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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平淡。這個孩子,知不知道自己也是口中所咒罵骯臟種族的一員?“你父親呢?”明城問。舒因抿了嘴巴,說:“在隔壁,我把他敲暈了??匆娔?,他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來?!?/br>明城說:“這些年,他還好嗎?”舒因不耐煩:“左右在這處方寸之地。餓不死,死不了。不過,不像你,他老了?!?/br>“是嗎?”明城沈靜半刻後,說,“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得為我做一件事?!?/br>“什麼事?”舒因馬上湊上來。明城說:“你隨我回去取一件信物。然後帶著東西送舒岫出谷。安頓舒岫後,你帶著東西上昆侖山擲坤宮替我尋一位故人。他自會明白?!?/br>“這麼簡單?”舒因的耳朵動了動。“不簡單?!泵鞒强粗嬉蛘f,“你還要帶他回來。沒有人知道瑤靈谷在哪里,我想,你可以引路。你能做到嗎?”舒因想了想,說:“只要你能做到承諾。”明城笑了笑,道:“我明天叫仲平來接你?!?/br>舒因點頭。明城往外走。舒因忍不住問:“你不去看看他?”明城側頭說:“不了。遲早是不相干的人,不必記著。”舒因聽不懂這句話,他覺得明城答應得太快了,這事情哪有這麼簡單。舒因追上去,說:“這里有結界,我?guī)愦┻^去?!?/br>明城笑:“不必。我雖然不能在這谷中自由施展平生所學,但是這點障眼法尚難不住?!?/br>明城不說話時候,即使穿著一件白色寬袖中衣,也有仙風朗朗之姿,但是一笑,便多了凡塵之氣,不由令舒因想到林中包裹住他的花,那些花,太過鮮豔嬌嫩,不適合修道人,卻像明城的笑,多了不該有的顏色。色氣。異種奇聞32.信物第二天,仲平來領舒因的時候,表情有點奇怪,但是沒有多問什麼。舒因更沒有解釋。仲平走在前頭,舒因跟在後面。舒因看著仲平的背影,想到這個人就是自己的一胎同胞兄弟,心情復雜。舒因問:“你有沒有想過出谷?”隨行的沒有其他人,舒因問的自然是仲平。仲平好奇地回頭:“想出去的時候自然會出去?!彼坪?,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是什麼大問題。“可是,為什麼要出去呢?”這果然是仲平會說得出的問題。“你不覺得無聊嗎?”舒因扭開頭。“出去也不見得有意思?!敝倨秸f,“……不然,龍游和道士不會都呆在谷里?!?/br>舒因只是說:“你怎麼不知道,他們是別的原因?”仲平遲疑:“還是說,這是你對我的邀請?”舒因皺了下眉,沒有說話。仲平輕輕笑起來。進了大宅子,迎面走來仲平的幾個兄弟,雙方之前碰過面,險些鬧得不開心。此刻,狹路相逢,卻沒有舒因準備好迎接的刁難,他們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擦身而過的時候,只行了下注目禮。舒因被那幾雙詭異的目光叮了下,如芒在背,不慎舒爽。“道長沒有發(fā)難?”仲平忍不住問。無論誰被群體性誘jian,恐怕都不會平靜,何況道長是被自己的親生孩子。“我們猜他根本不甚了了?!敝倨饺岷偷穆曇簦澳阒?,那些花有毒性,令人產生幻覺的同時,會侵蝕人的記憶。這幾天,大家都很安靜……”舒因冷笑:“在安靜地等待道長是否會發(fā)飆的結果嗎?”仲平搖頭:“大家在想,道長是不是會生出多個孩子來,你知道,前一胎後,這幾天剛好是最佳的孕期?!?/br>“你們這麼對他,難道沒有一點愧疚?”舒因盯著仲平的背影。“你會有嗎?”仲平反問。輕巧的回答,沒有在舒因的心里激起漣漪。舒因發(fā)現(xiàn)他的內心,同樣無動於衷。“萬事萬物各司其職,他既然修成了珍貴的孕體之身,這便是他存在的價值和責任了。難道不是值得驕傲和尊敬嗎?”仲平說。“你真的這麼認為?”舒因挑眉。仲平笑:“至少,目前誕生的并沒有雌體。我們的體內有與生俱來的毒性,勉強同類之間假公亂雌,會消化掉熟子,等同吃掉。不能如道長的身體,溫暖柔軟,會自我凈化。更別提孕化了。所以,你要知道,他是唯一的,他在這里,所以,我們在這里?!?/br>舒因從來沒有聽仲平這麼說過。他只覺得他們是一家,道長是母,龍游是父,在一起天經地義,而兒子想越界,便是出格了……顯然,他與他們的想法有很多微妙的差別。仲平把舒因送到小院門口就停住了。里面服侍的人引舒因進去。明城少見地立在桌前發(fā)呆,連舒因進了屋也沒發(fā)覺。仆人關上門,自覺退出去。舒因站了片刻,正欲開口提醒。明城曲指在桌上輕敲了敲,然後問:“你來了?”“是?!笔嬉蚩粗鞒堑谋秤?,明城的背影比仲平的挺得直,少了一份悠游和閑適,多了三分堅硬和疲累。桌上放著一件舊道袍,一塊紫玉葫蘆配飾,還有一把刀。明城說:“你守著門口,別讓人進來。”舒因想,老魔要想進來,我可攔不住。他雖然心里胡想,還是遵從明城的說話,走到了門邊。這個道士,會做什麼呢?舒因沒想到,明城解開前襟的衣服,直接拿刀往心口切去!鮮紅的鮮血盛進了擰了蓋子的玉葫蘆里,也沾濕了白膩的胸口和干凈的衣服。津豔豔的紅。明城白了臉色,直到血收得差不多了,才收刀,掩上了衣服。舒因雖然夠鎮(zhèn)定,沒有質問和阻止,但是被道士奇怪的舉動驚得一時詫異。道士走到舒因面前,把收了血的葫蘆和舊道袍遞給他,說:“你快走吧,等一下他就回來了。我會說服他同意,送你和舒岫出谷。但是,別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