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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高能大太監(jiān)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8

分卷閱讀148

    了頓,笑道:“朕算明白為何太傅非奏請朕要見先生一面,想必他是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嫌朕煩著他了?!?/br>
本來薛元書對朝中多有干預,是從袁歆沛銷聲匿跡之后,要說他想告老還鄉(xiāng)苻秋是不信的,薛元書一條命都賣給了先帝,至今已再無什么好懷疑的。他是一把割手的利劍,用得好卻也是一條臂膀。

“朕這里有一盤殘局,要請先生替朕看看,若能解得此局,朕便許先生正二品官職?!?/br>
那孟祁陽幾乎立刻拒絕,連忙擺手,卻無人敢違抗皇帝的命令,很快兩個太監(jiān)便將他抬到膝上,他的兩條腿被人控制著盤起。

苻秋留意到,孟祁陽兩手按在膝上,竭力放松,十指卻忍不住扣起,粗糙的直接隱隱發(fā)白。那雙手乍一看之下,并不像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文士,有力而表皮干燥粗糙。

直至苻秋看見他中指上一圈白色印痕。

皇帝的視線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嘴角眼底都噙著笑,扯袖一手掠過棋盤,雙目緊盯著孟祁陽:“先生請?!闭f著作勢起身,“朕去更衣,一炷香的時間里,只要能解開此局,除了官職之外,朕另有重賞。”

孟祁陽只得拱手為禮,因被人盤起腿來的屈辱也淡了些一般。

皇帝前腳出了門,后腳就一腳踹在廊下一塊無辜巨石上,朝靴里腳趾疼得蜷縮起來。

“薛太傅現在何處?”苻秋沉聲向內侍問。

“已出宮去了?!?/br>
天色已經晚了,是個悶沉沉的夜,天空似壓著千噸重鐵。苻秋把龍袍領子扯開些,他一顆心蹦跳得厲害,喉嚨里發(fā)干,招了個宮女過來吩咐:“送些玉泉酒過來?!?/br>
宮女應了是。

苻秋復又將剛要走開的宮女叫住,他目光游移,忽而望向暗蒙蒙的樹梢,透過樹梢,天宇重重,看不分明。

他心底有一頭龍在緩慢抬頭,胸口中一股難言燥熱,促使他下了一個讓宮女疑惑不已的命令:“那種酒有嗎?”

“皇上指的是?”

“臨幸后宮時賜給嬪妃的酒?!?/br>
宮女偷偷窺了眼皇帝的臉,只見他一本正經,神情肅穆,忙低頭回:“有的?!?/br>
“嗯,和玉泉兌在一起,兌得濃一些?!避耷锟戳怂谎?。

直至皇帝離開,宮女都未敢多看他一眼,連心里頭多嘀咕兩句都不敢,畢竟最近十數年,皇帝再也不是那個小皇帝,他手里掌握著天下所有人的命運。

苻秋步入暖閣暗室之中,臉貼在暗室墻上專門留出的一扇小窗,說是窗,不過是個很小的孔洞,只容得下一只眼睛。

獸頭兩面翹的青銅香鼎中一支線香,頂端纏綿蜿蜒出裊娜的香線。

孟祁陽右手食中二指拈著一枚白棋,正垂頭冥思苦想。

到底是他,既然是他,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為什么又變成了這般模樣,怪不得他鼻子是那樣,畢竟即使戴著人皮面具,鼻子的形狀卻無法改變。

此刻孟祁陽已又落了三次子。

皇帝的臉色一忽兒紅,一忽兒白,心臟已從剛發(fā)覺那人手指里的秘密時的麻痹感中恢復過來。

香煙散去,苻秋神色漠然,朝靴步入房內,已換過一身寶藍色繭綢直裰,龍威退卻,悠然閑適。

“聽薛太傅說,孟先生棋藝精妙,不知是否解得此局?”

“如此可解?!泵掀铌栆琅f不抬頭看他。

苻秋心底里有一股難言的滋味,目光正在孟祁陽的膝頭盤桓,忽被他看了眼,心里大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坐在席上,探頭去看。

此時宮女以一只漆盤托著兩只不小的春瓶,各自身上青花散亂。

孟祁陽奇怪地看了苻秋一眼,這是自苻秋進入暖閣,他頭一回認真地看他。

分明還是那樣一雙深邃的眼睛,縱然躲藏在高明的易容之下,眉棱不似從前突出,眼珠顏色卻不曾改變,看人時透著疏離。

“竟是這樣……”借著看棋,苻秋向孟祁陽靠了靠,一手執(zhí)起孟祁陽的手。

“……”孟祁陽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只不過低下了眉睫。

“先生棋藝高妙,朕卻不曾想到,這么一子身先士卒,解了圍城之困?!避耷镉辛Φ氖种妇o貼著孟祁陽的手指,借他的手拈起一子,落在另一角,低聲道:“那么這樣又如何?”

宮女放下春瓶,忙就出去了,出門時臉卻通紅。那樣情狀,倒像極了皇帝在調戲這新來的孟賢士。

先是捉著孟祁陽的手下了一盤棋,起初孟祁陽掙扎不已,又似乎不敢抗命。

苻秋睨著眼,一面湊在他耳邊輕慢地說話,一面留神他反應,只見他是耳根通紅,連白皙挺直的脖子都有些帶了曖昧的緋色。頸窩里窩著一小洼汗,燈光將其照亮,在苻秋眼底晃來晃去。

“草民放肆了。”孟祁陽贏了,立刻從苻秋手底下掙脫。他壓根沒留意到,屋里已經一個人都沒了。

苻秋拎起一只春瓶遞給孟祁陽,笑道:“先生贏了,朕該敬先生的酒,萬萬不可推辭?!?/br>
孟祁陽眼神掙扎了下,接過來便就一口飲盡。他似乎毫無防備,喉結上下之間,苻秋嘴角弧度更加愉悅。

“朕這些日染了風寒,不宜飲酒,下人疏失,多備了些,一并都喝了罷?!避耷锏馈?/br>
孟祁陽看了他一眼,苻秋心提到了喉嚨口,他自己沒留意到嗓音發(fā)顫,抓起孟祁陽的手,令他一手托著瓶底。

“朕聽聞,古來賢君,要求賢士,都與他們秉燭夜談,朕今日就學一學古人,也做一回賢德之君,孟賢士以為如何?”

孟祁陽臉都沒紅,唯獨脖子浮起的緋紅愈發(fā)顯得鮮嫩欲滴,本來無甚顏色的嘴唇也紅潤起來。

“皇上富有四海,如今天下太平,蠻夷莫不歸服,無須學這些個沒用的勞什子?!彼粏〉穆曇魩е沙睔?,孟祁陽一手按著襟口。

苻秋的嘴唇抵著孟祁陽的耳朵,引誘一般地低聲問:“賢士可覺得熱了?”

“……”

饒是孟祁陽是個燒壞腦子的大傻蛋,也聽出苻秋的語氣中含著三分揶揄七分調笑,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冠帶被解開。

“你……”孟祁陽猛然向后一退,他毫無知覺的雙腿帶累著無法退到想象中的安全位置。

而苻秋如同一頭總算拘住獵物的獸,把孟祁陽的手抓著,嘴唇輕輕碰擦他的手指,停留在中指白色的印痕上。

“這么巧,朕也戴著個指環(huán),就不知道,與孟賢士的一樣不一樣,賢士可愿意,拿出來與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