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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拖拉拉的洗了一回鴛鴦澡,余晚晴好容易才接著晚膳的借口逃開去,等到晚間的時候,余晚晴還是被蕭翀拉上了龍床。 不僅分不了床,連被子都是一條的。 唉,人家兄弟情深,都說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輪到她和蕭翀豈不就是睡一條被子的交情?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社會主義兄妹情? ********* 就這樣,余晚晴就在乾元宮窩下了。 說起來,雖然礙著余太后的事,她不好經(jīng)常出門,但這日子認真過起來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難熬:看食譜寫筆記做菜什么的完全不受影響。哪怕蕭翀,他其實也就是剛開葷的頭幾日稍微熱情點,人家整天忙著早朝、處理家事國事天下事,最忙的時候還得余晚晴叫人給他送三餐,還真不是每晚都有心情和精力要那啥那啥的。 所以,兩人也有純蓋被子聊天的時候。 余晚晴其實挺想順勢問一問先帝死因的——她如今就差這道多選題了!解決了這道題,她就能夠著滿分女神的裙角兒了。 可是,大約是那些夜里的月色太好,透過簾幔床帳依舊清澈如水,兩人同榻而臥時,蕭翀的語調(diào)太過溫和沉靜,兩人說話的氣氛太和諧........總之,每當(dāng)這個問題到了嘴邊,余晚晴便又忍不住給咽了回去,想著下回再說也不遲。 這一拖二拖的,余晚晴這拖延癥晚期的,竟是把這個問題生生的拖了好幾日。 一直等到外頭傳來林貴妃病危的消息,余晚晴方才從乾元宮這一塊安樂地里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參加的乃是古代后宮宮斗考試,而不是古代帝妃戀愛考試......... 林貴妃病重這消息,乃是阮皇后令人報來乾元宮的。 余晚晴原還正陪著蕭翀下棋——比起阮皇后那一手與皇帝只在伯仲之間的高妙棋藝,余晚晴這棋藝就是宮里倒數(shù)的了。余晚晴也頗有自知之明,她一般也不拉人下棋,就是偶爾生氣了,方才會拉著蕭翀一起下棋,算是換個法子“折磨”蕭翀。 蕭翀對此也只能:“.......” 棋局方至一半,蕭翀便已徹底沒了興趣,只漫不經(jīng)心的擺弄著棋子,隨手落子。反正,以他和余晚晴這棋藝差距,他就算是閉著眼睛下都能贏下這局,真要是為著這個太費心力,那就是自己和自己嘔氣了。 恰在此時,門外便傳來李進忠稟告聲:“陛下,皇后娘娘派人傳話,說是貴妃娘娘許是不好了,還請陛下移駕瑞慶宮。” 蕭翀握在手里的棋子不由捏緊,余晚晴則是更是吃了一驚,失措之下差點將面前的那裝著棋子的瓷甕給推翻了。 還是蕭翀略分了幾分神在她身上,順手替她按住了那瓷甕,順手將自己手掌里握著的那枚黑子丟進去。 然后,蕭翀將自己修長寬大的手掌蓋住余晚晴微顫的手背,輕聲道:“這樣,我們一起去看看......” 余晚晴回過神來,也看了眼蕭翀,方才勉強點了點頭。 蕭翀握住余晚晴的素手,然后便開口令人備駕,兩人一起往林貴妃的瑞慶宮去。 時隔多日,余晚晴重又享受了一會與皇帝同乘御輦的待遇。只是這一回,她心里并無旖旎念頭,反到是惦記著林貴妃的事情,總也安定不了。 待得上了御輦,見左右并無旁人,余晚晴便忍不住湊到蕭翀耳邊,悄聲問他:“林貴妃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回余晚晴因為考試的緣故,特意與蕭翀問了林貴妃的病,當(dāng)時蕭翀只說是真病,余晚晴就沒再往下問。再后來,因為有考務(wù)系統(tǒng)那只貓在邊上進讒言,余晚晴索性就放下心來,不cao心單選題的事情了——反正到時候考歐氣,歐一波過去就是了。 結(jié)果,余晚晴這心才放下沒多久,林貴妃就病重要死了? 這,這也太快了吧? 余晚晴都要合理懷疑這是不是又加了什么靈異標簽,比如說蕭翀這后宮其實是有什么詛咒的——明明就這么幾個女人,偏偏這才幾個月,一個個死的特別快:呂才人第一個,接著是順妃,然后是被穿了的阮皇后,現(xiàn)在又輪著林貴妃........ 天啊,下一個該不會就是她了吧? 余晚晴越想越覺擔(dān)心,握著蕭翀的手掌不覺也緊了緊。 蕭翀神色也不大好,因著邊上只有余晚晴,他倒也沒掩飾,只是淡淡道:“后宮這么多事,朕也不可能事事盡知,林氏這事確實是出乎意料?!?/br> 蕭翀確實是知道林貴妃病重的事情,還特意讓自己的人去看了看,知道是真病后便交代了太醫(yī)好好看著,并未多管——如今后宮還有阮氏在,他也不希望林貴妃和阮氏鬧得太厲害給他惹麻煩,這才默許了林貴妃在瑞慶宮里養(yǎng)病,可這并不代表他真希望林貴妃去死。否則,他就不會交代太醫(yī)看著了....... 所以,眼下林貴妃忽然病重垂危,蕭翀面上不顯,心里卻也有些事情超出掌控的不悅。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mua! (*╯3╰) ☆、蜜餞 御輦很快便到了瑞慶宮門口。 蕭翀先下了輦, 伸手拉了余晚晴下來,方才走了幾步便見著阮皇后領(lǐng)著人急匆匆的上前行禮。 約莫是林貴妃病重的緣故, 阮皇后一身裝扮亦是素淡非常,神色間亦有幾分憔悴憂慮。見著蕭翀過來, 阮皇后忙不迭的上來行禮。 蕭翀?zhí)摲隽艘话?,問道:“貴妃如何了。” 阮皇后方才起身,聞言眼眶立時便紅著,紅唇微動,聲音隱隱發(fā)顫, 別有幾分楚楚:“回陛下的話。太醫(yī)已是看過, 貴妃她怕是不好了,如今還能強撐著, 不過是胸中尚有一口氣,想著要見陛下最后一面.......” 說罷,不由掉下淚來。 蕭翀神色微動, 到底沒說什么, 輕一拂袖,抬步往里走去。 余晚晴緊跟著蕭翀,眼角余光卻是悄悄的往阮皇后臉上瞥去。 只見阮皇后一面緩步往里走, 一面抬手拭淚, 神色悲痛, 仿佛前些日子為著宮權(quán)也為了立威而發(fā)落呵斥林貴妃的人不是她一般。 余晚晴不由暗暗咋舌:雖然參加古代宮斗考試的人是她,但是阮皇后明顯比她更適應(yīng)環(huán)境啊——簡直就是傳說中令人高山仰止的宮斗高手。 就在余晚晴胡思亂想之間,幾人已是入了內(nèi)殿, 隱約可以嗅見那若隱若現(xiàn)的藥香味。 林貴妃到底是貴妃之尊,早前又掌宮務(wù),雖說這些日子隱有失寵之兆,但瑞慶宮中的一應(yīng)擺設(shè)皆是精致華美,奢貴無比。此時正是午后,淡金色的陽光自半開的窗扇照入殿中,在地上描出細致的窗欞紋樣,也映得滿殿浮塵如金沙一般上下起伏,金色的長河就那樣橫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