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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張居齡為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煩心。他是多疑又善思的性子,來來回回地琢磨,肯定很累人。 “……只怕我死了,也放不下你?!?/br> 張居齡聽后想了很久,說道:“我這樣的人,一旦認(rèn)準(zhǔn)了什么,絕不回頭?!彼降资亲隽耸裁?,能讓妻子誤會至死亡? 顧晗眼圈一紅,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什么死不死的,不許再說了。你要陪著我和孩子,長長久久地活著。”張居齡兩鬢斑白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她突然怕極了死亡。 死的人可以什么都不管了,而活下去的人卻要忍受著孤獨、苦痛……沒有止境的思念。 要是張居齡真的死了,她估計也是活不久的。一個人的日子多難熬?。?/br> “怎么會呢?”張居齡一下又一下地親她的手指:“我舍不得?!彼秃⒆颖闶撬钫滟F的所有。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顧晗覺得癢癢的,便抽回了手:“祖母過壽時,我偶然間聽到了你和安寧郡主的交談……”她頓了頓,別過臉去:“她說裕王爺在選侍講侍讀。你……你要去?!睆埦育g的仕途雖然不需要她幫忙也能走的很順,但她就是希望他能少一些挫折。更順暢一些。 “你聽清了我們說什么?” “……嗯?!鳖欔厦蛎蚣t唇:“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她說這話時,是心虛的。自己確實是先聽到倆人說話,才下意識過去的……然后又看到了他們。 “你還有聽到別的嗎?” 別的?顧晗想了想,是安寧郡主對張居齡屬意?她看了看他的臉色,覺得不應(yīng)該說出來,“……沒有?!?/br> “為什么我要去做裕王爺?shù)氖讨v侍讀?”張居齡俊眉皺了皺,聽不出情緒:“我前世跟隨的是裕王爺?” 顧晗應(yīng)“是”。 “你就那么想讓我過去?”他心里知道安寧郡主的心意,又看到妻子的態(tài)度,就有些不舒服。 這是什么話?顧晗看了他一會,低頭悶悶不樂地:“不想。”誰想自己愛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惦記。 “你是我的。” 顧晗嘟著嘴:“我不想別人惦記你……但是,但是……”她說不出話來,內(nèi)心其實很矛盾。一方面想張居齡步步高升,又不愿意他和安寧郡主有過多的接觸。 顯然是不可能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只能選更重要的吧……張居齡是一個很愛權(quán)勢的人。他有自己的夢想。前世她就知道了。 張居齡怔了一會,慢慢笑出了聲。 自己就那么好笑嗎?顧晗卻覺得有些難過,拍了拍他胸口:“你干什么?” 張居齡不吭聲,突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親你?!?/br> 吻如雨點一般落在顧晗的身上……她意外又覺得甜蜜。 太陽透過云霞,升了起來,發(fā)著光,將天空映的紅紅的。 昨晚是桃紅在值夜,她見天亮了,就收拾下被褥,讓小丫頭抱回她自己的房間。內(nèi)室隱約有了響動,三少爺還沒有走,她也不敢進(jìn)去。只隔著門簾問:“少夫人,您起了嗎?” 過了一會兒。 顧晗才回道:“……進(jìn)來伺候吧?!?/br> 桃紅應(yīng)“是”,挑簾子走進(jìn)去。三少爺?shù)某┖昧耍俜蛉苏诮o他系腰間的銀钑花盤雕帶子。 她拿了銅盆兌好熱水站在一旁等三少爺凈面。 卯時三刻張居齡才出門,樹鳴早在門口候著了,“少爺,咱們今兒走的有些晚吧……” 張居齡頭也沒回,大踏步往前:“讓馬車在路上跑快點也一樣的?!?/br> “這倒是。” 樹鳴小跑著去追主子。 顧晗梳洗過,對著妝鏡點口脂,想起張居齡臨走時和她保證的話還感到臉紅——他說現(xiàn)在的心里眼里只有自己,從今往后心里眼里還是只有自己。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會處理好。讓自己相信他。 顧晗知道他說的是安寧郡主……也是真rou麻,心里卻熨貼極了。一個女人,終其一生,求的不過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梁嚒嚒端著早膳剛擺上,門外便傳來小丫頭的通稟,說是春少爺過來給她請安了。 顧晗想了一會,才弄明白春少爺是張灝春。他怎么這時候來了? 張灝春一進(jìn)門就拱手行禮:“三嬸母安好?!彼┲p紅小褂,帶著瓜皮帽,一臉的正經(jīng)。 顧晗擺擺手,讓他來自己身邊:“春哥兒真可愛,你吃早膳了沒有?” “……沒有?!?/br> 小孩子說話奶嚅,還不懂得掩飾自己,眼睛直盯著炕桌上擱置的雞蛋羹看。 顧晗也注意到他的眼神,笑著讓丫頭再取碗碟來,“餓了是不是?” 張灝春重重地點頭。 “嬸母喂你吃?!?/br> 顧晗捏捏他的小胖臉,問道:“你母親呢?” 跟著她的丫頭見小主子回答不上來,屈身行禮,說道:“大少夫人一大早就給夫人侍疾去了,春少爺起床后便要去找……結(jié)果走到了您這里……” “我想三嬸母嘛……” 張灝春接著丫頭的話。 “乖?!鳖欔辖舆^丫頭手里的青瓷小碗,盛了些蛋羹親自喂張灝春,又問:“夫人怎么了?” “聽桂花苑的喜兒姑娘說是……犯了頭疾?!?/br> 顧晗“哦”了一聲,心里有了底。王氏是有頭疾這個毛病。作為兒媳婦,她和王氏再不和,也要去問候一聲的。留下不孝的話柄,對于張居齡的從政路可是大大的不利。 她想了想,吩咐巧珍:“去庫房尋些蟲草、人參打包,咱們等會去探望夫人。” 巧珍應(yīng)“是”,屈身退下了。 顧晗喂飽了春哥兒,自己也吃了些,才帶著他往桂花苑走。 初秋的清晨有些涼,張灝春打了兩個噴嚏。顧晗摸摸他的額頭,擔(dān)心地:“春哥兒,你不舒服嗎?” “沒有。”張灝春又蹦又跳地走在前面:“嬸母,您看,我好好的。” “慢點,小心摔著?!?/br> 平坦的青石板甬路兩旁種滿了月季花,五顏六色的,又香又好看。轉(zhuǎn)過大片的合.歡樹,再拐個彎就到桂花苑了。 顧晗正逗著張灝春說話,卻聽到有人在哭,嗚嗚咽咽的,凄涼萬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