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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忍不住為了即將而來的分別而難過。蘇景陽等走到了陵離的身邊,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里竟然拿著一盞天燈,立馬想起什么,不由神情微動。“阿離……”陵離側(cè)眸看他,淺褐色的瞳眸里閃動溫柔的光芒,“當時我說過,跟你一起過下一個燈火節(jié)放天燈的,可是……我大概是要食言了。”蘇景陽鼻子一酸,眼睛霎時間就濕潤了。“所以,今天我們就提前過吧?!绷觌x紅著眼笑了笑,蘇景陽看著他用力的點頭,“好!”陵離拿了筆讓蘇景陽先寫愿望,蘇景陽執(zhí)筆猶豫了好半晌,最后卻什么都沒寫,對陵離道:“阿離,你先吧?!?/br>陵離注視著他遲疑的模樣,瞳眸中有漣漪不斷輕輕蕩開,聽他這么說,便輕輕的應(yīng)了聲好,然后接過筆在燈罩上寫下:望景陽能實現(xiàn)心中所想。蘇景陽一看,忍不住道:“阿離,你去年說過要寫關(guān)于自己的愿望,怎么又是我呢?”陵離道:“這就是關(guān)于我自己的,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br>蘇景陽濕漉漉的眸子凝望他片刻,忍得極其辛苦才沒讓眼淚落下來,這么好的阿離,對他來說比親人還要親的阿離,以后大概沒法再見到了。蘇景陽最后寫下的是:望阿離跟阿軒一生順遂,平平安安。“這就是我今年的愿望,一定一定能實現(xiàn)?!?/br>陵離看著那一行字,抿著泛白的唇,含淚沖著他微微笑了笑兩人把燈給點燃了,一起將燈給放了。孤零零的一盞燈就這樣飄飄搖搖的飛上了夜空,慢慢的化成了一個橘黃色的小點。蘇景陽蹙著眉心,正微微仰頭看得難過失神,陵離側(cè)身來,充滿水意的眸看了他片刻,猛地伸手將他的脖子給抱住。蘇景陽收回視線,回抱住他,輕聲喚著:“阿離……”“景陽?!绷觌x哽咽道:“這一次……我們是真的要說再見了?!?/br>第66章這之后剩下的時間,他們幾乎每天呆在一起,蘇景陽抱著兩個孩子去陪陵離,而陵離一日三餐都會親自為蘇景陽下廚,做他愛吃的飯菜還有點心,像是要把下半輩子的份量一起做完似的。蘇景陽一向愛吃他做的飯,可是如今卻每次都感覺如鯁在喉,咽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這種感覺真的挺不好受。離別前的時光飛速流逝而過。呆到了最后一天,終于不能再拖了,陵離才跟許寐他們告別,出發(fā)去了別院,蘇景陽跟容辭抱著兩個孩子陪同他一起過去了,晚上的時候蘇景陽想去跟陵離一起睡。只是這段時日陵離覺得占據(jù)他的時間已經(jīng)夠多了,一直都不肯讓他晚上留宿。容辭輕而易舉的看出了蘇景陽的心思,親了親他,撫摸他的臉對他道:“行了,我知道他對你很重要,想去就去吧,磨磨蹭蹭的也不像你?!?/br>他這么一說,蘇景陽決定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跑去找陵離了。陵離看到他來,表情些微的無奈,到底也沒有趕他回去。這或許是他們能呆在一起的最后一個晚上了。蘇景陽以為自己會有許多許多的話想跟陵離講,可他只覺得胸口滯澀的發(fā)堵,縱有千言萬語,卻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蘇景陽枕著手臂躺著,阿軒沐浴完之后,上/床就撲到他懷里,蘇景陽接住他,鼻端盈滿孩子身上獨特干凈的清香之氣。阿軒看起來很舍不得他,腦袋在他懷里蹭了好久,嘴里問著:“舅舅以后會去看我們嗎?”蘇景陽摸摸他的小腦袋,溫聲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去的。”阿軒只注意到他后面的那句話,立馬高興道:“那我跟爹爹在晉城等著你啊,不能食言哦。”蘇景陽跟他拉勾,心里卻黯然想著,如果沒機會的話,自然是去不了的。陵離聽著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轉(zhuǎn)過頭來看蘇景陽一眼,蘇景陽對上他眼神,笑了笑問道:“阿離,可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陵離將身體也側(cè)過來,默然注視他片刻,輕嘆了聲,才語氣些微鄭重的對他道:“景陽,還記不得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蘇景陽撲閃撲閃眼睛,“什么?”陵離道:“一定好好珍惜現(xiàn)在……就算以后要走,也別留下什么遺憾。”蘇景陽愣了一下,點頭,“我記得?!?/br>他之前就聽了陵離的話,的確是在學(xué)著珍惜。只是,他跟阿離之間時刻珍惜著,離別的時候仍舊難受不已,那么以后,跟容辭還有跟孩子分開的時候,能好到哪兒去。只能說是個心理上的安慰罷了。蘇景陽心思轉(zhuǎn)念了一番,還是對陵離道:“阿離你放心吧,我明白的?!?/br>陵離又靜靜的看了他許久,微微彎起嘴角,手搭在的肩頭輕拍了拍,聲音很輕很輕,“那就好,早些睡吧?!?/br>蘇景陽嗯了一聲,屋內(nèi)熄了燈,黑暗里,阿軒的呼吸聲漸漸均勻,可蘇景陽知道這晚陵離跟他一樣,根本就一直都沒睡著。沒有想象中的促膝長談一晚不停歇,兩人臉對著臉,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到了天光微亮,借著稍稍亮起來的光線,兩雙大睜著的眼睛無聲的對視著。陵離喉間滾動了一下,倏地抓著蘇景陽的手用力的扣住,閉上眼睛,無聲的落下兩行淚來。差不多到了時辰,阿軒也醒了,外面候著的侍女們魚貫而入,開始伺候他們洗漱更衣。蘇景陽很快收拾完了就在桌邊坐下,侍女們還在給陵離還有阿軒整理衣冠,蘇景陽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他們發(fā)呆。阿軒就不用說了,他本來就長得跟明湛八/九分像,換了衣服,蹬上小靴子,活脫脫一個小貴公子。而陵離身著一身繡著精致暗紋的紅色斜襟廣袖衣衫,滿頭烏發(fā)以發(fā)冠全部束起,露出俊秀細致的眉眼和白皙光潔的額頭,腰間綴著美玉,他沒什么表情的站在那,微微張開雙臂仍由侍女們整理衣襟袖擺,一派清冽的貴氣渾然天成。蘇景陽看得整個都有些恍惚了,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有幾分陌生,根本沒法跟之前那個總是簡單樸素的阿離聯(lián)系在一起,說是判若兩人也不為過。但明珠終歸是明珠,就算蒙塵多年,也終會有開始綻放著他光芒的一天。蘇景陽凝視著陵離現(xiàn)在的模樣,想著明嘉盛說的關(guān)于陵離的未來,終于還是有些明白了,阿離注定是要走這條路,且合適這條路的。這,大概就是命里注定。一切準備妥當之后,蘇景陽跟容辭抱著孩子送他們到門外,大門口停著一輛華貴寬敞的馬車,馬車前后有望不到頭的長長隊伍,在清晨微風(fēng)中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立著,陵離被簇擁著出來,眾人俱整整齊齊的下跪叩拜。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