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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惹得人恨不得化成一只彩蝶,張開雙翼,奮不顧身地撲了進去。 那牡丹仙子纖腰曲折,側(cè)身回望一邊太湖石下的一叢姚黃牡丹,仙眸盈潤含情,粉面呈現(xiàn)兩片霞色,和托盤里的魏紫相映成輝、拂云籠煙。 這一覺醒來,便是一個時辰之后。 楚王擁著傾城那香膩膩的身子,意猶未盡道:“世間真有仙女,本王自從得了王妃之后,方算是見著了?!?/br> 傾城瞟了他一眼,將螓首向他懷里倚了倚,“王爺又在哄騙妾身,旁的不說,單說這‘浩態(tài)狂香昔未逢,紅燈爍爍綠盤籠。覺來獨對情驚恐,身在仙宮第幾重’,敢說你沒見過仙女?” “瞧瞧,又來了,要打趣本王多少遍才肯罷休?本王說過多少次了,昔未逢,不代表今未逢啊?” “今未逢,可也不代表明兒、后兒的不逢???” “話兒若是這樣來講,可就沒法兒敘了的,王妃是有意擠兌本王不成?” 傾城嬌嗔道:“妾身可不敢擠兌王爺,妾身只是愛王爺愛得無以復(fù)加,恨不能包攬了王爺?shù)娜?,包括昨日、今日和明日,全是妾身的影子,方好?!?/br> “本王也是這樣想的,本王想包攬王妃的前世、今生和來世,生生世世、天上人間,永遠在一起,如是,可好?” “果如此,妾身便安心了。” 傾城忽然又蹙緊了遠山眉,“與王爺新婚已有數(shù)月,按理兒也該有孕了,為何妾身的肚皮就是不見動靜呢?” 楚王一怔,說道:“這人可是魔怔了?怎么又想起這個來了?” 傾城好像想起了什么,拿眼睛看著楚王。 楚王被看得發(fā)毛,“喂,為何這樣看著我?” 傾城忽然將一張花顏湊近他,直視他的星眸,“為何王爺有那么多的妃妾,都沒有生下一個孩子?是不是王爺?shù)膯栴}?” “胡說!”王爺?shù)纱笱劬?,“本王有什么問題!” 傾城依舊不信服的樣子。 楚王為了洗白自己,也是搳出去了,大暴隱私道:“先前夏側(cè)妃、沈側(cè)妃都曾經(jīng)生下過孩子,可惜全部夭折了。”王爺如水般眸子里閃現(xiàn)一抹哀傷。 傾城搖著王爺肩頭,“對不起呀,妾身不是有意提及王爺傷心事的。” 王爺嘴角扯出一縷笑容,“光說對不起有何用?要實際行動來補償方好些?!?/br> 傾城煎水雙眸里溢滿了不解。 王爺干凈的玉面之上浮現(xiàn)一絲邪魅,“午膳時的‘胭脂釀‘和’早生貴子‘茶都白喝了嗎?” 傾城恍然,花盤之上呈現(xiàn)幸福、甜蜜與嬌嗔,“王爺!” 王爺爽朗地大笑。 傾城道,“王爺,不如讓司藥官來給妾身把把脈,調(diào)理一下身子,以求早孕?!?/br> “也好?!蓖鯛敭?dāng)即吩咐近侍阮傳令下去,命顧司藥來給王妃把脈。 顧司藥是楚王府醫(yī)術(shù)最好的醫(yī)藥官。 不一會,顧司藥來了,給王爺、王妃都請了安,然后跪在腳踏之上,在幾上墊了黃絹小軟枕,請王妃將玉臂放上,又在王妃皓腕之上放了一塊白絹,隔著白絹給王妃把脈。 把完脈,將白絹收起放入匣內(nèi),起身回道:‘‘王妃身體微寒,只要吃了微臣開的幾副藥,稍加調(diào)理,想要有孕,并非難事?!?/br> 傾城追問,“那要多久本王妃才可有孕?” “回王妃,數(shù)月之內(nèi)便可。” 傾城聞言,心下歡喜。 喝過司藥配的湯藥之后,傾城陪著王爺?shù)胶竺娴牡麖d習(xí)武。 蝶廳是花園中路的最后一座建筑,暖轎沿著“蝶海”邊的甬路前行,傾城打開轎簾觀賞沿途風(fēng)景,只見湖心有一座假山,名為“小南華”,是王爺仿照莊子隱居之所南華山所建,眼下已是秋末,山上樹木呈現(xiàn)出黃、綠、灰多種顏色,像一匹刻絲彩緞,光彩炫目。 山水靜美,讓人心醉。 到了北面,過了通蝶橋,眼前就是蝶廳了,正廳有五間,前后出抱廈,形成展翅欲飛的蝴蝶形狀,因造型獨特,被稱為“京城第一廳”。 蝶廳前假山堆疊,上面蒼松翠柏掩映、藤蘿高懸,中間有一塊空地,正是楚王練功的地方。 楚王到蝶廳內(nèi),脫下云肩通袖膝襕紋直身,換上一身寬松、柔軟的輕絹白武衣,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絲線繡著蝴蝶紋樣,阮祿遞過來鑲寶流水蝴蝶劍,赤金雕花劍鞘之上鑲著熒光閃閃的綠寶石,刀柄雕著精美花紋,鑲嵌昂貴紅寶石,王爺接在手中,沖傾城道:“這蝴蝶劍本是波斯貢品,乃是一對,為當(dāng)年波斯皇上與皇后御用之寶,今父皇賞了本王,本王倒可與王妃共享此物了。”說著,手握劍柄,拔出劍來,只見金光一閃,亮出來奇異的劍身,竟像流水的波浪一般彎彎曲曲,十分罕見。 傾城剪水雙眸陡然一驚,“果然是件稀罕之物,這劍身似流水,又似一條蛇的尾巴,正所謂亦正亦邪,其精氣神兒,全看用者如何來把握了?!?/br> 楚王沉默不語,只看著那曲折劍身,美眸如潭。 到了外面空地上,楚王練起太極劍。 只見他動作沉穩(wěn)飄逸、瀟灑大方,波浪式的劍身如一泓泉水般輕靈柔和、綿綿不盡,于清靜、至柔當(dāng)中自有能舉九鼎、萬夫不敵之力?!吧仙迫羲K评f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贝蟮秩绱?。 侍香、伴芳在旁邊一塊巨石幾上鋪開一卷鵝溪絹,擺好丹青,又往石凳上鋪了青色緞繡豆綠牡丹花墊子,傾城坐了,一壁看楚王練劍,一壁用玉指的指尖沾了顏料,在絹上逶迤而行。 楚王練完劍,收住招式,如一片閑云野鶴般過來,只往那石幾上看了一眼,便呆住了,只見那鵝溪絹上呈現(xiàn)了一幅百子圖,上面的童子,或博弈撫琴,或采荷釣魚,或撲蝶斗蟋,或折花游泳,形態(tài)各異、盡情嬉戲,皆栩栩如生。 “素日也知當(dāng)年的畫圣吳道子作畫‘俄頃而就,有若神助’,可王妃只這一會功夫,便作出這樣一幅百子圖來,實在另個瞠目結(jié)舌?!?/br> 傾城笑道:“吳道子通過觀賞公孫大娘舞劍,體會出了用筆之道,妾身今觀王爺練劍,也從中悟出了作畫之法,將其運于指上,故頃刻而成?!?/br> 王爺面帶明月清風(fēng)般的笑意,“不知本王習(xí)劍,與王妃作畫,有何異曲同工之妙處?” 傾城眸子純?nèi)缌种兄?,“王爺所?xí)太極劍法,暗含返樸歸真、天人合一之道,老子言,‘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把生命之氣團聚起來,達到心氣專一,充實飽滿,狀如嬰兒般柔和,便是達到返樸歸真的境界,此為以嬰兒喻道,妾身指下所描之百子,皆是一片赤子之心,本真地生活著,意境與王爺劍術(shù)所含之道原是一樣的?!?/br> 王爺頷首,“‘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蟲不螫,猛獸不據(jù),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