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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地牢,幾乎把你逼上絕路……這說不通啊,他就為了將自己藏起來好一心求長生?他好端端坐在皇宮里,一樣可以運籌帷幄,做盡齷齪之事。不見得他退了位,做起來反倒更方便些?!?/br> “放火之人不是先皇。你可記得當(dāng)今陛下,亦相當(dāng)留意昆侖一地?且不惜斂財……” 裘寶旸忍不?。骸安皇橇T!話不能這么說,即便齊王沒那動機,底下心懷叵測的親王郡王就少了么?為什么覺得素有賢名的皇上會是另一個魔頭?思凡那回分明算是義捐?!?/br> 只可惜無人理他。 唐糖猶爭?。骸凹o(jì)陶,其實我身體狀況極好,快馬加鞭把事情查完,說不定連肚子都還沒顯呢,什么險情我們沒有遇過?去個四季如春的古城,就算跑去散心觀光也好啊,天地那么大,老兒不過一個糟老頭子,我真是看不到險在何處?” “一個人若是擁有了世間一切,還一心以為長生之路可尋,當(dāng)真可能無所不用其極。糖糖,如今凡是我們眼睛看得見的,便不稱為險了。” “你大哥不尋了?爺爺和刀刀你也不管了?他既能無所不用其極,派人跑來掀翻這個宅子抓住我就是。哼,依你少年時的性子,必得迎上去干翻那個老家伙,為人間除害才是正道。” 紀(jì)陶橫她一眼:“不曾當(dāng)過丈夫和父親,后頭跟個同我一樣不要命的傻丫頭,哪里懂得患得患失?!?/br> 唐糖眼一紅:“碎尸味道的唐小姐,三爺那時候于墓中,不也嘗得戀戀不舍?” “總覺得那個時候,最似新婚,知道你生死都要與我在一起了?!?/br> “紀(jì)陶……” 裘寶旸瞪著含情脈脈的二人:“酸得實在不像話了!哥是不是要在頭上貼個條子?寫上‘哥還在’,引起你倆的注意?” 唐糖著實把他忘了:“呃……寶二哥,你想法直接,常有出其不意的主意,你主持個公道,我是該聽紀(jì)陶的留在這里當(dāng)縮頭烏龜呢,還是當(dāng)迎難而上,滅了那個老兒以絕后患!” 裘寶旸想一想:“其實聽紀(jì)陶說的意思,老禿鷲覬覦的那個麒麟rou,仿佛是你肚子里那個血淋漓的半熟胎兒,并不是你生出來那個rou嘟嘟的小孩。你躲到把孩子生出來,他就不要吃了呀。” 如此殘忍,紀(jì)陶都聽不下去:“寶旸……” 禿鷲是一種專食腐rou的動物,唐糖想到自己腹中的新鮮生命,連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都還未能感知,卻已經(jīng)被一雙不知藏于何處的眼睛死死盯著,不由毛骨悚然。 “哥說的真是這么個道理,糖糖你就聽紀(jì)陶的,生完我小侄兒再說么。” 唐糖不由啐道:“躲起來根本不解決問題。老禿鷲哪天要是又得了個什么秘籍,說麒麟rou吃不成,吃童男童女一樣能夠長生不老,那我們的孩子不是再次變成了他的盤中餐?還有完沒完!難道老家伙活在世上一天,我和孩子就要暗無天日躲一天?” 裘寶旸倒真是一根筋直到底:“哦?說起童男童女,哥從前被老爺子送去鄉(xiāng)下住過一年,那些老人看哥不乖,就嚇唬哥,說要送我去喂河伯。不過那些老人又說,河伯吃小孩那可是有專門的吃法。不是普普通通蒸一蒸、煮一煮、炸一炸就可以的,吃法相當(dāng)之考究了,佐料就有幾百樣,那個吃的人更是要先剃頭,再焚香沐浴,完了還要噴這個香拂那個香花……” 紀(jì)陶若有所思,仿佛對這個河伯吃小孩的事情很感興趣似的,盯問了好幾句,裘寶旸被問的也很無奈:“那河伯府上金雕玉砌,尋常人也去不得,哥哪里會把儀式記那么清楚?熏完了花,想必還得主持開鍋儀式,把河伯的親戚朋友全都請來,那些下屬和遠(yuǎn)房的親戚,沒資格吃小孩的心肝肚,反正全身皮嫩骨脆的,吃個耳朵,鼻子什么的,大約還是有份的罷。” 唐糖聽得肝都疼:“別說了,說得你好像往河伯府上去過似的?!?/br> “分明是你家三爺要問!那些老人家說得真切,著實把哥嚇尿了啊?!?/br> 唐糖問:“寶旸,你來路之上,具體是在哪里知道他二哥消息的?” 裘寶旸奇問紀(jì)陶:“誰說我得的是你二哥的消息了?” 紀(jì)陶亦很詫異:“那你一來就悄悄同我比兩根手指?!?/br> “哥在南涼縣遇上的是席勐,席勐在席府行幾?不也行二?” “……” “不是你二哥的消息,不過可能也接近了。這一次決計錯不了,哥是親眼看見他的。哥聽你的就宿在最不起眼的小客棧,哥連日趕路太累,那天到南涼縣城,下午就睡了一覺,起來見外頭走道里有說話聲。那聲音極暗極啞,還時??人裕瑢嵲谟悬c嚇人,有點像……紀(jì)二哥嗓子破了的聲音,哥還以為是你二哥,便生了心。仔細(xì)聽了會兒,那人仿佛是在問那店小二,附近什么地方有買鎬頭、冰爪還有繩索?!?/br> 唐糖登時冷汗淋漓:“破嗓子?” “沒錯。” “那應(yīng)該就是他二哥……” 裘寶旸不解:“糖糖你那么肯定?” 紀(jì)陶問:“之后呢?” “哥守在窗口觀望了會兒,看見有人走出去,仔細(xì)看……居然是席勐那半張青臉。過了很久他才回來,手上提的兩包東西,一包大約是那人方才問的東西,另一包像是一摞藥包?!?/br> 紀(jì)陶道:“席勐可曾發(fā)現(xiàn)你?” “哪能啊?哥警惕得要命,發(fā)現(xiàn)席勐之后,一直在屋里躲到天黑,不敢出去一步。天一黑便摸黑順窗爬下去的,房錢都沒去結(jié),不過哥把銀子留屋子里了。林步清給哥留的記號是往東,哥連夜就往東行,剛學(xué)的騎馬,溝里連跌了三回,狼狽不堪,為了你哥也算是鞠躬盡瘁了?!?/br> 紀(jì)陶捶一把他的肩:“受累?!?/br> 回身一看,唐糖已然跑去一邊默默收拾行李,紀(jì)陶問:“你作甚?” “趁早換個地方?!?/br> “他們不會往這兒來?!?/br> “不一定,我們始終在這里,備不住你二哥鼻子靈。再說你二哥鬼得很,這里是山坳,那些繩索和鎬頭…………虧得我還心心念念要為孩子積德,估計你二哥早等著吃我的耳朵了?!?/br> “他們采買的那些東西,顯然不會是沖著這里?!?/br> “他想吃我哪里,我是阻止不了,但若想讓這一族的人替我陪葬,這辦不到?!?/br> 紀(jì)陶想起席勐提的那些藥,心中究竟擔(dān)心,口氣竟有些惱:“也不必說得如此不堪?!?/br> 唐糖咬著牙:“你是沒有被那人提著腦袋往墻上撞過?!?/br> 裘寶旸看這二人方才還卿卿我我,這會兒忽地就僵持不下,杵在一邊頗尷尬,悄悄捅捅紀(jì)陶:“你二哥也忒恨了,糖糖發(fā)現(xiàn)是他,就像聽見瘟神一般,冷汗刺溜就下來了,你沒瞧見?” 紀(jì)陶伸手將她小手一攥,發(fā)現(xiàn)真是涼得透心,當(dāng)下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