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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哪里。”“再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br>“沒去哪里?!毙瘫砬椴蛔?。“最后一次機會。”“沒去哪里?!?/br>江立皺著眉看了他好一會兒,嘆氣道:“沒去就沒去吧。”南宮祈發(fā)現(xiàn)江立房間有動靜,馬上飛下屋頂,低聲問:“公子有什么吩咐嗎?”“廚房還有熱水嗎?”南宮祈怔愣了一下:“有是有,不過可能不太熱了,我再去燒一下。”“麻煩你了?!?/br>江立要讓玄商洗個澡再睡,熱水燒好之后他就親自提水進來,南宮祈要幫忙卻被拒絕了:“沒關系的,我又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你去休息吧?!?/br>南宮祈趴在屋頂上看江立細心地跟玄商講解洗澡的步驟,覺得那兩人在一起的場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哪里睡得著喲!玄商的眼睛看不見,江立免不了要多囑咐他幾句,比如毛巾在哪里,換洗的衣服在哪里,水冷了可以叫他等等。玄商問:“為什么你不能直接幫我洗?”江立說:“授受不親?!?/br>“我知道這句話,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你是女的?”“……別廢話,快洗?!?/br>之后江立幫玄商檢查了傷口,肩膀上的已經(jīng)快好了,情況沒有惡化,后腦上的傷口看起來不深,不過不知道里面?zhèn)藳]有。“好了?!卑昙啿?,江立說。“你的手呢?”“我的手?”“那時我聞到了,血腥味?!?/br>江立這才想起自己為了恢復冷靜曾撕裂傷口的事情,然而他后來應付著縣太爺又擔心著玄商,完全把這個細節(jié)忽略了。“我沒事?!?/br>“哦……那我可以睡你這里嗎?”“為什么不能回你自己那兒呢?”“冷。”“……”“我想和你睡,好不好?”“……罷了,隨便你。”☆、私心暗自藏被熱情的縣太爺和老夫子塞了差事,江立就不能整天賦閑在家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去學堂。花溪鎮(zhèn)雖然是個小地方,但依山傍水環(huán)境很好,輻射影響周圍幾十個山嶺和村莊,人口其實是很多的,比起內(nèi)陸地區(qū)相同條件的山區(qū)也要富裕些,所以送孩子到這種小學堂里來的人比江立預想的要多很多。學堂的硬性條件也還可以,兩間寬敞的屋子,雖然修建的年代有點久了,但還牢固堅實,遮風避雨不在話下。唯一不太好的是教師資源奇缺,年紀小的夫子難以服眾,年紀大的又力不從心,再加上教得身心俱疲但酬勞很低,沒幾個人愿意守著這學堂。曹秀才的恩師老夫子算是思想覺悟很高的類型,幾十年如一日勤勤懇懇,要不是實在身體狀況不允許,他還不舍得交給別人呢。江立和曹秀才到的時候,老夫子帶著一眾學生在門口迎接,老夫子堅信,學習的前提是做到尊師重道,這第一步的“尊師”自然非常重要。一看見他倆的身影,老夫子立馬戳了戳旁邊的學生,低聲道:“新的夫子來了,快點問好,我剛剛是怎么教你們的?”學生們扭捏了一會兒,對著曹秀才喊“江夫子好”又對著江立喊“曹夫子好”,氣得老夫子直跺腳:“說了多少遍了,更瘦一點的那個才是江夫子!”以前只有老夫子一個人,兩間屋子里的學生不能一同上課,一部分學生在聽講的時候另一部分學生只能自習,現(xiàn)在一下子來了兩個夫子,學生們就可以同時上課了。這幾天老夫子會留在學堂里,坐在角落看江立和曹秀才上課,有什么問題可以及時溝通。走進教室,南墻上掛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北墻上掛著“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江立笑了笑,翻開書,順口問了一句:“人都到齊了嗎?”學生們互相看了看,最后排的一個男生站起來說:“夫子,柳晨誠還沒到。”江立轉(zhuǎn)頭看老夫子,剛想問是不是請假了,老夫子就恨鐵不成鋼地說:“這小子真是沒救了!從來沒有一天是準時到的,到了也是在課堂上睡覺,要不是當年修這學堂的時候柳家出錢出力的,我早就應該讓他走人?!?/br>鎮(zhèn)上有聲望的柳家只有一個,就是開綢緞莊的那個,也是柳蘭惠的娘家。老夫子話匣子打開了就收不住,跟江立從柳晨誠多么不成器開始說到如今的教育有多少問題:“有的人其實根本就不適合讀書,這天下又不是只有讀書一條路,他去給家里幫幫忙或者出去學門手藝不照樣能活得好好的?明明是浪費時間還要賴在學堂里偷懶,唉……”正吐槽著,有個人晃晃悠悠從后門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幾本揉得皺巴巴的書,隨意地往桌上一攤就要枕著睡覺,老夫子一眼瞅見了,立馬跳起來吼了一聲:“柳晨誠!”柳晨誠睜開眼睛,最先關注到的是正前方站著的江立,揚起下巴笑了起來:“你誰啊你,那個老不死的終于死了?”“柳晨誠!你瞎了還是聾了!”老夫子氣得腦門上都要冒煙了。柳晨誠瞇著眼,“哎喲”了一聲:“不好意思啊,還真沒看見您?!比缓缶团肯吕^續(xù)睡。旁邊的一個學生看他這副樣子,下意識挪了挪凳子,動靜被柳晨誠聽見了,一巴掌拍在桌上,聲音響得隔壁都聽見了:“你挪什么呢!老子是得了瘟疫還是能吃了你,上次打得你還沒長記性是不是?想好好讀書就來孝敬爺,再敢躲遠點試試!”江立簡直不太敢相信這么惡霸牛氣的話是從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的,被吼的那名學生抽抽噎噎哭了起來,老夫子又急又氣血壓直飚,一把抄起戒尺就要對柳晨誠動手。柳晨誠可不是孤身一人來的學堂,家里還給他派了個小書童呢,小書童見柳晨誠被打,趕緊推開老夫子,老夫子一時用力過猛又老胳膊老腿的,被這么一推就重重摔在了地上,倒下的時候腰還撞在桌角上,好懸沒暈過去。學生們趕緊攙扶老夫子起來,江立冷冷地看著柳晨誠,指著后門說:“你要不想來干脆就別來?!?/br>“你以為是我死賴著這破學堂啊,還不是被我老子逼的,你有本事去說服他,我巴不得在家睡覺呢?!?/br>“你——”顫顫巍巍站起來的老夫子還要發(fā)作第二次,柳晨誠重重哼了一聲,抓起桌子上揉得跟草紙有一拼的書轉(zhuǎn)身就走,小書童也有樣學樣地鄙視了眾人一圈,昂首挺胸地走了。柳晨誠離開之后,學堂總算是清靜下來了。江立坐著聽學生們背書,單手撐著下巴抵在桌上,眼眸微微垂著,像是在走神。不知道玄商這時候在干什么?玄商腦袋上有傷,痛得幾乎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