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什么？”

    張居齡俊眉一挑，故意說道：“我‘服侍’的一定比她們好?！?/br>
    這人……顧晗的杏眸都睜大了。這種問題她也沒辦法回答吧。

    進了凈房, 張居齡擺手讓桃紅退下了。

    “我自己脫衣衫……”

    顧晗從張居齡懷里出來，往后退了一步, 去解中衣的系繩。

    張居齡好整以暇，靠在門上, 目不轉晴地盯著妻子的動作。

    顧晗更害羞了，恨不得上前去捂他的眼。

    “好了?！?/br>
    妻子的臉都紅透了, 張居齡不再逗她。抱起只剩下肚兜的妻子，放到熱氣騰騰的浴桶里：“再磨蹭一會, 水該涼了?！?/br>
    他拿起掛在一旁的棉布手巾浸了水, 又擰干，給妻子擦擱在浴桶邊緣的手臂。

    顧晗：“……”

    他真的說話算話。難得。

    張居齡怕妻子著涼, 手腳很迅速, 半個時辰都沒有。就抱著洗的香香滑滑的妻子回了拔步床。

    手腳都熱乎乎的, 又抱著一個人型大抱枕，顧晗躺下沒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都日上三竿了。

    太陽透過槅窗照進屋子，明媚燦爛，難得的好天氣。

    “少夫人，你早膳想吃些什么？”

    桃紅掛起帳子，笑著問她。

    “隨便吧。”

    顧晗慵懶地伸個懶腰，覺睡的足。整個人都感到輕松了。

    “三少爺呢？”她下意識地。

    桃紅拿了水青色繡蘭花褙子遞給顧晗：“一大清早就去衙門了?！?/br>
    顧晗笑了笑，穿衣下床。又接過桃綠手里的濕熱帕子凈手，洗臉。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舒適極了。她就著白煮蛋吃了碗八寶桂圓粥，出去院里轉悠了一圈，便坐在香妃長榻上繡孩子穿的肚兜?；邮撬x的梅花報春，顏色很喜慶、鮮艷。

    日子過的真快，再有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jié)了。每年的這個時候，顧晗都要帶些禮物回顧家看望母親。但今年，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是算了吧。月份大了，去哪里都不方便。何況宋太醫(yī)還叮囑她不能奔波勞碌，想來母親也會理解。

    微風吹過，帶來了玉簪花的清香。有些甜。

    而楊思遠就是趕在中秋節(jié)的前一天出的殯。朱佑妄為表圣心，追贈楊思遠為太保，謚號“孝忠”。

    楊思遠一死。楊若按禮節(jié)須持喪三年，期間不得行婚嫁大事、不任官、不預吉慶之典，又稱丁憂守制。滿三年后才可復任。

    次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jié)。又稱月夕。

    朱佑妄在早朝時說了晚間祭月大典的事，由禮部全權負責。

    吏部尚書黃珂出列：“圣上，臣有一事不明?！?/br>
    “但說無妨?！?/br>
    “祭月儀式是在保和殿舉行還是中和殿？”

    朱佑妄皺眉：“你是老臣了，怎地這種事還來詢問？宮里的各項典禮都是在保和殿……”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胸口悶的難受，頭一陣陣發(fā)昏。要不是坐在龍椅上，怕是都摔倒了。

    “圣上，您怎么了？”

    朱佑妄的首領大太監(jiān)第一個發(fā)覺了異常。

    朱佑妄擺擺手，示意他安靜，獨自歇了好一會，才開口：“沒事兒。”他最近總是這樣，精力也不勝從前，可能是年紀大了吧。

    朱高知的眼神卻閃了閃。

    殿下眾臣皆是一驚，面面相覷，見圣上不以為然，一時便沒有人吭聲。

    裕王爺朱高棟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母后定了保和殿設中秋家宴?！?/br>
    “哦?！?/br>
    朱佑妄想了想，和黃珂說道：“……那就中和殿吧?！?/br>
    黃珂應“是”，躬身退下。

    一下朝，朱高知就直奔母妃的住處——重華宮。

    賢貴妃正扶著嚒嚒的手在院里閑逛。

    “母妃安好?！?/br>
    朱高知拱手行禮。

    “你來了？”

    賢貴妃淡淡地，頭也沒有抬，問道：“這次又有什么事？”

    “母妃?！?/br>
    朱高知加強了語氣：“您不能因為四弟的離開，就對我冷淡至此吧。和他相較，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您就這么厚此薄彼嗎？”

    “知兒，在母妃的心里，你和意兒是親兄弟，手心手背都是rou，我一樣的疼愛?！?/br>
    賢貴妃長嘆一聲：“……我也不是對你冷淡，只是意兒在西北生死未知……做母妃的總是憂心居多，還哪有心思顧及別的?！?/br>
    “母妃，您真的多慮了?！?/br>
    朱高知安慰她：“無論怎樣，四弟都不會有事的。他好歹是皇子，咱們知道他是犯錯被父皇罰去西北的……可外人并不知道。都以為他是去西北軍營歷練……再者，誰有膽子敢去暗害皇家子嗣？就算西北打仗，二哥也不可能讓四弟身先士卒……您擔心什么呢?！?/br>
    “再說，我不是答應過您嗎？最遲到年底，我就會想辦法調遣四弟回京都的?！?/br>
    賢貴妃轉頭看他：“是你父皇的意思嗎？”

    朱高知搖搖頭：“不。”

    “那……是你父皇暗示了？”

    賢貴妃想了想，又問：“此事，到底靠譜不靠譜？”

    賢貴妃卻沒有回話，轉身進了屋。賢貴妃緊跟著也進了屋。

    “意兒，你別掖著瞞著……”

    賢貴妃著急道：“趕緊和母妃說清楚。”

    朱高知坐在正廳的圈椅上，給自己倒了盞茶，擺手讓屋里伺候的宮女、嚒嚒都退下，才說話：“和父皇沒有關系?！?/br>
    “嗯？”

    賢貴妃愣住了：“你在說什么……”如果圣上不答應意兒回宮，他怎能回來？

    “我管不著父皇的想法，也不想管。”

    朱高知笑了笑：“母妃，您知道嗎？父皇剛才上朝時，好像病了?！?/br>
    “沒有吧？”

    賢貴妃想了想：“我昨晚去見他，還好好的，夸我送的燕窩雞湯好喝。”

    朱高知俊秀的臉上笑容更燦爛了：“母妃，今晚就別送了?！?/br>
    “不是你建議母妃去送的嗎？還說燕窩能補養(yǎng)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