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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讀圣賢書的讀書人,哪里知道后院女人們的是是非非?果然,江三爺并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你只送了江言知,卻沒送麒兒。老小,你這讓夏云怎么想?”老夫人垂下眼眸,不再多言。江三爺覺得老夫人多慮了,胡夏云不缺錢,怎么可能會介意一塊玉,便說,“麒兒這些年可沒少過什么玉,大嫂應(yīng)該是不會介意的。母親多慮了。”老夫人擺擺手,不想跟她這傻兒子爭辯什么,說:“那塊玉給了就給了。但老小,你記住,往后不管你有什么,都要先給麒兒。其他的人,不用多理會。”江三爺抿著唇,因為上一代人的原因,所以母親向來不待見江凜之。他以前覺得沒什么,但現(xiàn)在卻覺得母親做的太過了。江凜之的母親就算做過再過分的事,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該連累了江凜之,還連累到江言知。可江三爺卻沒有開口勸老夫人,好一會兒后,說:“好,兒記得了?!?/br>老夫人這才露出滿意的笑,“等過段時日,我再給高僧一塊玉,讓他開開光,順便給你算算姻緣。”江三爺一怔,隨后面色如常的點頭。談完了這件事后,母子倆又隨口談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而還沒談多久,老夫人就困了,江三爺只好起身離開。東院。裴丞應(yīng)該是昨晚吹了風(fēng),所以今早一起來,就覺得頭疼,身子不太舒服,但卻沒當(dāng)回事。三喜端著一碟剛從鍋里端出來,還冒著熱氣的糕點走過來,擺在案桌上,對正在看書的裴丞面前,低聲道:“廚子剛蒸好的糕點就送來了,夫人要嘗嘗嗎。”裴丞剛打算翻頁的動作一頓,看向三喜,說:“這糕點是剛出鍋就專程送來的?”三喜立即明白過來,趕忙又補充了一句,說:“是。剛剛奴特地問了送糕點的下人,說是二爺一早就吩咐了,以后廚子每日都會專程將剛蒸好的甜糕送到院里。”裴丞抿著唇,好半響說不出來,而等他回過神后,三喜已經(jīng)很自覺的走到了門口站著。擺在面前的甜糕還在往外冒著熱氣。裴丞盯著面前的甜糕看了一段時間,然后才伸出手,拿起來一塊,趁熱送進(jìn)嘴里。甜甜膩膩的味道立即充斥了整個口腔,裴丞不自覺的瞇著眼睛,滿臉的享受。可能是兒時很少能吃到甜食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日子過的太苦,總之裴丞很喜歡吃甜食,越甜越喜歡。接連吃了三塊后,裴丞就吃不下去了,他看著面前的碟子,抿著唇,想到隔壁院子的江言知還在跟江凜之識字,便站起來,朝著院門的方向走去。剛打算跟上裴丞的步子的三喜被叫住,裴丞說:“讓廚子送一碟甜糕跟咸糕到二爺?shù)脑鹤??!?/br>江凜之不喜歡吃甜糕,裴丞還是能看的出來的。三喜答應(yīng)一聲,眼睜睜的看著裴丞離開后,才撇了撇嘴,快步的朝著廚房的方向一路跑去裴丞站在屋門口,伸手?jǐn)r著正要進(jìn)去通報一聲的東來,小聲道:“我來看看,別打擾到二爺?!?/br>東來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點頭。從今天一早就被二爺叫去吩咐廚房專程給裴丞蒸甜糕之后,他就不敢對裴丞露出不當(dāng)?shù)膽B(tài)度了。裴丞站在屋門,聽著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江凜之拿著一本書,讀了一段,簡明扼要的解釋這段話的意思后,眼神掃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嘴角往下一壓,說:“寫剛剛教你的字。”江言知沒有碰面前的筆桿,雙手放在桌面上,一本正經(jīng)的抬頭看江凜之。江凜之蹙眉,說:“怎么不寫?!?/br>他對于江言知的耐心,只是因為對方的身上有自己的血,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來教導(dǎo)一個什么也不懂得小娃娃。即便這個小娃娃很懂事,不會搗亂。可江凜之對江言知還是沒什么太多的好感。江言知僵硬了一瞬,江凜之對他沒好感,他對江凜之又何嘗不是一樣。等江凜之不耐煩時,江言知才小聲地說:“父親,爹爹的名字怎么寫?!?/br>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學(xué)今天江凜之教他的幾個字,而是想寫裴丞的名字了。江凜之怎么可能會聽不出來江言知話里的意思,他瞇著眼睛,眼底閃過一抹深思,隨后才走到江言知的身邊,拿起筆桿,刷刷的寫了兩個字。都說字如其人,但江凜之的字跟他給別人的感覺不同,下筆剛勁有力,完全不像是長期染病的人。江言知拿著筆桿,像模像樣的學(xué)著江凜之的字在紙上寫字,寫的是裴丞的名字。裴丞聽了半天,沒聽出什么,剛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卻聽到緊隨其后的三喜說:“夫人,甜糕跟咸糕都蒸好了?!?/br>裴丞:“……”咔噠一聲,江凜之站在門口,沒什么表情的臉,卻莫名其妙的卻讓裴丞覺得江凜之現(xiàn)在很開心。三喜端著盤子,裴丞跟江凜之相比,他更加懼怕陰晴不定的江凜之,三喜恭恭敬敬的彎腰,端在手上的盤子很穩(wěn),他說:“二爺?!?/br>江凜之看了一眼這幾人,最后將視線停在裴丞的身上,說:“怎么不進(jìn)來?!?/br>裴丞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他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進(jìn)來,但江凜之既然都開口了,他也不能在眾人面前駁了江凜之的面子,于是順著他的意思,說:“嗯。我來看看你們?!?/br>坐在書桌后的江言知眼睛一亮,控制不住的向門口的方向看去,他聽到了裴丞的聲音。三喜將裝有咸糕跟甜糕的盤子放在屋內(nèi)的桌子上,又說了一聲“言知少爺好”,這才弓著腰,悄然離去。裴丞自顧自的走到江言知的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紙上有兩個龍飛鳳舞的兩字,當(dāng)即就怔在原地,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江言知以為他這是生氣了,不安的放下筆,垂頭喪氣的等著裴丞責(zé)罵自己。裴丞沒罵他。站在一邊的江凜之將裴丞臉上復(fù)雜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隨后默不作聲的拿起一塊咸糕放進(jìn)嘴里。下一秒,江凜之的眉頭一皺,加快了咀嚼的速度,飛速咽下。他不愛吃甜糕,也同樣不愛吃咸糕。原以為這么多年了,他的口味會隨著時間改變,但現(xiàn)在看來,某些可在骨子里的不喜歡,根本不會隨著時間的改變。第018章出事了裴丞并沒有看到江凜之吃咸糕的舉動,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江言知給吸引過去了。江凜之端起一杯熱茶,喝了一口,皺著眉又喝了一口。見江言知還在埋頭苦練字,裴丞也不打擾他,只不過在他剛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剎那,裴丞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江言知的脖子上掛著一塊陌生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