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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炸機一并掉落在地板上。 伴隨著那聲關(guān)門聲響起,書房只剩下林馥蓁和連嘉澍。 收起嘴角的笑意,林馥蓁臉轉(zhuǎn)向連嘉澍。 連嘉澍也在看她。 光陰在滴答滴答流淌著。 “好久不見。”街頭巷尾,機場車站隨處可以聽到的話語。 是,是好久不見。 林馥蓁和連嘉澍的確是好久不見了。 淡淡回:好久不見。 困嗎?要不要熱牛奶,連嘉澍問。 笑了笑,搖頭。 連嘉澍看著她,不說話。 回看,也不說話,等待著。 快一點半了。 林馥蓁捏了捏眉骨。 “林馥蓁?!?/br> 手從眉心處垂落,林馥蓁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抬起頭來時連嘉澍手里多了一份文件袋。 文件袋往林馥蓁面前的沙發(fā)幾上一擱。 連嘉澍坐在柯鈤之前座位上,說:“里面裝的是一百七十三份簡歷,這一百七十三份簡歷產(chǎn)生于二零一一年末,簡歷的主人全部為二十歲到二十一歲之間的年輕女性?!?/br> 林馥蓁看了那份文件一眼。 “不打開看看嗎?”連嘉澍把文件推到她面前。 林馥蓁打開了文件袋。 在最上面的簡歷上林馥蓁看到留著厚劉海戴著牙套的胖妞從一家牙診所走出的照片,因為周遭環(huán)境熟悉林馥蓁多看了幾眼。 幾眼之后,林馥蓁心里哀嚎一聲。 照片里的胖妞就是她,第一年住在蘇黎世的她。 至今林馥蓁還記得,當(dāng)時牙診所一名助理每次都擔(dān)心她肥胖的身材把門診室的門擠壞。 其實,固定時間去矯正牙齒是幌子,那家牙診所是一名民盟成員開的,每次她去牙診所都躲在那位民盟成員房間看電視打游戲,時間到了再戴上牙套,與其說牙套倒不如說是豐唇器材,經(jīng)過特殊制作的牙套讓她的嘴唇變得像香腸,鼻尖凸起,還讓本來已經(jīng)很胖的臉胖上一圈。 難得地是,這樣的她柯鈤還整天把“小甜心”掛在嘴里,當(dāng)時因為刻意不去照鏡子的關(guān)系林馥蓁對這個牙套形象印象模糊。 這一刻,林馥蓁看到照片里的自己,簡直是噩夢,回去她得好好親親柯鈤,她都這樣了他還整天小甜心小甜心的。 坐正身體,林馥蓁盯著照片看了三秒。 抬頭,一副你笑吧的表情。 “林馥蓁?!边B嘉澍加重口音。 “沒事,要笑就笑吧,”心里嘆了一口氣,說:“我也覺得我當(dāng)時的樣子挺可笑的?!?/br> “真幼稚!”一種想生氣又不知道憤怒源頭的語氣,連嘉澍身體往前傾斜,眼里滿是嘲弄,“林馥蓁,你現(xiàn)在體重肯定不下一百二十磅,據(jù)說脂肪不僅讓人反應(yīng)遲鈍,還會讓人腦子變笨?!?/br> 挑眉,還說她幼稚,這不是在嘲笑她的體重是什么,林馥蓁再看一眼鐘表,已經(jīng)過了一點半。 嗯,現(xiàn)在她得和連嘉澍先表達一下感謝,感謝他沒把她身份抖出來,現(xiàn)在她還不能確認(rèn)羅斯家是不是把她這號人物給忘了,再有,她也想和連嘉澍說幾句話。 這幾句開場白為:“連嘉澍,你要是覺得尷尬,不叫小嬸嬸我可以理解?!?/br> 還沒等林馥蓁說出口。 連嘉澍先于她之前。 “那張照片在二零一一年時我看過?!边B嘉澍指著那張照片說。 林馥蓁只能讓自己稍等。 “在一百七十三份簡歷中,第一批被淘汰的就有在蘇黎世求學(xué),體重達到一百八十五磅,名字叫做薇薇安的胖妞?!?/br> 再去看照片里的人一眼,眼眶淚光浮動。 在林馥蓁變成薇薇安的第一年,上學(xué)放學(xué)打臨時工準(zhǔn)時去牙診所吃大量高熱量食品打增肥針,每天在心里默念,林馥蓁,這是你所夢寐以求的生活,這生活是兩個女人用那么傻氣的法子換來的。 耳畔—— “林馥蓁,對不起,我說大話了,當(dāng)時沒能把你認(rèn)出來?!?/br> 眨了眨眼睛,拿起照片在細(xì)細(xì)看一遍,說沒關(guān)系,剛剛看時我也沒能把自己認(rèn)出來。 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更何況是別人。 二十歲的林馥蓁也許會迷信很久很久以后,在茫茫人海中,我第一眼就能認(rèn)出了你這類言語,甚至于在想及那一刻時一顆心都在顫抖著。 二十五歲的林馥蓁會在閑暇時間里,面帶微笑傾聽這些言語,但已不在迷信。 假如說有花季少女來到她面前問她信不信,她會假裝思考數(shù)分鐘后給出:也許吧。 “給你看這些是因為……”頓了頓,連嘉澍嗓音壓得很低,“想讓你知道,我找過你,從二零一一年到二零一六年間我都在找你,我倫敦辦公室的保險箱還放著四份類似的文件。” 在你消失不見時間里,這個世界有這么一個人一直在費盡心思尋找你,想來,這也是一種福氣吧。 “謝謝。”似乎,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回應(yīng)了。 ☆、第119章 游園驚夢 已經(jīng)是凌晨時間。 俗世中分手的男女再見面時能說的也就那么幾句, 類似于“我們結(jié)束了, 好聚好散, 做不了朋友可以理解, 但我們可以試著和平相處?!?/br> 好不容易把表達分手后男女們會說的話說完了, 那一百七十三份簡歷讓林馥蓁沒以“連嘉澍,你要是覺得尷尬, 不叫小嬸嬸我可以理解?!弊鳛殚_場白。 可林馥蓁發(fā)現(xiàn), 連嘉澍似乎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從表情到眼神無一在傳達著心不在焉,而且是極度的心不在焉。 有點尷尬呢。 現(xiàn)在時間正在往凌晨兩點一步步逼近,她明天還得早起呢。 “我走了。”林馥蓁站了起來,該說的話她都說完了。 手被拉住。 剛想掙脫就聽到來自于連嘉澍的話:“雖然柯鈤長得就像他養(yǎng)的那只土撥鼠,行為也很可笑, 但他留給我的印象還不錯, 是我糟糕的童年時代中為數(shù)不多對我真誠的人?!?/br> 回去她把這話告訴柯鈤, 柯鈤該樂壞了吧, 當(dāng)然她會忽略土撥鼠的事情,還有, 柯鈤帥著呢, 哪里像土撥鼠。 只是, 事情有點奇怪呢,她的前未婚夫和現(xiàn)未婚夫所表現(xiàn)出來的惺惺相惜讓她顯得毫無存在感。 之前, 她還心驚膽戰(zhàn)來著。 “對人真誠的人一般被歸結(jié)為好人這類, 在利用好人時或多或少都會存在一點愧疚感, 林馥蓁,我不想你對某一個人有愧疚感,你和我到倫敦去,你和柯鈤之間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處理?!边B嘉澍說。 也不知道是這一天經(jīng)歷的事情比較多,還是凌晨時間大腦部分細(xì)胞處于休眠狀態(tài),林馥蓁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連嘉澍說的那番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特別是“你和我到倫敦去,你和柯鈤剩下的事情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