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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注定無眠。嘉鈺也并不想見曹慜。曹閣老來找他,無外乎是擔(dān)心陳世欽強扶七郎上位,而此時二哥又遠(yuǎn)在東南前線,怕到時候木已成舟,無可挽回。曹閣老想要的,是他母族萬氏的勢力。為了二哥,嘉鈺當(dāng)然不介意請他的母親、外公和舅父出力,他只是單純的厭惡以曹慜為首的這群大臣們。就是這些人,不久以前還跟著一起在父皇面前數(shù)落二哥的不是,拼命拖后腿,給二哥出難題使絆子。二哥與陳世欽交鋒時,這些人沒有一個肯旗幟鮮明地站出來支持,各個模棱兩可言辭閃爍,大玩官場權(quán)術(shù),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被“九千歲”揪住脖子的出頭鳥。而今陳世欽得寸進尺,他們又急惶惶怕起來,多半也并不是擔(dān)憂什么天下社稷,或是擔(dān)憂靖王殿下的安危,而是怕自己到底站錯了隊,就此一敗涂地要徹底輸了仕途富貴。要說父皇究竟為何與陳世欽周旋博弈了這么多年始終不得勝算,麾下這一群國之“棟梁”當(dāng)真“功”不可沒。夜色早已深沉,燈樹輝煌映著年輕的倦容。嘉鈺毫無意識地皺眉咬緊了牙關(guān)。閣老畢竟是閣老,不見是不行的。但在與曹閣老會面以前,他卻必須要先見另一個人。自蕭蘅蕪悄然離府也已足有一個時辰了,為何回來的如此之慢?嘉鈺焦躁地死死盯住窗外燈火。忽然,他聽見一點極輕的腳步聲。嘉鈺當(dāng)即直起身來,幾乎坐不住了。頃刻,蕭蘅蕪遮掩在帷帽下的臉終于從暗處轉(zhuǎn)出來。她額頭還沾著汗水,連帽子也來不及摘去,就匆匆對嘉鈺說道:“靖王府外頭全是東廠的人,已經(jīng)進不去了?!?/br>嘉鈺聞言只覺面頰一漲,眼眶頓時就紅了。陳世欽果然是要下手。他原也有所意料,只沒想到,這老太監(jiān)竟能突然發(fā)難。眼看東南前線大戰(zhàn)在即,看起來二哥完浙江諸縣與都指揮使司之后,又新收服了那浙直總督胡敬誠。胡敬誠與靖王殿下臨陣結(jié)盟,這便是要將陳公公安置在東南的人徹底甩開了。陳世欽顯然對等待戰(zhàn)果已失去了興趣,不愿坐等靖王殿下再平倭患建奇功,而要先手為強。自二哥南下以后,莫說靖王府,便是圍著他轉(zhuǎn)悠的東廠眼線也沒有斷過。但盯梢畢竟只是盯梢,東廠再蠻橫,也未必就敢做什么。可如今陳世欽已然大有逼宮之勢。倘若崔夫人和小世子為東廠挾持,那便是徹頭徹尾的人質(zhì),與被父皇留在京中又截然不同了。只聽見劉妃病故的消息,嘉鈺就立刻讓蕭蘅蕪甩開東廠派下的番役趕去靖王府,想搶先把人接來自己這里。難道終究是晚了一步?萬一……萬一他沒能保全崔瑩和棣兒……嘉鈺簡直不敢想象。倒不是對這母子倆有多少憐惜之情,他只是害怕二哥會因此怪他,更怕二哥會因此掣肘,受制于敵。“靖王府里,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你可有仔細(xì)打探清楚?”嘉鈺深深吐息了好幾次,才勉強使那顆狂跳不已的心平復(fù)些許,就咬著牙追問蕭蘅蕪。不料蕭蘅蕪卻眸色一閃。“崔夫人和小世子都已不在王府里頭?!?/br>嘉鈺聞言一怔,瞬間,只覺氣息亂涌,險些兩眼一黑栽倒下去。第97章三十、殺人(6)他身子搖晃了一下,忙撐住了不遠(yuǎn)處的屏風(fēng)穩(wěn)住自己,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能繼續(xù)開口。“人現(xiàn)在在哪里?情形如何?可已派人去跟了?”蕭蘅蕪原本上前想要扶住他,聽見這接連發(fā)問,便把已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殿下這么替別人嘔心瀝血,別人的心可未必在殿下身上?!?/br>她垂著臉,陰沉沉應(yīng)了這么一句。嘉鈺略怔了怔,心陡然一沉。蕭娘竟然也學(xué)會這么和他說話了。這還真是……似主?只不過他再怎么說也是皇子,和二哥更是打小在一處長大的親兄弟,他與二哥這么說得,旁的什么阿貓阿狗難道也與他怎么說得?這女人只怕是逃出一條命來轉(zhuǎn)眼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和他使性子?莫不是還把自己當(dāng)成郡王妃了不成?嘉鈺當(dāng)即冷笑一聲。“‘別人’是誰?”他緩緩側(cè)過臉,盯住蕭蘅蕪半遮在輕紗下的臉,頓了一頓,又問一聲:“你又是誰?”他的語聲冰冷至極,眼神刀子一樣戳在身上。蕭蘅蕪下意識縮了一下肩膀,低頭咬住嘴唇。嘉鈺卻一把掀掉她的帷帽,用力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把臉仰起來。他一向病弱體虛,其實并沒有什么大氣力。但他的氣勢太冷硬,語聲里充滿了尖銳的嘲弄。蕭蘅蕪不由自主地渾身發(fā)抖,連多看他一眼也不敢。做出這一副受了欺辱的模樣又是想給誰看呢?明明是個能夠拿到抵在男人咽喉的女人。嘉鈺忽然覺得嫌惡至極。“我在問你話呢。方才不是挺伶牙俐齒的?”他略傾身,把她的臉擰過來,迫使她必須直面自己,質(zhì)問之聲近乎殘忍。蕭蘅蕪死死咬著嘴唇,再不肯發(fā)出一點聲音。卻是另一個聲音在黑暗處響起來。“你別欺負(fù)她!”蘇哥八剌一個箭步從濃夜之中沖進來,涌身就抱住蕭蘅蕪,將她護在懷里。她張目瞪著嘉鈺,面上滿是怒意。緊接著,崔瑩也從黑暗中轉(zhuǎn)出來,懷里還抱著滿臉淚痕的小世子,頗有幾分局促不安。“四殿下……!”她的嗓音聽來很有些尷尬,但仍然竭力解釋道:“昭王妃提前把我們接出來了,沒想到遇上東廠盤查,險些被發(fā)現(xiàn),多虧了蘅蕪,才能平安脫險——”崔夫人是在幫著蕭蘅蕪說好話了。可無論崔夫人,還是眼前義憤填膺也全掛在臉上的韃靼小公主,又知道些什么?就急著做好人。如若能夠,誰還不想做個好人?嘉鈺在心中冷笑一聲,側(cè)目瞥了蕭蘅蕪一眼,甩開手。“你們不能留在這兒。他們在靖王府找不見人,立刻就會來我這里找。我這幾個王府儀衛(wèi)可不能跟二哥的衛(wèi)軍比?!?/br>他飛快地做了決斷,不由分說便做好了籌謀,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你們立刻喬裝出城。先自己想辦法躲一陣,等二哥回了再回來。也不要去南京找二哥,不安全。你們往北走。去哪兒不用告訴別人知道?!?/br>蘇哥八剌皺眉,似有一絲猶豫,“七郎自從去陪侍母親就再也沒回過家,如果我就這么走了,他怎么辦?”嘉鈺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