識中，縱然你現(xiàn)在成了個孤魂野鬼，依然……”

    “夠了！”李志遠打斷了封不覺，“我警告你別?；樱@可是在警局里，你以為唬住我……就能跑得掉了嗎？”

    “警局？”封不覺轉頭瞥了對方一眼，“你確定嗎？”

    此言一出，李志遠腦中嗡然一響。

    下一秒，周遭的景物就變了。原本十幾平米的、明亮的空間，驟然變成了一個空闊的、漆黑的環(huán)境。

    “這里早已不是什么警察局了?！狈獠挥X接著道，“十幾年前就改建成了堆放廢舊電器的倉庫。”他頓了一下，“由于這棟建筑是上世紀建造的，設計上有不少原始缺陷，以至于許多新設備無法接入，所以……在十七年前，即你死后的第五年……這個公安分局就已搬遷到了別處，現(xiàn)在的辦公地點在距離此地兩公里外的地方?！?/br>
    “你……”李志遠還是沒有相信覺哥，“這……這不可能……”

    就在他自言自語之際，封不覺又走回了桌邊。此時，那張“桌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臺橫放的冰箱，而他們剛才所坐的“椅子”，原來是一臺空調和一個微波爐。

    “順帶一提……”接著，覺哥用手指點了點冰箱上的一疊廢報紙，也就是李警長剛才所拿的“文件”，并說道，“現(xiàn)在的警察，已經(jīng)不用紙質文件來做筆錄了。他們只需要拿一塊平板，掃描一下嫌疑人的指紋、虹膜、再識別一下聲紋，所有資料就都有了。做完這些以后，還是用這塊平板，以‘視頻’的形式進行詢問，并一同記錄備案?！?/br>
    “呵……呵呵……”突然，李志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