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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不久,墓地開出許多火紅的花來,人們稱之為鳳仙花。因?yàn)榇謇镌S多要好的姐妹思念不已,鳳仙便托夢給她們,只需將那花的汁液涂在指甲上,便可以與她們永遠(yuǎn)攜手了。姑娘們照做,果然指甲變得紅亮亮的,十分美麗。鳳仙花自此也就成為指甲花了。妾身嘆的是,異姓女子之間尚有這份情意,可妾身如今與映婳的姐妹之情,竟然如此涼薄?!?/br> 王爺?shù)溃骸傍P仙是個好姑娘,既對情郎忠貞,又與其他女子姐妹情深。我見王妃也是此類女子?!?/br> 傾城搖頭道:“王爺謬贊,也許這世間真的沒有完美,妾身擁有與王爺?shù)纳钋楹褚獠⑶野踩?,便要在旁的事情上不盡人意,如今映婳這個meimei,著實(shí)讓人頭疼?!?/br> 王爺抬眼看著她:“不是說好了的嗎?今日一早就放她出府。” 傾城長吁了一口氣:“她竟然變卦,說什么都不肯出去了的?!?/br> 王爺好看的眉毛蹙起來,“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個不省心的?!?/br> 正說話間,只見宮里的太監(jiān)來見,傳皇后娘娘口諭,請楚王、楚王妃進(jìn)宮聽?wèi)颉?/br> 王爺?shù)溃骸氨厥菐兹詹灰?,母后又想念咱們了,正好我也想念合寧宮小廚房的白菜雞翅肚子香蕈了?!?/br> 傾城捂嘴笑道:“你這話雖是玩笑,可幸而是在皇家,若是那小門小戶的,還不讓人當(dāng)真了去?” 王爺沖她扮了個鬼臉,二人玩笑著上了暖轎,出柳巷,直往皇宮而來。 到了放音閣大戲樓,見太后與太子妃都已在位子上坐好,王爺、王妃過去請了安,然后在兩旁坐下。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fēng)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昆曲幽雅清新、細(xì)膩婉轉(zhuǎn)的唱腔將凄楚哀怨而又憤慨激揚(yáng)的情緒表達(dá)得淋漓盡致,揮灑飄逸、豪邁方正的大官生悲憤加交、激情奮筆,寫下千古名詞 皇后眸子里含了一抹深沉,“這曲詞中的離愁別恨、刻骨相思真是催人淚下,想來他夫妻二人必是情深似海、琴瑟相和的,卻不知陸母因何非得棒打鴛鴦?!?/br> 王爺?shù)溃骸耙徽f是因他二人過于伉儷情深,整日于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談?wù)撛娢?,陸母怕耽擱了兒子求取功名;一說是因唐婉婚后無所出,陸母求孫心切,可究竟是什么原因,都過去這么久了,誰又能知道。 “可見男子過于寵愛一名女子,絕非什么好事,或使子嗣不興,或至事業(yè)受損, 最終連他們的情愛也不得保存,陸游與唐婉如此,唐明皇與楊貴妃亦是如此?!?/br> 楚王與傾城臉上皆漫上一層郁色。原來皇后請他們聽?wèi)?,醉翁之意不在酒?/br> 楚王笑道:“若說影響了功名,陸游將唐婉休棄之后仕途也并未順?biāo)?,倒是在詩詞方面頗有造詣,成為一名流芳千古的大詩人,可見他談詩論文,乃是喜好與擅長,與唐婉志趣相投而非為其所誤,至于子嗣,他們婚事不久,如何就能斷定無法生育?” 皇后鼻翼煽了兩煽,沒言語。 怎忘記春波橋同你肩并肩手?jǐn)y手 過柳堤繞菊籬 倩影兒雙雙恩愛稠 這歡樂幾多時候 但見他略吐一二咽□□ 翕翕張張的口 強(qiáng)舉起淺淺一杯進(jìn)口難 火火辣辣的酒 在壁上和淚揮寫釵頭鳳 顫顫巍巍的手 霎時間心崔肺裂難自持 烈烈轟轟的吼 兀的不痛煞人也么哥 兀的不痛煞人也么哥 我這個將死未死的蠶 將滅為滅的燭 已斷未斷的藕 旦角唱腔幽咽宛轉(zhuǎn)、纏綿悱惻,似一片殘紅,秋風(fēng)起時,凄然從枝頭飄落。 太子妃長嘆一聲,“這才貌雙全的絕代佳人,就這樣香消玉殞,著實(shí)讓人惋惜,可誰讓她那么霸道呢,竟然不許陸游納妾,也是自食其果?!?/br> 傾城笑道:“唐婉不許陸游納妾?這倒未曾聽說,倒是他后來續(xù)娶的夫人王氏,將他所納驛卒之女逐出家門?!?/br> 太子妃冷笑道:“meimei有所不知,她豈止是不許陸游納妾,還把成為他小妾的meimei關(guān)起來,加以摧殘、折磨,真真是個心狠意狠之人。 字字如箭,打傾城心上穿過。 傾城略變一變色,沉靜道:“此事皇嫂是怎么知道的,即便知道了,恐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怎可妄下結(jié)論。” “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那起子拈酸吃醋之事,還分什么一呀二呀的?!?/br> “那起子拈酸吃醋之事,皇嫂原是比旁人清楚的,太子府上皇嫂一人獨(dú)大,自然不分什么一呀二呀的?!?/br> “你!”太子妃氣得一下站起來,“meimei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本太子妃是那拈酸吃醋的?” “meimei怎么敢說太子妃?meimei是指那專會挑唆母后、生起事端的獨(dú)孤伽羅!” “你!”太子妃氣得舉起手來。 “好了!”皇后喝道,“看著戲也能吵起來,成何體統(tǒng)!別忘了自個兒的身份!” 太子妃憤憤把手放下,卻用眼睛狠狠剜了傾城一下,氣哼哼地坐了。 那邊廂斜陽枯樹,畫角聲驚啼烏。舊游處早荒蕪,禹寺鐘如故,春波照孤影,痛玉骨長埋泉土。 “才子佳人、伉儷情深,最終落得個佳人香消、鴛鴦獨(dú)棲的下場,真是可悲、可嘆,這都是他們忤逆母意,一意孤行的結(jié)果,陸母為人如何,本宮不清楚,但世間原是有那等樣的女子,只欲獨(dú)霸男人的寵愛,不顧綿延子嗣之責(zé),甚至醋妒到折磨起自己的親meimei來,如此毒婦幸好不是在咱們皇家,否則,本宮只得做那惡東風(fēng)了。 傾城只覺得有一柄重錘打自己心坎上一下一下地敲過,那震顫使得血往上涌,沖擊得頭臉一陣陣發(fā)熱、發(fā)脹,像要炸裂開來。 看完了戲,皇后道:“本宮已命小廚房備下午膳,你們都陪本宮用過了再回去?!?/br> 就這樣,轉(zhuǎn)到合寧宮暖閣。 午膳一一上來,皇后吩咐將那品白菜雞翅肚子香蕈放到楚王面前,“知你是沖著它才爽快到這來的。” 楚王笑道:“母親最是了解兒子的。” 因了剛剛的事,傾城笑得有些拘謹(jǐn)。太子妃則笑得敷衍,旋即撇撇嘴道:“母后可知太子最喜歡吃哪道菜?” 皇后面上漫上一層陰翳,旋即不見,笑道:“太子最愛的,自然是那品‘勢力餅’了。” 太子妃愕然道:“母后所指為何?兒臣從未聽過?!?/br> 皇后遂夾了一塊雪梨柿子餅道:“皇兒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了?” 太子妃笑道:“這是雪梨柿子餅,怎么成了‘勢力餅’了?母后可是山珍海味見得多了,一時間竟記不起名來?” 皇后眸子里含了一抹深沉,“你不知道,柿子雪梨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