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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就把屋里布置一新。府里面的動向,早就有人報給了當家主母柳氏。柳氏的臉色登時就變得難看起來,看著屋子里給她打下手的幾個姨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聲道:“諸位meimei辛苦了,今天就到這里吧?!?/br>現(xiàn)在都講高門嫁女,柳家的門庭自然是比不上許家的。不過柳家的老爺子和許老爺子算是相識微末,后來許老爺子平步青云,也沒忘記拉扯柳家?,F(xiàn)在的柳家?guī)缀蹙褪强恐S家生存的,柳氏在娘家自然談不上什么倚仗,看著自家相公抬進了一房又一房。幾個姨娘年紀大的和柳氏差不多,年紀小的還不到雙十,聞言全都起身告退。辦一個花會不是小事情,其中除了正常的往來交際之外,還是變相的相親宴。許家許明旭一個七少爺都已經(jīng)十三歲了,上面好幾個到了年紀談婚論嫁的。說起來子女的嫁娶都得嫡母來安排,可是柳氏不是京城人,做人方面也著實差了一點,兩個嫡子一個嫡女都還在挑揀,剩下的幾個庶子庶女就更加顧不上了。姨娘們平日里明爭暗斗,但是這會兒為了子女們將來的婚事,倒是共同進退起來。她們?nèi)诉€沒跨出院門,就聽到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顯然是柳氏發(fā)怒摔了杯子。三姨娘輕嗤一聲,也不回頭,拉著二姨娘的手說道:“二jiejie,花會還有諸多瑣碎事情,咱們姐妹幾個不如到您那兒一起商量?”二姨娘點了點頭:“也好,咱們姐妹幾個雖然當不得大用,多少給jiejie分擔一些?!狈謸覄?wù)也是分擔,分擔子女的婚事也一樣是分擔。她心里不怎么看得起柳氏。不過是一個抱著許家大腿才當上的七品小官,又沒什么實權(quán),也就是名頭叫著好聽,成天擺個什么官家小姐的架子?她們這些做姨娘的,哪一個不是良家出身?還真是誰比誰差了不成?她們前腳剛走,老太太的大丫鬟珍珠就走了過來,看到地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碎瓷片,眉頭也沒動一下,低眉順眼道:“夫人,老夫人讓您有空過去一趟?!?/br>柳氏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自己過去了肯定要被敲打,可是不去又不行?,F(xiàn)在在這個家里面,雖說她才是當家主母,可是門楣全靠著老爺子在支撐。再說,婆婆叫兒媳過去,兒媳自然是要去的。她站起來理了理衣擺,就跟著珍珠去了。路走到一半,碰上了歸家的許鴻渲。面容白皙的中年人,臉上兩坨醉紅,下巴上的胡子亂糟糟的,被左右兩個小廝扶著,三個人走路左搖右擺,打著“之”字形晃蕩。許鴻渲看到自己夫人,瞇起一雙醉眼,嘿嘿一笑:“美人~給哥哥笑一個,不然罰你喝……呃……酒!”柳氏看著自家相公,心里面火苗直往上竄,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了事:“還不去把老爺扶回房里?”“是!”因著路上的這點事情,她到了老太太跟前,臉色都沒緩過來。老太太剛剛午睡醒來,本來上午的那點氣已經(jīng)下去了一點兒,這一下又提了起來。她兒子不學(xué)好,她總覺得愧對柳氏這個兒媳婦,不僅早早讓柳氏當了主母,而且平時對柳氏的一些小動作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了,還時不時提點兩句,說話還掂量著小心,唯恐說重了。可是,她給柳氏臉面,柳氏卻把許家的臉面在往地上踩!現(xiàn)在一個兒媳婦的,還給她當婆婆的臉色看。“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br>“婆婆請講?!?/br>“你也知道,其實你是有一個小叔子的,可憐早早去了。我這幾天愈發(fā)覺得對不住老二,想給二房過繼一點香火。幸好老大兒子多,過繼一個過來也沒什么。他們兩個兄弟情深,想來是不會介意的?!崩咸f到這里頓了頓,“你放心。說是過繼,二房也沒什么人,住還是住在一塊兒的。也就是族譜上更個名字,其它都一樣。”柳氏臉色變化了幾番,咬了咬牙問道:“媳婦聽相公說過,小叔是三歲還是五歲沒的?這二房?”早早夭折的小孩子,怎么能算做一房?還過繼什么?要是家里多出一個二房來,將來分家產(chǎn),不是對半分?老太太呵呵一笑:“你這話說的。老二要是活到現(xiàn)在,那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怎么就不能算作一房了?我看小七這孩子挺好的,平時也孤苦伶仃的,難得回一次家,大門都進不得。左右你不把小七當自家兒郎,那還是給老二家吧?!?/br>老太太這話字字戳心,柳氏氣得一口氣要提不上來,眼前一陣發(fā)黑。許明旭沒的只是生母,但是親爹嫡母俱全,怎么就孤苦伶仃了?她就說那小孩兒陰險得很,平日里被下人們刁難了也不吭聲,原來在這兒等著呢!算上國子監(jiān)那個名額的事情,這已經(jīng)是第二樁了!柳氏暗暗咬牙,卻不應(yīng):“這事情總得和夫君商量商量?!?/br>老太太把手上的茶盞往邊幾上一放:“柳氏,你年紀輕輕的,腦子倒是比我一個老婆子還糊涂?;〞?,你隨我去山上吃齋念佛去?!?/br>第12章二房許老爺子回來之后,知道自家老太太的決定,并沒有反對,找了管家過來,吩咐安排開宗祠的事情:“正好這次中秋佳節(jié),族老俱在,一并把事情給辦了吧?!?/br>中秋得開祠堂祭祖,還是很隆重的。祭祖的重要性當然和開花會不能相提并論。哪怕柳氏是當家主母,也不能插手。畢竟許家當今的族長還是老爺子,不是她那不成器的夫君。許明旭在許家一直都是個透明人,小時候被兄弟姐妹們當出氣筒,后來讀書好,被西席說道了老爺子那里,這才算是受到了一點重視,但是更加成為了同輩中的眼中釘rou中刺。不過許明旭哪怕進了國子監(jiān),他在家里面也談不上什么地位,連個下人都敢欺負欺負。現(xiàn)在宗祠一開,族譜上面許明旭的名字換了個地方,這些年長也有十六七的兄姐們才算是真的懵圈了。當然,他們一開始沒當一回事情,直到祭祖結(jié)束后,老太太出聲,叫了許鴻渲和許明旭進屋商量事情。這就有意思了。雖然這一次過繼的事情,這兩個是當事人沒錯,但是終究是差著輩分。若是要商量事情,既然叫上了許明旭,那么最起碼也該叫上許鴻渲的嫡長子許明杰才是。可是這會兒老爺子老太太沒開口,許鴻渲也沒吱聲,就連平時把大兒子當寶的柳氏也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許明杰臉色僵了僵,往前跟了兩步,立住腳步,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回了自己院子里。被叫到屋子里的父子兩個,對面相坐,老夫婦兩個坐在上首。丫鬟立時送上茶水,又悄無聲氣地退了下去。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反正無論是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