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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楊思遠的嫡長女,掌上明珠一般養(yǎng)大的。說一不二。從小便是捧在手心里。 女孩兒一哭,楊夫人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落。她伸手撫摸著丈夫的棺柩,一遍又一遍。 “長姐。” 楊真去攙扶她起來,勸道:“你遠道而來,先歇一歇吧?!?/br> “真姐兒,父親他……” 楊柔搖頭不肯,哽咽地說不出話來。父親還那么年輕,四十歲都未到…… 北風呼嘯,夾雜著哭泣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茫茫黑夜里,連月亮、星星也沒有。格外的黑暗。 顧晗是被噩夢驚醒的,她夢見了自己墓地里的場景……但夢境里的內(nèi)容卻是前世沒有出現(xiàn)過的——顧昭和顧晴相攜來祭奠她。 樹林里很靜,雖然是白天,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jiejie,好端端的,你喊我來這里做什么?” 顧昭衣衫華貴,梳著婦人發(fā)髻。身后跟了一個丫頭,手里的竹籃裝了些元寶、黃裱紙、蠟燭等。 “我最近總是做夢,夢見我們姐妹幼時在顧家一起玩?!鳖櫱绲纳袂橐凰查g有些悠遠,說道:“晗姐兒挺可憐的,她還沒有出生二叔就不在了……好容易嫁人了,等到張居齡位列九卿之首了,她又去世了?!?/br> “jiejie,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鳖櫿巡恍嫉亻_口:“是顧晗蠢笨罷了。我們說的話她竟然一字不拉的都信了。我不過是恨當年祖母把她嫁給張居齡的事情……周浩波攪合進來純屬偶然。既然是能讓顧晗痛苦,做什么我都甘愿的,何樂而不為?!?/br> “閉嘴?!?/br> 顧晴看了眼顧晗的墓碑,警告她:“死者為大。都到近前了,就別口出狂言了?!?/br> 顧晴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彎腰拔掉墓碑周邊的雜草,讓貼身丫頭點亮蠟燭,擺上幾樣瓜果、點心。 “jiejie,你何必……她人都死幾年了,你再內(nèi)疚也沒有用?!?/br> 顧晴瞪了meimei一眼,長出一口氣:“晗姐兒,你在地底下別怪我們。起先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是我鬼迷心竅了……一心想著為母親、為meimei爭一口氣……卻忽略了你才是最受委屈的人。”她不只是夢見年少的她們,還夢見了顧昭的死。夢境十分清晰,和真實的無疑。 顧晴越來越心虛,越來越忐忑不安。顧昭告訴她讓去騙顧晗,怎么就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想來是,她回母家的時候,聽母親哭訴二嬸母算計她……心里不滿吧。也或許是在王家被世子爺?shù)氖替獨夂萘恕W约壕镁脽o子,屢屢被嘲笑也是夠了。 顧晴“唉”了一聲,“六meimei,你心里別有怨,好好地投胎,下輩子做個福壽雙全的。” “jiejie……” 顧昭翻了個白眼:“你的心也太善良了吧?!?/br> “你給我閉嘴?!?/br> 顧晴又一次呵斥:“既然來了,祭拜一下吧?!?/br> “我才不要?!?/br> 顧晴拉著她到了顧晗的墓碑面前。她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顧昭死的畫面,渾身打個激靈,“跪下,求晗姐兒原諒你。” 顧昭掙扎著不肯,插在爐子里的三支解脫香突然攔腰截斷,掉在了地上,隨即熄滅了…… “世子夫人……” 蘭兒驚呼:“香……香……”她是顧晴的陪嫁大丫頭。 祭拜死人,香卻滅了。這是大/兇的征兆。 顧晴也愣住了,顧昭卻不信,還在叫罵:“顧晗,你人死了都不甘心嗎?少裝神弄鬼的,我告訴你,別說這一輩子,就算有來世,我也不怕你。”她話說的太過了……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過后不久,就真的和顧晗再次相遇了。 顧晗就是這個時候驚醒的,出了一身冷汗,中衣都浸透了。她想到顧晴的解釋,心里五味雜陳。 顧昭這一世果然是不怕她。不過也死了…… 衣服都貼在身上,膩膩的,難受極了。顧晗便小心地越過張居齡下床,準備去凈房簡單沐浴一下。誰知,才坐在床沿上,張居齡就醒了。 “晗兒,怎么了?” 張居齡聲音還很迷糊,身體卻坐了起來。 “沒有?!?/br> 顧晗說道:“熱的睡不著,我想去凈房一趟?!?/br> “熱?”都深秋了,怎還會熱。 張居齡借著微弱的照明蠟燭,真的看到妻子一臉的汗水。他伸手摟她入懷:“到底是怎么了?” 他敏/感察覺到不對勁。 “……我只是夢到了前世?!?/br> 顧晗面對張居齡的關(guān)心,心里的愧疚翻涌而出:“夫君,都是晗兒的錯,對不起?!?/br> “傻瓜,道什么歉呢?!?/br> 張居齡親親她的額頭:“我們是夫妻?!?/br> 顧晗擁著他不吭聲。 張居齡繼續(xù)說道:“就算前世的我們過的不好,不幸福……可是,你這一世回來彌補了。我就很滿足。” 他發(fā)現(xiàn)妻子仰頭看他,又加了一句:“是真的,我很滿足。” “不管前世的你做過什么,怎樣地對不起我……我都不怪你?!?/br> 張居齡想了想,低沉道:“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個什么樣的人……但一定是不夠愛你,不夠包容你,才會讓你那么地缺乏安全感。” 他聽妻子提起過倆人前世的過往。 顧晗閉了閉眼,埋在他懷里,淚水不知覺流了下來。 桃紅聽到內(nèi)室的動靜,走進來,問道:“少夫人,需要奴婢伺候嗎?”今晚輪到她在外間值夜。 顧晗“嗯”了一聲,嗓音有些啞:“去抬幾桶熱水倒進桃木浴桶里。” 桃紅應(yīng)“是”,很快就下去了。 第177章 177 等一切就緒后,張居齡抱著妻子就往凈房去。 “夫君, 我可以自己洗的。” 顧晗的臉慢慢地紅了, 小手輕推他胸口。 張居齡卻低頭親她的耳垂, 小聲道:“乖, 相信夫君, 我什么都不做……你肚子大了,一個人在浴桶里,我不放心。” 耳垂是顧晗的敏/感處, 一被觸及, 身子霎時軟了下來。 “讓丫頭們來服侍就好。”顧晗低低地喘/息:“你……不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