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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復(fù)本?敢問墓中那件東西……” “乃是一部極緊要的卷宗。復(fù)本終是復(fù)本,此番我便要你替我直取那墓中原本,田公子若可助我得手,加害紀三之禍首,屆時定能一舉引出。到時候,惡首自然交與你手,任憑田公子殺伐處置。” “若真有那日……煩請殿下將禍首交與紀二公子就好,在下想必是回不來的了?!?/br> 齊王冷笑:“他?他若知你此去無回,連同本王的性命……罷了,田公子未曾入墓,就先想著回不來,這般滅自家威風的事情,哪里還像是本王的人?你交代的身后之事,本王必定依言辦妥就是。還望你凡事謹記,謀事在人?!?/br> 唐糖本想駁一句“我可不是你的人”。 想想算了,此人絕非君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憑他替她支開紀二,好令她心無旁騖為他探墓,早就可見一斑。 然而另一方面,齊王又堪稱是個極好的生意人,或者可說,是位極不好相拒的雇主。 無論如何,從現(xiàn)在起所有的身后事,唐糖就要全盤仰仗他了。 ** 裘寶旸在紀二的宅門前守了一夜,若非方才饑|餓|難|耐跑去吃了一頓早餐,紀理回來的時候就已然撞上了他。 紀理劈頭便問:“糖糖去了哪兒?” “紀二,你一夜去了哪兒?自己的媳婦不看好卻來問我?” “裘大人手中所捧何物?” 裘寶旸沒好氣,將那一摞錦盒往紀理懷中一塞:“你媳婦買給你的,我真是不明白,你除了這張臉還稍微像個好人,可有半點值得喜歡的地方?” “糖糖何在?” “不要問哥!哥也蒙在鼓里,若非昨天散值之前,因一偶然之機猜測糖糖出事,我又何苦在這鬼地方守你一夜!” “糖糖昨天沒去府衙?” “你這個夫君究竟如何當?shù)??三天,我已?jīng)三天未見糖糖了,她請了長假,說要回家!” “回家?裘大人緣何判斷糖糖出事?” 裘寶旸沒好氣地搡了紀理一把,徑自進了宅子,廳前坐下,他方拋出一本牛皮紙的冊子來。 “這是何物?” “為了糖糖,這東西本官可以給你看,哼哼,不過估計你看不懂。” 紀理不動聲色輕輕翻開那個冊子,其間鬼畫符般,極不規(guī)則地分布著各種圖案,有小佛陀,有梅花鹿,有豬尾巴…… 冊子的右下角處,悄悄畫著兩枚小東西,墨跡猶新的樣子。紀理伸指,輕輕撫了撫。 “算你眼尖,其他是從前紀陶所畫,喏……你指的這兩枚,這個小凳子,這顆小彈珠,是糖糖近日添上去的?!?/br> 紀理將那角落凝望了一瞬:“你如何知道?” “哥前陣子還翻過這本冊子,并沒有這兩樣,昨日才猛然發(fā)現(xiàn)!我是看不懂的,你懂是不懂?” 紀理不看冊子,卻望著他,并不言語。 裘寶旸平生最煩紀二這個樣子,三拳打不出一響,媳婦丟了絲毫不急,偏生還滿臉寫著對他寶二爺?shù)谋梢?。他故意道:“量你也不會懂!本來么,有你什么事?是他二人心意相通……?/br> 他以為這樣就能激怒紀二,孰料紀大人臉雖是黑的,這時輕合上冊子,竟是漫不經(jīng)心將它收入了懷中:“無論如何,多謝裘大人報信。” 裘寶旸驚呆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紀二,你這么輕描淡寫謝一聲就算完了?人呢?糖糖呢?你不去找哥去找!” “我的妻子去了哪兒,我自然最清楚。倒是裘大人,總插手我們的家務(wù)事,恐怕不甚妥當?!?/br> 裘寶旸狠狠將他脖子一勒:“你清楚?” 阿步看不過眼,上前勸阻:“裘大人下手輕著點兒,我們二爺也是為了少奶奶……連夜從西京趕回來的,徹夜未眠呢?!?/br> 裘寶旸松開手,罵紅了眼:“又是西京!虧她走前還放心不下你,怕你吃不好穿不好,憂心你的病,要將你托付于我!糖糖真是瞎了眼,她根本就是被你逼走的,你同你那養(yǎng)在西京的外室百年好合去罷?!?/br> “紀某公事纏身,沒有心思陪同裘大人說道這些無中生有的家長里短。林步清,送客。” 紀理的確是全無心思聽裘寶旸聒噪,阿步將炸毛的寶二爺送出門,回來卻撞上急急也要出門的人:“二爺我們現(xiàn)在上哪兒?” “晉云山,你帶上木鳶,隨后跟來。” “二爺……您不肯告訴裘大人,原是怕帶累他對么?在那個冊子里,小凳子,小彈珠,少奶奶所畫究竟何意,其實您全都讀懂了,是不是?” 紀理略身子微頓,隨后邁步出門:“林步清,警告你不要機靈過了頭?!?/br> 作者有話要說: 林步清:誰和誰心意相通?我覺得二爺是吃醋了 ☆、公主墓 公主墓的入口是處教人一望膽寒的深淵,唐糖當日誤撞至此, 并于此間結(jié)識了齊王。 當時唐糖伏于草叢之中, 而這位殿下正要派他的死士在深淵入口魚貫而下,唐糖望呆了,怎會有那么魯莽狠絕的主子? 那些雖不算起眼, 但分明星羅棋布, 貼著懸崖口的一個個骨釘發(fā)射孔, 難道都是虛設(shè)的?任你死士再多, 也不必非折損在如此顯而易見的地方罷。 眼前幾十條鮮活人命,唐糖看不過眼跳起來出了頭,尋到了公主墓入口那一圈裝載骨釘?shù)那惶?,又幫著一一拆解,才算化解一出慘劇。 那個時候,唐糖尚不知紀陶離世的消息。她只當這位祁公子是盜墓團伙的土豪頭子,齊王亦以為她是單槍匹馬盜墓的大膽小賊。 后來搭伙去了鹿洲,無意間驚聞噩耗, 唐糖求得那封藍皮信, 隨后與之分別。 ** 不想到了今次,唐糖竟成了他齊王殿下的唯一死士。 她重新縛了縛身上這件軟猬甲, 齊王口中狂妄,倒也尚算心細,分別之際,親手為她披了這件軟甲,又肅然道了一回:“田公子, 雖說謀事在人,亦不必太過急功近利,本王總在此地等你回來?!?/br> 唐糖無心聽他囑咐,揮手別過,轉(zhuǎn)頭便附著崖壁,順著齊王手下于崖口放下的繩索,一點一點攀滑而下。 接近崖底的時候,她心驚地發(fā)現(xiàn)那一卷百丈長的繩索不多不少,剛剛好符合她的預(yù)計,幾乎已到了盡頭。 唐糖有些后怕,紀二說過她行事太過毛糙,自信過了頭,此言并不夸張。 她將身倒掛于繩索之上,從隨身的工具囊中抽出一柄鑿子。 崖底看似一馬平川,青草豐茂,唐糖卻知絕不可踏足一步。 方才攀下來的同時,她已逐一環(huán)視查驗,深淵四周的絕壁寸草未生,證明這里別無孔xue,故而崖底那一片風吹草低之下,就一定是真正的墓xue所在了。 盜墓是世間最陰損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