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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在樓下等你?!比~瀾在酒店大堂遇到了文廷,對方只讓他給文簡帶句話,沒有跟著他上樓的意思。文簡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他會來,也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神色,起身將一份文稿放在葉瀾手里,“既然回來了,就看看這個,明天的活動你幫我出席吧?!比~瀾看著文稿右上角大學(xué)特有的圖標(biāo),想起明天的行程是去老師的母校。文簡本來答應(yīng)了導(dǎo)師,幫他給本科學(xué)生上一節(jié)討論課,現(xiàn)在哥哥來了,他也要花時間處理一些陳年舊事,怕是抽不出空來應(yīng)付那些學(xué)生了。文簡下樓的時候,打了腹稿該怎么和文廷攤牌解釋,但等他真見到了人,卻腦中一片空白,葉瀾沒和文簡說,與文廷同行的還有單承軒。見文簡怔住,單承軒脫口道,“你是不是都沒想過,我會來這兒?”單承軒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可他控制不住這一周以來在內(nèi)心發(fā)酵的情緒。文簡心里對他有愧,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文廷卻道,“如果單先生是來找我弟弟興師問罪的,也該挑挑地方?!本频甏筇脙?nèi)雖然沒有很多人,卻也時不時有人進出,“你們出去找個地方談吧,我先去放行李。”說著拍了拍文簡的肩,“別擔(dān)心,無論你做什么決定,哥哥永遠(yuǎn)都站在你這邊?!?/br>等兩人在咖啡館內(nèi)坐定,文簡才捋清腦內(nèi)的思緒,出口的話卻是,“你怎么來了?”單承軒卻像在打量店內(nèi)的裝飾,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晾了他一會兒,等咖啡都上了,才說道,“你哥能來,我不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我不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知道,你和爺爺算計好了,把我蒙在鼓里。你們把我當(dāng)什么?”“爺爺也是為了成全我,你不要怪他。”“成全你?好,我今天來就是要問個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不滿,突然就要和我離婚。你就算是判我死刑,也要給我個判決理由不是?”“爺爺沒有給你那個箱子嗎?”“給了?!眴纬熊幹话严渥哟蜷_了一次,里面有兩件舊物,一枚青田石印章和一本日記。那枚青田石印章是文簡十五歲那年,單承軒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當(dāng)時單承軒學(xué)了一個暑假的篆刻,才有了這枚小小的印章。章面只有“含素”二字,邊款上刻了詩句“南風(fēng)知我意,吹夢到西洲?!?/br>“那你還不明白嗎?”文簡覺得只要單承軒看了自己給他留的那本日記,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我沒看你的日記。我不想看,我寧愿聽你親口告訴我為什么?!?/br>“你這是在為難我。”“現(xiàn)在,我就在你面前,如果你有說服我的理由,那我就同意簽字?!眴纬熊幗乖甑赜檬种篙p敲桌面,覺得自己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對面的人卻沉默了,單承軒嗤笑一聲,“你看,你連說出理由的勇氣都沒有。你是不敢,還是不愿意?”“不是的!我只是”文簡竭力否認(rèn)著。“只是什么?你看,你總是這樣。我也是普通人,你總是讓我猜來猜去,猜久了,我也會累的。”文簡長吸了口氣,說道,“那你同意簽字,我就不會再勞煩你了?!?/br>“你總有辦法來回避我的問題,小簡,我該拿你怎么辦?”單承軒頓時xiele氣,起身打算先離開,“既然你現(xiàn)在沒有誠意談,離婚的事,就先拖著吧。”文簡見他要走,忙起身攔著,兩人四目相對。文簡抿著雙唇,眼神中像是在讓他別走??蓡纬熊幍攘嗽S久,也沒等到他開口,最終還是耐心用盡,轉(zhuǎn)身離開。此時身后卻傳來文簡略顯虛弱的聲音,“你還記得我母親嗎?”======21)“記得。”“那年生日,夜里我無意間聽到了母親和父親的爭吵?!蔽暮喡愂鲋?,單承軒卻回想起那一年發(fā)生的事。那一年,知了聲喧囂了一整個夏天,也喚醒了少年人之間的懵懂情意。單承軒發(fā)現(xiàn),文簡也到了會收到情書的年紀(jì)。一天有個女生當(dāng)著單承軒的面給文簡遞了情書,單承軒心覺不爽。后來聽到虞況調(diào)侃他占有欲太強,不如以后將文簡娶回家算了,才醍醐灌頂,意識到了自己對文簡不再是單純的對弟弟的感情。文簡的生日在盛夏,文家不興生日派對那回事,家里人僅在自家的小花園內(nèi)給他慶祝了一番。吃完了長壽面,文簡還是不太開心,因為這次生日哥哥沒回來。文廷整個暑假都沒回H市,說是要在帝都的分公司實習(xí)。文廷雖然人沒回來,禮物卻是準(zhǔn)時送到了。不過文簡也沒為此煩惱多久,半夜聽到了單承軒的暗號,心情就好了很多。馬上推開窗,看到人在圍墻那邊,文簡沒敢開燈,怕家人發(fā)現(xiàn),摸黑悄悄下樓。單承軒見到人,將手中的一個小盒子遞給他。“是什么?”“生日禮物。”文簡打開一看,是一枚小印章,“自己刻的?”文簡從小跟著爺爺,金石纂刻方面也有所涉獵,能看出這是初學(xué)者刻出來的作品。單承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出聲,默認(rèn)了。為了準(zhǔn)備這個,他纏著一位喜好金石的叔伯學(xué)了一段時間的纂刻,刻了好幾枚,這是里面最好的成品。“我很喜歡,謝謝承軒哥哥?!闭f著文簡仔細(xì)看了看印章的邊款,有些驚訝,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單承軒就讓他進屋,說是山區(qū)夜里冷,怕他著涼。單承軒回想當(dāng)時的自己,除了表白后的忐忑,應(yīng)該是更怕文簡的直接拒絕,才會還沒等文簡的話出口,就落荒而逃。文簡從來不知道,文弱的母親口中竟能發(fā)出如此歇斯底里的聲音。“是我不想讓他回來,可你以為我不想兒子嗎?”“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既然都知道錯了,你怎么就不能原諒他呢?”父親的聲音在母親激烈的聲音襯托下反而顯得越發(fā)低沉。“我不是老頑固,可是他那件事,能改嗎?我能接受我的兒子愛上任何一個人,可那個人不該是”“不要說了!”父親突然出聲制止她繼續(xù)說下去,“你想把父親和文簡都吵醒嗎?”母親似乎恢復(fù)了理智,不再高聲與父親爭吵,只是接著房內(nèi)就傳來了她低聲的啜泣。文簡聽出父母是為哥哥文廷起了爭執(zhí),但當(dāng)時他滿心都是和單承軒的事,沒有仔細(xì)推敲兩人對話中的隱含的事情。等到他在畫室偷偷畫的那張畫被發(fā)現(xiàn),母親勃然大怒,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觸碰到母親心中的禁忌。“是不是你哥和你偷偷聯(lián)系了?”文簡記得一向溫和的母親,竟然伸手奪過了自己的畫,想將其撕毀。文簡聽不懂母親口中的話,母親卻當(dāng)他默認(rèn),情緒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