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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作為看著凌昱成長的長輩,他是打心眼兒里心疼。 看著凌昱的一天天消瘦憔悴和主動隔絕人世,他突然非常理解好男風(fēng)之流,唯一希望能好好的就行,別這么折騰人!自己自打進(jìn)了多寶閣,干了這打探情報的活兒,就沒想過還能成家。如今看著這年輕人好也罷、壞也罷,總算有個念想。自己也有點(diǎn)孤單寂寞冷,冷著冷著,老樹竟也開始妄想開枝花…… 拍完凌昱的肩,大掌柜將琉璃冠放置在鋪了金絲紗的托盤中,鄭重的捧到陽光下核驗(yàn)最后的成果。 入眼,璀璨。 總重五斤四兩三錢,主雕刻圖案為象征身份的百鳥朝鳳,基質(zhì)為純金。在鳳冠之上,大大小小鑲嵌各色寶石共計一千塊,象征千歲之壽。單說這震懾力,已然足夠。 在看其上,不知道凌昱用了什么手法切割各色寶石,日光照耀其上又反射回來,映出炫彩迷光,照的人眼無法直視。最巧妙的是,隨著動作的變化、角度的轉(zhuǎn)移,明光又會閃耀,仿佛活了一般。 黃金冠的華貴、藍(lán)寶石的莊重、祖母綠的雍容、冰琉璃的綺麗,這是天下獨(dú)一份! 所有人都已經(jīng)驚嘆到說不出話,呆立在地。半響,大掌柜回過神,看向凌昱,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表示:成了! 凌昱扯出一個微笑,一直勉力提著的一口氣突然松落。面色一白,一頭栽倒下去,再不知人事。 作者有話要說: 由衷感謝你們的留言(催更、吐槽、評論),讓我繼續(xù)有動力繼續(xù)寫下去。 ☆、恢復(fù)記憶 昏迷中的凌昱,仿佛做了一場夢,也仿佛真實(shí)的過了一生。在這個世界中,她不是馬小幺,不是凌昱,而是作為任凌玉,完完整整的經(jīng)歷了八年的時光。 作為當(dāng)朝太傅的唯一的外孫女,威武侯任興朝和京城第一美人沈素念的掌上明珠,不喜針線就愛舞槍弄棒。小弟任凌,五歲便詩書自通,在京城素有“神童”的聲譽(yù)。阿娘總笑著打趣說,一雙兒女真真兒是長反了。 她也再次經(jīng)歷了那場黑夜,他們隨爹爹駐守蜀地,遭到圍困,送出去的求援信遲遲沒有回應(yīng),就連離得最近的岳虎叔叔都沒有到。眼瞅著糧草見底,爹爹知道大勢已去,于是派了親信之人送至親的他們秘密離開。 走之前,爹爹將金剛令牌交給她,讓她見機(jī)去尋援兵以求自保。而威武侯,早就已決定和城池共存亡。未料到,剛出城二里,就被圍堵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敵軍發(fā)現(xiàn)?;艁y之中,她和阿娘、小弟走散,她只記得自己也被追兵所傷,醒來便已到了青坪驛。 她不知道為什么安瑾和老馬頭會救到她,因?yàn)?,蜀地和青坪驛,相隔五百里有余?,F(xiàn)在想想,中間有很多疑點(diǎn)。小幺已經(jīng)想起了所有事,她知道了威武侯當(dāng)時的求援信大概是出了岔子,被人攔截亦或是怎樣,總之并沒有人收到。 而以多寶閣的力量,這件事自然是打探得到,因此老馬頭才從王妃那里得到消息,得以把小幺救下。但,要問為什么多寶閣沒有更早的通知附近的救援,真相誰也不知道。馬駿內(nèi)心懷疑逸王,但是他本能的不想去跟自己認(rèn)主多年的人反目。于是,真相便一直在尋找真憑實(shí)據(jù)的過程中煎熬著。 她醒了,卻不想睜眼,她怕她一睜眼,就再也感受不到夢中的一切。而她,沒有足夠的力量來面對現(xiàn)實(shí)。 渾渾噩噩半夢半醒,迷蒙中有熟悉的冷香停留了很久,她的心臟因此劇烈跳動,說不上是因?yàn)楸黄垓_的痛,還是依然殘存的愛。 她聽見骨頭大聲的質(zhì)問,感受到貍紅忙前忙后的照顧,直至,她聽到馬頭爹爹熟悉的呼喚:“閨女,爹爹錯了,爹爹不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睜開了眼,如同很多年前一樣,馬駿呆坐在她床前的矮榻上,胡茬凌亂,直直的望著對面的墻壁。 “爹,爹爹……”小幺試探的輕輕喊了一聲,她真怕這也是夢。 馬駿聽到聲音,猛地回頭,看到小幺真的醒了,立刻彈了起來:“小幺,你醒了!”小幺確認(rèn)面前的人真的是自己惦念了四年多的馬頭爹爹,這么多天的委屈、困惑和痛苦立時沖上心頭,眼淚決堤。 馬駿此刻更多的感受卻是悔恨,他在魯?shù)胤稚矸πg(shù),又得知小幺和安瑾走得近,心中擔(dān)心,便遣了骨頭給小幺帶了消息。但萬萬沒想到,這個傻丫頭…… 唉,馬駿心底深深嘆息,撫了撫在懷中痛哭的小幺些許凌亂的頭發(fā)?!伴|女,不哭,爹爹回來了,以后,再也沒人能欺負(fù)你。我說過,你力量不夠的,我會幫你?!?/br> 小幺仰起頭,眼眶晶瑩的淚滑落:“爹爹,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br> 她明白了花慕珍說過的話,老馬頭出仕,只是為了保護(hù)她。她的身份,她的仇恨,如果沒有強(qiáng)大力量的扶持,根本做不到。 她從懷中掏出那面金牌,遞給馬駿。這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卻還是一心對她好的人,她無條件的相信。 “爹爹,我想毀了這個牌子?!毙$蹐?jiān)定的說。 “這是為什么”馬駿不接,問道。 小幺輕嘆一口氣,將牌子握緊:“很多人想得到它,可是它只會帶來殺戮和災(zāi)禍,我父親走了,這面令牌是他得東西,應(yīng)該跟著他一起走?!?/br> 馬駿心痛,這孩子怕是心灰意冷到了深處才會做這樣的決定。他將令牌推回:“這是你的東西,自然應(yīng)該由你自己做決定,但你母親和小弟還沒有下落,你需要它?!?/br> 說到此處,他轉(zhuǎn)而帶上了一絲笑容:“你娘正給你熬藥呢,你等著,我叫她過來。” 片刻后,張霓霜沖進(jìn)來,自然又是一頓相擁痛哭,終于見到他們的小幺了。兩人敘了很多別后話,這時小幺才發(fā)現(xiàn),她此刻竟然身處豐樂樓中。 “我和你爹爹從魯?shù)氐弥慊璧?,急火火的往回趕。正好半路得了皇上的旨意,召他回京。皇上賜了一座宅子,就在官署街。等你身體好點(diǎn),跟我一起去雇幾個婆子,收拾出來?!睆埬匏像R頭幾年,自是經(jīng)歷了很多磨難,氣度與那個開酒鋪的張娘子自是不同。 “以后呀,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當(dāng)你的樞密府大小姐,好好陪陪我們倆。”張霓霜抱住小幺,緊了緊,“這幾年,可把我們想的緊!” 小幺在兩人面前,仿佛成了以前的那個馬小幺,毫無悲傷、無憂無慮,被爹爹寵著,被娘娘慣著,還有骨頭可以打趣解悶。日子美好的像個假象…… 第二日,多寶閣大掌柜來看看望他們的凌昱二掌柜,看到已經(jīng)恢復(fù)了女兒裝的凌昱,自是吃驚不小。好不容易接受了她和世子的男風(fēng)之好,竟然又得扳回來?心中差點(diǎn)淤堵的老淚縱橫。 他帶來了太后的賞賜,金銀財寶、綾羅綢緞自是不少。一起來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