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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而只能稱為“國君”,除了年年進貢、歲歲朝見以外,還要送上一名皇子為質(zhì)。陳國送來的就是皇三子陳贊。陳贊到興國那年,也只有十歲出頭。 青璇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埋怨自己,只是排揎她不常來而已,也笑道:“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jiejie不過才二八年紀(jì),這就向著別人擠兌meimei了。” 楚珺又好氣又好笑,“什么留不留的,你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怎么就胡言亂語起來,過兩年怕是沒人管的了你。趕緊把信拿來,我這園子隨你野?!?/br> 青璇便也不再逗她,從貼身的衣袋里取出一個紙包,捏著就能感覺到里面疊的四四方方的信。楚珺接過來,“你先去院子里玩吧,翡扇就在門口,你想去哪就讓她帶你去。” “又不是第一次來了,哪里還要人帶,我自己隨便散散步就好了?!鼻噼蝗荒X筋一轉(zhuǎn),“哪里都行?那我想去你的茶室?!?/br> 楚珺哭笑不得。茶室是她的私人空間,里面陳設(shè)精致講究,又有古樸之感,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去那里坐坐就會舒緩下來,這幾年她在谷里谷外攢的一些寶貝都放在茶室,所以除了她自己誰都不被允許進去。沒想到青璇抓住空子就想進去一探究竟。罷了罷了,楚珺拿青璇從來沒辦法:“行行行,讓翡扇帶你去吧?!?/br> 青璇歡呼雀躍地出了書房。 楚珺這才坐下來,一字一句地看起陳贊寫給她的信。他說的情況與青璇所說一致,還附帶了許多看法,有些與自己不謀而合,有的又關(guān)注到了她沒注意的角度。楚珺常常惋惜,這樣能力的人,怎么會被他父親、陳國皇帝送到興國來做質(zhì)子呢?同時她又有點慶幸,如果他沒被送來,又從小在興國皇宮長大,自己應(yīng)該是沒法遇見他了。 楚珺把信仔細(xì)地收進一個木盒子,里面的信紙已經(jīng)有厚厚一疊。她又坐下來,略一思考,便動筆飛快地開始給陳贊回信。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她甩甩胳膊,活動著肩膀起身,將墨跡未干的信用鎮(zhèn)紙壓在桌案上,走出了書房。 走到了茶室前,楚珺見翡扇面色尷尬地立在門口,見她來像看見了救星。楚珺點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翡扇一點也不耽誤地快步離去。楚珺無奈地?fù)u搖頭,走進茶室。 “翡扇jiejie,這個是什么?五姐都是在哪找到這些稀奇玩意兒的?你快給我講講,這里面一定有故事?!鼻噼踔龔聂?shù)貛Щ貋淼妮椴菖d趣盎然,一回頭見是楚珺,不禁被嚇了一跳。 楚珺當(dāng)做沒看見,“我舅舅正好在瑤谷,你要不要抽空去拜見他?” 青璇驚喜,把要聽故事的事拋到了腦后?!邦佅壬冢恐懊看蝸硐氚菀?,他都出谷游歷去了,本來都不抱希望,這次居然來巧了?!?/br> “你不是還要趕回宮里嗎?反正今日還早,干脆說去就去?!?/br> “真的嗎?這樣不打招呼地冒然拜訪會不會太失禮?”青璇將手里的東西放回遠處,上前來挽著楚珺的胳膊。 “不會。舅舅最是不拘禮數(shù),就喜歡你這樣不告而至的……”楚珺帶著青璇慢慢走遠。 第三章 瑤谷 第三章、瑤谷 用過晚膳后,青璇還沒有回來。楚珺見天色已暗,怕青璇找不到路,便去舅舅那里接她。走到顏縝所居的凌風(fēng)閣時,閣中的燈火正熱鬧。 青璇坐在廳中下首,正與顏縝說著話。見楚珺進來,顏縝笑著道:“真是說誰誰到,可見是不能背后說人的?!?/br> 除了顏縝,左邊主位上還坐著一人,楚珺心里有些詫異,卻沒表現(xiàn)出來,躬身行禮,“舅舅,舅母。” 等顏縝點頭,示意她坐,她這才走到青璇的旁邊坐下,接著剛才的話題,笑著道:“那舅舅是背后說我什么了?” 顏縝與坐在旁邊的妻子葉拂湄對視一眼,才道:“我方才說,繪錦是個好孩子,只有一件事做的讓我不贊同。你雖然不在我瑤谷長大,這六年歷練著看來,行事氣度倒也像我顏家的孩子。如此來說,繪錦在這件事上也不算那么糊涂。” 繪錦是楚珺母親顏紗的小字。 楚珺冷汗涔涔,一時間不知如何應(yīng)答,也根本不敢應(yīng)答。母親與父皇當(dāng)年的事,她也只是從父皇那里聽到過只言片語,顏縝話語里對母親不滿意的那件事,分明就是指當(dāng)年母親不顧顏家嫡長女的身份,放棄圣使繼承人的權(quán)利,毅然隨父皇回宮。雖然父皇力排眾議甚至得罪孟黨立了母親為后,但之后母親的變故讓顏縝不得不對父皇心生芥蒂。而顏縝頭一次當(dāng)著楚珺這樣說,先不提其中涉及到當(dāng)年的辛密,單單是顏縝話里透漏出對父皇的不滿和對皇族的輕視,就讓楚珺根本不敢搭話。她也不知道方才顏縝是不是真的與青璇說了這些,而青璇又是怎么答的。她覺得,在她這個身為顏氏宗主的舅舅面前,她總是無所遁形,而今天當(dāng)著青璇的面,舅舅的態(tài)度又似乎分外嚴(yán)苛。 一時氣氛有些冷,葉拂湄便出聲圓場:“好了,你在孩子們面前說這個干什么,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我瞧著這兩個孩子都極好,一個沉穩(wěn)聰慧,一個伶俐剔透,我都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是自己生的。也就只有你,雞蛋里都能挑出骨頭來。” 顏縝雖然年已四十又六,卻依舊面容俊朗,氣質(zhì)如玉,有著顏家人共同的優(yōu)良基因。要不是葉拂湄說出口,楚珺怎么也不可能把“老糊涂”這類詞跟顏縝聯(lián)系到一起。如果不是現(xiàn)在時機不對,楚珺一定會笑出聲來。 葉拂湄開腔,顏縝自然也不會多說,只附和道:“就你眼饞,看別人什么都是好的,連孩子也羨慕起來。不都說孩子是自己家的好嗎?回頭讓蕊蕊和阿景聽到,看他倆不找你說個究竟?!闭Z氣里卻沒有一絲責(zé)怪,反倒盡是親昵。 阿景和蕊蕊是顏縝的一雙兒女、顏煦和顏熙的乳名。 楚珺汗顏,表兄與表姐都是二十上下的人了,就算聽到舅母夸獎她和青璇,也知道這不過是在為舅舅圓場,又怎么可能和兩個meimei計較。舅舅居然把兩人說得小孩子似的來打趣舅母,不禁讓楚珺覺得有些好笑。 跟青璇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楚珺想著今天舅舅有些不同于以往的表現(xiàn),一時有些困惑。青璇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因為顏縝的話語有些抑郁,反過來安慰她,“五姐,你不用擔(dān)心,顏先生之前并不是在說這個,我對顏氏武學(xué)很感興趣,一時多問了兩句,顏先生說因這是家族內(nèi)傳之學(xué)他不便多說,但可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