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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立馬將手中的葉子一把扔開。少年卻驀地上前湊近他道:“你該好好學(xué)學(xué)我,不然以后被人欺負了還毫無還手之力怎么辦?等著任人宰割么?”小孩兒歪頭看他,露出一副表示聽不懂他在講什么的樣子。“算了?!鄙倌陣@了口氣,收回了竹竿,“瞧你這蠢樣,以后也就只有被欺負的資格了,我怎么會有你這么笨的孩子……”“爹?!毙『和蝗槐牬罅搜劬粗邶X不清地念道:“爹……”“我不是你爹!”少年用手指頭戳了戳他,余光卻偏見朝他們走來的身影,伸手指向一旁,對著小孩兒笑道:“那人才是你爹,我不是,聽清楚了?”“你胡說什么?”歸府延聞言氣急地走了過來,一把推開了少年,溫雋的眉眼帶了些惱怒,“你別教壞他了?!?/br>慈卿房卻不以為意地雙手抱胸,挑眉看著歸府延將小孩兒抱了起來,“你看看,你們相處的那么好,你給他當?shù)衷趺???/br>“輩分在此,豈容你胡言亂語?”拽著袖子擦了擦小孩兒臉上的口水,歸府延看他,“你該有個為人父的樣子了,不然這孩子遲早被你帶壞。”“既然怕我?guī)乃銕Р徽妹??”慈卿房忍不住輕笑出聲,轉(zhuǎn)身挑著竹竿直接走了出去。幾度春夏秋冬徐徐而過,小孩兒的身量也逐漸拔高,一張小嘴也學(xué)會明辨是非起來,開始分得清好壞對錯。至此漸漸地明白慈卿房是真的不喜歡他,開始學(xué)著有意無意地避開他,只是心底卻總是存著一個小小的期盼。那年,京城的雪下的格外的大,他孤零零地坐在院子外,看著結(jié)了冰凌的屋檐發(fā)呆,身子卻凍的一陣顫栗,似乎是存在感太過微弱,正是隆冬的季節(jié),別人家的孩子早早便有了縫制的新襖穿著貼身保暖,而他還是一件簡單的舊棉襖。“憨孩兒?”眼前突然多了個身影,他有些呆呆的抬起頭,便看見慈卿房笑瞇瞇的看著他。他咬著手指頭沒敢出聲,而慈卿房卻突然取下身上的氅衣披在了他身上。“爹?!毙『盒睦镱D時就有些感動,鼻頭凍的通紅卻還是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噓——”慈卿房對著他微笑,“小聲點兒,我?guī)闳€地方。”說著伸手一把抱起他,往院子外走去。小孩兒立馬伸手圈住他脖子,小臉靠在那暖融融的狐裘下,只是鼻尖卻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抬起眼來便瞥見慈卿房耳邊一抹紅暈,忍不住仔細吸了吸鼻子,再三確認下,才終于明白他爹好像又喝了酒。心里頓時一陣不妙。慈卿房卻抱著他一路出府來到了大街上,突然在一個街頭巷尾的角落里停下,俯身將他放了下來,伸手捏了捏那軟軟的臉蛋,笑道:“你乖乖聽話在這里等我,我出去給你買吃的,一會兒就回來……”說完立馬撒手跑了出去,小孩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頓時就有些失落,心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看著往日里人來人往的街道逐漸變得人影稀落,腳下的地板逐漸被雪塵堆積,他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眼里的期盼化為泡影,才終于確認下來,自己似乎又被拋棄了……隔日小孩兒被人抱回府時,差不多凍成了一只冰棍,性命幾乎不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命硬,幾番折騰下還是好好地活了下來。直至那人年紀輕輕便死去時他還是好好的活著,那一年雪下的異常的大,蓋住了薄薄的日頭,不知道是誰家傳出了噩耗,死去的將士被親人抬著厚重的棺槨回到了家鄉(xiāng)。他看著滿城縞素的模樣終于忍不住黯淡了眉眼,獨自一人跑出了家門,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悠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處,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只是數(shù)著肚子發(fā)出的饑餓聲一步步隨著下葬的隊伍走出了城外。大雪茫茫,他孤身一人站在城郊外終于感到了一絲孤獨,獨自抱著雙膝尋了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坐了下來準備等死。只是自己也許是真的命硬,待到奄奄一息之時眼前突然伸來一只手。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便瞧見一個模樣俊秀的少年站在他眼前。“這是誰家的孩子?”他看著那少年疑問出聲,對著眼前伸來的手卻視而不見。“要不要跟我走?”那少年再次道,眼眸清亮,純粹的好似夜空上的繁星,只是腿腳似乎有些不便,撐著一截竹杖立在風雪中過久,臉色便開始發(fā)青了起來。“走吧,管他干什么?”那少年身邊跟著一個男人,一身黑袍面目生的清冷,眉眼戲謔卻總是給人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那少年看著他猶豫了幾分,似乎很想帶走他的樣子,身旁的男人卻越來越的不耐煩,剛想拉著少年離開時,身后卻突然追上來一個小廝,在那男人耳邊絮叨了幾句,間或帶著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視。終于,在男人的應(yīng)允下,少年帶走了他,至此好似萬里驕陽劃破陰云密布的天空,給他的人生終于帶來了一絲光亮,只是那少年卻總是搖頭對著他笑道:“我從未想過能救贖誰,因為我也只不過是在等著被人救贖罷了?!?/br>02“朕有個弟弟?!弊谂_階上的少年看著天際的余暉怔怔出聲。不遠處的宮閣高樓巍峨成山,夕陽的碎金撒落在光滑的琉璃瓦上,為這座皇城鍍上了一層光輝。“不對?!鄙倌昙m結(jié)著皺起眉頭,說罷偏過頭看著他道:“他是你哥哥才對?!?/br>這什么亂七八糟的輩分,坐在他身邊的孩童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抱著膝蓋繼續(xù)蹲在地上數(shù)麻雀。“你說你哥哥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少年說著伸手過來摸他額前的碎發(fā),孩童剛想伸手打開他,看了眼這人一身帝王象征的袞服,想著應(yīng)該不怎么好惹便憚憚的收回了手,咬著嘴巴道:“他不是我哥哥。”“你怎么能這樣說呢?”少年看著他蹙眉,“他即使再不好也是你……”“那你為什么把他趕了出去?”小小的孩童詰問他,淡淡的眉眼流露出一絲稚氣。“……”少年突然欲言又止,孩童接著道:“看你那么喜歡他的樣子,為什么還要趕他出去?”似乎是想起前不久在宮中聽那些灑水宮婢無意間談起的經(jīng)過,孩童皺了皺眉毛,繼續(xù)童言無忌道:“你那么殘忍,真過分。”少年看著他收回了手,心里一陣翻騰。起初,所有人都以為少年把這孩童帶回宮里時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就當養(yǎng)只寵物玩玩罷了。誰知道在所有人眼里嗜血殘忍的少年唯獨對這孩童卻異常的溫和,雖然年齡還小經(jīng)常在宮里闖禍,少年卻總是會以一種寬容大度的方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