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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時抬起頭來的楊廣瞧見了,語調淡然便是吩咐了一句,丫頭不敢違逆,應了聲抱著衣衫又退了下去。 蕭思爾無事可做,只能四處張望,卻不想瞥到了正整理床榻的林嬤嬤和熙兒,而這時候也巧的是林嬤嬤正回頭來看她,兩人目光相觸,蕭思爾分明瞧見了她目光里的驚訝與莫測。 她不解其意低頭去看,只見著林嬤嬤手上拿著一塊沾了污跡的帕子,藕粉色的鴛鴦錦帛上赫然斑斑血跡,那般鮮明的色澤比對,霎時蕭思爾整個人都懵了,呆呆愣愣之際,蒸騰的血色逐一侵占了她的臉頰。 這、這是……這是什么??。?/br> 那個?這個……她、她不會不會真的把楊廣給、給那什么了吧??。?/br> 一個早上蕭思爾腦子里被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塞的滿滿的,好不容易想明白丟開了一茬兒,這時候又是一個驚雷在她腦瓜里炸開了花。 呆呆愣愣直至丫頭幫她尋了一襲淺杏色的素淡衣裳來,林嬤嬤和熙兒捧著那落了紅的錦帕恭恭敬敬的跪伏在了她的腳下。 “恭喜王妃娘娘……” 蕭思爾被幾人一跪,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往后退了幾步,直到撞上了墻角插著祥瑞的花瓶,這才險險停了下來,而那花瓶被她猛地一撞,咕隆著就要往地上去倒,蕭思爾瞥見后又急急忙忙伸手去扶。 待那瓶子穩(wěn)了,她才萬幸般拍了拍自家的胸口,一抬頭卻剛好撞進一雙如墨般的眸子里,赤果果譏誚的神色,蕭思爾愣了一瞬,而后又想到那嫣紅的帕子,頓時又是臉上一熱倉惶的避開了那目光。 蕭思爾收拾妥當出得門去的時候已是卯時一刻,晉王府是建在原先柱國公府旁邊的一所府邸,面積沒有柱國公府大,但也分了前后院。 由著林嬤嬤她們簇擁著,楊廣攜著蕭思爾往前院而去,只在出得中間走廊角門的時候,蕭思爾忽地瞥見了一個熟識的身影。 隔著三兩步的距離,蕭思爾停下了步子,目光灼灼而又有些雜亂的盯著那個朝她們行禮的高壯婦人。 “這嬤嬤看起來甚是眼熟,卻不知哪里見過?”蕭思爾語氣一頓,似乎還笑了一下。 因著早間有熙兒給她帶來的沖擊,所以這時候瞧見邱嬤嬤,她心頭很快便是平靜了下來,此時更是如若無人似的朝那邱嬤嬤走了過去,而下一刻就像是想著了什么,咬牙輕哼了一句:“真叫人心頭難平……” 語畢正當眾人不知所以的時候,她抬手就朝那邱嬤嬤臉上甩去了兩個響亮的大耳光。 呼……這是她還她的!誰讓她現(xiàn)在可是名正言順的晉王妃呢。 第14章:替身 馬車四平八穩(wěn)的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行駛。蕭思爾端坐在馬車一邊,對面是自打她上車后就一直翻著書頁兒的楊廣,她瞅過他幾眼,可更多的時候卻是偏著頭盯著外頭不斷倒退的街景和人。 一個早上先是熙兒,后是邱嬤嬤,再后來又是院子里的那兩個侍衛(wèi),一個姓朱一個姓衛(wèi),恰好就是當初那兩個一起來捉她的人。 楊廣的意圖很明顯的,他是想要告訴她,別妄圖耍什么花樣,如今沒有鏡子的她,只能是他刀俎上的一塊魚rou,任他宰割而已。 其實他不用這樣,她也是曉得的。 昨日里成親的時候,她還以為她已經拿捏住了他的七寸,可如今來看,她也當真是心寬到了一定的高度,才會那么樣去想。 因為從始至終她才是那個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人,他知道她怕死,他知道她想要拿回鏡子離開??伤粫o她鏡子,因此離不開的她只能由他去掌控生死。 如今他需要她配合著去演一場戲碼,所以她便只有舍棄了以往,乖乖的做他的晉王妃,乖乖的陪他演那一場伉儷情深的千古大戲。好為自己的成功掙得更多的籌碼,他便是這么個工于心計的人,連對自己的父母皆是如此。 獨孤伽羅善妒,因此楊堅雖為帝王,卻寵著她過了一生。夫妻一世恩愛有加,羨煞了天下一眾女子。 楊廣為奪得獨孤伽羅與楊堅的更多贊賞,便是效仿兩人,多年來只得晉王妃一人,連個通房丫頭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舉動確也是讓獨孤伽羅在眾子當中尤為喜歡他。 且他又常年里標榜節(jié)儉,與他眾位兄弟相比,實在是很得節(jié)儉成性的楊堅青睞,如此常年累月的隱忍計較,終是讓他登上太子之位,繼而奪得大統(tǒng)。 “你放心吧,我會配合你演好自己的角色?!边B綿的轱轆聲后,蕭思爾平靜的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沉默沉默了許久之后,就在蕭思爾以為楊廣并不回答她,而她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那廂里楊廣淡淡的出聲:“如此甚好?!?/br> 蕭思爾覺得自己確實是沒什么底牌同他去計較的,只不死心,“那你何時歸還我的東西?” “自然是你無用的時候。”楊廣依舊頭也不抬,兀自悠悠閑閑翻過一頁。 “能否有個期限?”蕭思爾聽他這說了跟沒說都沒什么差別的話,頓時心頭一噎,不過好歹被他噎的次數(shù)多了,回神的速度就快了。 “少則三五月,多則三五年罷?!边@次楊廣倒是老實答了她。 “真的?”聽他這么說,蕭思爾頓時覺得看到了希望,眼眸子瞬時便亮堂起來。如此,有個盼頭總歸是好的。 楊廣沒有答她,但余光里卻是瞧見了她那歡喜的模樣,心里頓覺不快,冷冷扯了嘴角,“又或者三五十年也是不定的。” 蕭思爾本來還沉浸在那瞧見希望的喜悅里,可誰曾想下一刻楊廣就兜頭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不,是一盆冰水,直凍的她老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而下一刻馬車便是緩緩停將下來,馬車已然行至了宮門外,士兵問話的聲音傳進馬車,片刻后噠噠的馬蹄又是響起。 “你知道我不是梁國的那個蕭四公主的……”馬車行了一段路后,蕭思爾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實在可憐的很。 “那又如何?”楊廣的聲音帶著些不可一世和怨恨,可蕭思爾卻聽得心頭一顫,他在怨恨什么? “我只是個替身而已!”一時間蕭思爾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挺無辜的炮灰,因為楊廣的帝王執(zhí)念所以不得不被犧牲掉一輩子自由,何其悲慘? “你心里清楚便好。”楊廣冷眼瞧著她,鬼斧刀工般的俊美容顏上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