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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芝看見實在喜歡的,就會緊攥在手里,然后看著與鯀,與鯀曉得它是想買下來,便會支付銅子兒把那樣小物件給買下。就這么一路,雜七雜八的買了不少,到最后索性還買了個素色包袱,將這些雜物全放入包袱內,系好挎在肩上。到了晌午時分,二人去了元春樓。真是叫了一桌子的菜肴,這小芝像是在吃它有生之年的最后一餐似的,好不貪心,林林總總叫了十幾樣,什么紅姜末水晶膾、酥鲊脯、蟹黃餡兒包子、爐烤手剝筍、麻飲細粉、滴酥等等,與鯀也沒阻止它。最后菜上齊了,它也沒那么大胃口,只每樣都吃了兩、三口,便也飽了。與鯀是不太吃,只是陪著它吃兩口、喝兩口,否則干坐在對面也有些怪異。兩人用畢,這一桌子菜還像是原樣一般,與鯀結賬時,多打賞了這酒樓小二一些,叫這小二將菜端出去,撥到街邊乞丐們的那些豁口碗里,他再給了些銅子,買了這家的十幾只饅頭叫那小二一并送出去于那些乞丐配菜吃。與鯀和這小芝出了這酒樓門后,他問這芝:“晚上是還住在這潛邑呢,還是想去往別處,好到別的城邑也看看?!毙≈嘞氩坏脚c鯀還肯帶它到別的人類城邑游賞一番,不禁笑逐顏開,只管膩著他,還帶了些討好。與鯀見這沒出息的,斜了它一眼,便帶著它回百里亭客棧收拾東西去了。第10章與鯀與這小芝返回客棧中后,見也沒什么需收拾的,所有行李也只得仍置于榻上的那兩身漿洗過的衣裳。與鯀就將這兩身衣裳卷了放進之前買的那只素色包袱中,挎著包袱就下了樓去,于柜臺跟前將住店以及雜務的一些賬目都給結清了,與掌柜的道了別,領著他“舍弟”就走了出這客棧。本是想雇輛馬車帶著這小芝去游玩一番,也好沿途看看各邑的風土人情,可想著這處潛邑本就是座小城,它周邊的其他城邑也是極小的,若是想一路乘著馬車去到大些、繁華些的城,可得要半月、一月余,倒不如先帶它去最繁華的城——京都驪城,也好叫這只土包子見識見識,別成日價像個半點世面也沒看過的,見著什么都要稀奇上一番。于是他便領著這小芝朝他常走去縮地成寸的那片郊野而去。這芝跟著他,心生疑惑,問:“與鯀,你不是要帶我去其他城邑玩的嗎?怎么倒不像是要往其他城中走的樣子,反倒愈見荒涼了?”與鯀知它定是沒將自己往好的地方想,定是在想著自己要做什么將它引至郊外野地里或“輕薄”或燉煮的“不軌”之事,他也沒甚好氣,斜低下頭,瞥它一眼,講:“跟著走便是了,還沒到吃你的時候。等我要吃你時,自然會告訴你?!?/br>兩人行至野外,與鯀扯這小芝入懷,跟它講:“瑞草,你將眼睛閉起來,待到我叫你睜眼時你方可睜開,知道嗎?”小芝點點頭,就將眼睛閉了起來,與鯀還有些不放心,便將它那顆頭顱壓向自己胸口,叫它動彈不得,亦張望不得。跟著才動用了術力。待到這小芝聽與鯀叫自己睜開眼時,它亦覺察到他摁著自己的手掌也同時松開了,在雙目緊閉的這段光景里,它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但它畢竟也是靈物,周圍氣象瞬息變幻萬千、似斗轉星移過了一番的感知還是有的,它曉得與鯀該是動用過了什么法力。這會兒,它聽到了示意,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果見周遭景致已大不相同,雖都是荒郊野外,卻已是一處不同的荒郊野外,那樹那草都明顯不同了。跟著,見與鯀已邁開步子走了,它也顧不得問他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只忙不迭地要跟著他走??蓜傋邇刹剑陀X得有些眩暈,踉蹌了一下,朝與鯀的背跌了過去。與鯀用背抵住它,轉了身過來將它扶住,心里想:早料想這類大法要是也用在這種小靈物身上,是夠叫它們受的,可沒想到是這般難以耐受。思及此,他還有些后悔,早曉得就不這么急趕著地要帶它來見大世面,這會兒,一停當下來,它睜了眼靜立著不動時倒沒什么,可邁開步子一行走,即刻見暈。見它暈得連眼都不愛睜開了,只管在他臂彎里頭躺著,他便索性席地而坐,將這芝抱了過來,正經叫它躺會兒、歇息著。想也是,少頃間,千里江山已于足下虛過,這道行淺的哪有不耳暈目眩的道理,不夠二、三千年的道行,還真不宜用此大法。可憐這芝暈著暈著,竟睡了過去,也可憐與鯀,本來是難得發(fā)的一片好心,想叫這靈芝快些見到更多好玩有趣的東西,這會兒,竟成了一張擺在野地里的床榻,抱著這株芝,叫它好生睡了將近一個時辰。一面抱著這芝,與鯀就一面自我抱怨,怨自己這是何苦來哉,做什么要攬事來勞累自己。這芝睡了多久,他也就怨了自己多久。等這株芝抖動著眼簾,漸漸轉醒之后,與鯀就見它像是傻了一般地盯著自己,一句話也不講。他心中竟忽地有些惶惶,問道:“瑞草?是不是睡傻了?還記不記得我?”可這問了后,也不見這芝應答,他竟有些慌了,本是讓這芝半躺在自己臂彎中睡的,可這下子也顧不得它一個時辰前還暈得要緊,便將它倏地豎了過來、坐于自己盤起的雙腿間,認真問道:“瑞草!你可還認得我是誰?”瑞草這會兒算是真醒過來了,之前那會兒醒了也還是在發(fā)愣,眼下也不曉得面前這人這般驚慌做什么,自己也不過就是發(fā)了會兒愣罷了,多數時候睡醒了后不都會愣上一會兒的嗎?它答:“記得呢,與鯀嘛。你別慌呀。”與鯀見它答了,這才放下心來,講:“你還暈不暈了?”這芝講:“不暈了?!彼闫鹕韼е?,心里一面還想著:以后是再都不帶著這小芝弄什么縮地成寸了,著實嚇人。走了一會兒,他轉身問這小芝:“你可走得?要我背你嗎?”這芝心里是很想他背自己,可多少有些扭捏,一副口將言而囁嚅的樣子,斷續(xù)道:“算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笨膳c鯀還是弓下了身,實在也是怕這芝走走就會因體力不支而一頭栽進草叢里,還是自己背負著它妥當些,便執(zhí)意要背它。而這株小芝又實在抵御不了這寬肩厚背的誘惑,有他馱負著,可比自己走來得舒服多了,就最終還是趴了上去。跟著,與鯀就帶著這芝入了驪城。這驪城中有一條跨城而過的河名為涇渭河,此河以南建有三座宮殿——長悠宮、未泱宮與棠宮,前兩座是由前朝皇帝所建,天下易主后,新主亦是建都于這驪城,將前朝皇帝的宮殿改建了后又改了殿名,接著新主又興土木建了那第三座——棠宮。南來北往的人只要朝涇渭河那兒一看,那河寬水急,低頭能見滔滔河水、滾滾東去,抬頭就可見軒昂的宮宇,無不感嘆這河是天下龍脈、這宮室是天子居所,這城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