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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愣怔,嘲諷地勾起唇角,“你竟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眷戀。”“那個對他有千萬種眷戀的人,早已被他親手殺死,”劍起,頭落,“就如同現(xiàn)在這般?!?/br>還劍入鞘,那個面上猶帶著悲諷的頭顱滾到了一只繡花鞋邊,青黑的液體流了一路。夏容仍出神地看著自己的劍鞘,“蘇兄,其實我很羨慕你?!?/br>趁著大堂混亂而得以逃脫的蘇瞻洛還沒來得及抹去偽裝,他抬腳跨過丹砂的頭顱,上前了幾步,卻不知該做些什么。在丹砂看不見的角度,夏容的手指一點點收緊,最后劍落之時,血色從那只緊握的拳中滲出。“那些日子里,我常常在想,若晏亭做的那些事都是有苦衷的,不似表面般絕情便好了,”夏容松開滲血的拳,“可是啊……那些鮮血淋淋的罪詔,哪能不用鮮血來償還?”蘇瞻洛蹙了蹙眉,欲言又止,夏容仿佛知道他想說什么,苦笑笑,“即使他當真未下令窮追猛打又能如何?九歌門上下弟子的性命,便能因這一句而抵消?那我有何顏面面對那些枉死的冤魂?”搖晃的燭光在他悲苦無奈的面龐上投下深淺不一的光影,蘇瞻洛抿了抿唇,他看得如此通透,他到嘴的安慰也都成了廢話。“喲,死了?!?/br>不正經(jīng)的調(diào)調(diào)多是酒久跟薛子安學的,丹砂的人頭被她一腳踹到了一邊。“被方才那么一嚇,多數(shù)屋里的嫖客都嚇得屁滾尿流地逃走了,”酒久道,“剩下的好排查多了,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孟醒,并且制服了關押他的尸人。”二人便隨著酒久移步到關押孟醒的屋子里,好在晏亭只是軟禁著,這些日子下來孟醒雖形容憔悴,但好歹無性命之憂。“丹砂已死,”蘇瞻洛皺眉,“這里的事情瞞不了多久,晏亭便能知道了?!?/br>“這倒未必,”酒久一笑,“我來扮成丹砂,像模像樣地混進她的舊部不就得了,再說丹砂管她尸人那一套我也暗里學得七七八八,應當不會出岔子?!?/br>蘇瞻洛首先拒絕,“太危險了,丹砂跟著晏亭多年,彼此知根知底,萬一暴露呢?”“知根知底……倒要看誰對誰了,”孟醒突然出言,“丹砂對晏亭忠心耿耿,說是貼心備至不為過,但晏亭對她……便難說了?!?/br>“何出此言?”孟醒抿了抿唇,避開蘇瞻洛探尋的視線,“感覺,這幾日觀察下來,我感覺丹砂對晏亭有不一般的感情。”夏容皺了皺眉,突然想起她臨死前那幾句話。是為了……不讓他因恨殺了晏亭?蘇瞻洛摸了摸鼻子,收回視線。“嘖嘖嘖,那就好辦了,”酒久摸著下巴道,“裝個暗戀么,老娘我還是會的。”蘇瞻洛有些懷疑地看著她,心道:我怎么不覺得你跟揚刀是暗戀?酒久不自在地咳了兩聲。“這樣吧,”夏容開口,“如果只有酒久一人倒也不太方便,不如我扮作孟醒也留下來,好有些照應?!?/br>蘇瞻洛還要說些什么,卻被夏容拍了拍肩,“蘇兄,您頂著一臉的妝穿著裙子跑了大半夜,不如早些回去清洗一番?”蘇瞻洛這才意識到一身易容還在,在酒久揶揄的視線里隱隱紅了臉。撇開眼的孟醒不由回過了頭,悄悄看了他一眼。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酒久的易容術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也屬上乘,再加上夏容與孟醒,自己與丹砂身量差不多,也省去了縮骨的功夫。幸好的是,晏亭不打算與丹砂碰面,而只是讓她暗中關押孟醒,估計也是怕一劍山莊人來人往露了馬腳。酒久趁此機會,又悄悄觀察一番,殺了尸人中存有記憶與神志的,這樣一來威脅便大大降低。另一方面,溫柳與薛子安死了之后,揚刀與酒久手頭原有的尸人遣散了大半,剩下百十個尚存些神志的尸人。尸人本就是逆天而行的死尸煉制而成,沒有特定的笛聲不會行動,因此那些尸人行至停了笛聲的之處便也成了普通死尸,倒也不怕生事。剩下愿意追隨的尸人皆是有一定感情的,這些人多是將死之際不愿離世的,自然對如今這半死不活的現(xiàn)狀毫無怨言,甚至愿意為這些助他續(xù)了一命的頭領賣命。酒久去信調(diào)來了五十個,暗中偷梁換柱,埋在丹砂原有的尸人當中,也好以防萬一。如此一來,人質那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夏容和酒久各自領了活兒去做,蘇瞻洛這頭也得裝模作樣的跑回一劍山莊。為了安撫晏亭,他必須盡心盡職地當個中了寒毒的病人,時不時忍上一忍向天陰毒的話,運氣不好還得被揣上幾腳,為了顯得逼真一些,他還需運功逼出一點血跡,向天才會滿意地離去。這樣裝模作樣的日子過了大概十來天,一天夜里,窗子又被敲響了。蘇瞻洛打開窗,愣在了原處。窗外是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面無表情,張狂的氣勢卻從那雙平靜的眸子里透了出來。“呃……”蘇瞻洛試探道,“揚刀?”揚刀點了點頭,翻身躍入,臉色臭臭的,“我押送那批尸人過來,酒久讓我來替你幾天?!?/br>蘇瞻洛看著他那寫著“狂霸”二字、連易容都遮不住的臉,抿了抿唇,“要不,還是算了吧?!?/br>揚刀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斂了斂眸,狂霸之氣褪去,隱忍和內(nèi)斂從眼中映出,讓蘇瞻洛直接愣在了原地。不過只消眨眼間,揚刀又變回了那個摔馬刀橫在路中間打家劫舍的模樣,“這樣可以了?”蘇瞻洛還沒回過神,愣愣道,“你……從哪兒學的?”揚刀抿了抿唇,“她跟著薛子安學易容的時候,我在旁邊跟著也瞅了兩眼。”頓了頓,“所以到最后,酒久學了一手易容,我學了一手變臉?!?/br>蘇瞻洛垂了垂眸,點點頭。揚刀拍了拍他的肩,面無表情道,“不用這么沮喪,那人王八附體,沒那么容易死,講不定他早就改頭換面跑到你身邊來候著了。”“……”“不過,孟醒那個蠢樣一定不是?!?/br>“……”“所以,”揚刀又拍了拍他的肩,語氣中加了幾分鄭重,“勸人的活兒就交給你了?!?/br>“……”所以,好不容易從一劍山莊脫身的蘇瞻洛又開始犯愁。他原本就不知道該怎么應對這個口是心非的少年,當夏容給他剖明少年心跡的之后,他就更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再者,如果酒久這張麻利嘴皮子在的話,幫個忙定不成問題,可問題是不僅酒久不在,所有的幫襯都不在。所以蘇瞻洛由衷地懷疑,揚刀接下演人質這檔子差事,很大原因是因為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