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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笑了笑,側(cè)眸看他,“可以,但你這么睡不會舒服的?!?/br>“舒服很舒服?!碧K景陽腦袋蹭了蹭,又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揚起眸對上他含笑的眼神,兩人離得極近,氣息交纏在了一起。蘇景陽跟他對視著,突然就有些傷感,“以后我們分隔兩地,別說這么挨著靠著,就是想見一面都難了?!?/br>陵離聞言眸色也暗淡下去,抬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脊背。“不過,阿離?!碧K景陽烏黑的瞳眸里璀璨的光亮一閃而過,他神情非常堅定的對陵離道:“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會過得很好的,阿軒也肯定會好好的!一定!”雖然不能告訴他以后的事情,但是說一些祝福的話還是可以的,阿離聽了或許能得到些安慰。陵離看著他低柔說了句:“謝謝你。”蘇景陽就這樣靠在陵離的肩頭瞇了會兒,陵離一動不動的任由他靠著,等明嘉盛來看阿軒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地坐直身體。蘇景陽起身坐到桌邊倒茶喝,余光不時的瞥向那邊正跟陵離淺聲交談的明嘉盛。說真的,他雖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怎么都沒辦法將明嘉盛看成阿軒的兒子,畢竟阿軒還這么小一點……可是明嘉盛不論是對陵離,還是對阿軒,都完全是恭恭敬敬的對長輩的態(tài)度,看起來是這樣的自然而然的,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別扭。瞧他現(xiàn)在這幅還算平靜的模樣,應(yīng)該還不清楚容華已經(jīng)知曉了所有的事情……明嘉盛知道阿軒已經(jīng)有些退燒了,不會再有什么大礙,稍稍待了會兒就離開了。陵離望著他遠去背影,終于克制不住的露出些奇怪的神色,這個人對阿軒似乎太過于關(guān)心,實在令人捉摸不透。蘇景陽感覺到陵離的困惑,給他倒了杯茶,端給他,道:“或許如他所說,把你當(dāng)成了親人了吧。”陵離接過茶杯,垂眸思索了一下,才看著蘇景陽緩聲道:“其實我一直不解,容華也這么說過,說我很像他的一位親人,但是我跟他們兩人應(yīng)該都沒有血親關(guān)系,大概是他們兩個共同有一位跟我長得非常像的親人,有關(guān)系的是他們才對。郝嘉盛一直糾纏著容華,容華厭雖然看上去厭恨他躲避他,可是他受傷了,容華又有些魂不守舍的,其中仿佛有什么內(nèi)情,或許,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一點令我著實不明白,郝嘉盛這個人前后變化太大,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怪異……”蘇景陽聽他們這么說愣了下,陵離又凝著眉搖搖頭,低嘆:“算了,實在猜不透?!?/br>他低頭喝水,蘇景陽卻瞪著眼睛在心里吶喊:不,不,你已經(jīng)猜得透透的了!陵離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蘇景陽直勾勾的將他盯著,不由笑了笑,輕聲問:“怎么了?”蘇景陽訥訥伸手道:“還喝茶嗎,我再給你倒?!?/br>蘇景陽心想,要不是容辭直接告訴他真相,他只會覺得郝嘉盛是個死纏爛打的神經(jīng)病而已,肯定是不會像陵離這樣分析,琢磨出一點苗頭來……蘇景陽由衷的鄙視自己的腦子。蘇景陽在陵離這兒呆到了下午才回去,剛好路上碰到了容辭來找他,蘇景陽忙問容華什么情況。容辭嘆了聲,道:“他回容城了。”“回容城?”蘇景陽詫異,還以為容華會去找郝嘉盛對質(zh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徹底弄明白。哪里想到他就這么離開了!“嗯,他應(yīng)該是回去找巫師大人?!?/br>“那他……聽完了什么反應(yīng)?”“臉色很難看,不大相信,卻又無法不信。他心里其實是隱隱有些感覺的。”突然知道這些,肯定會受到了很大的沖擊,蘇景陽都無比心疼容華了,又忙問:“那明嘉盛是不是又追去了?”容辭道:“想追,被容華毫不留情狠狠的抽了幾鞭子,沒追上。”容華雖然走了,但阿軒現(xiàn)在傷還沒好,他們肯定是不能離開,蘇景陽只能默默的為容華感到憂心。又養(yǎng)了幾天,阿軒精神恢復(fù)了些,能下床走了,就是受傷那邊的胳膊還不能抬動,會牽扯到傷口。蘇景陽跟許寐就經(jīng)常將孩子抱著去,陪他一起玩,有孩子熱鬧一下,也不覺得無聊了。明嘉盛那天追容華未果,竟也留下來了,幾乎每日都來看阿軒跟陵離。陵離知道容華自己離開了,又見明嘉盛眉眼間始終有郁結(jié)之色,若有所感的暗嘆了聲,什么都沒問。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個月后,陵離突然對蘇景陽說,阿軒的傷差不多好了,可以返程回容城了。蘇景陽也覺得叨擾人家多時了,便跟許寐慕今他們說了,打算第二天就離開。許寐舍不得他們,不過好在兩地隔得也不算遠,就說等以后會去容城找他們。隔天上午,他們收拾好了就坐上馬車,明嘉盛也一同跟著。許寐跟慕今出來送他們,正與他們話別的時候,守在陵離馬車外的宋輝突然接到急報,他面上浮現(xiàn)了絲喜色,將報信的人揮退之后,轉(zhuǎn)頭就向陵離道:“公子,主子已經(jīng)派人來接了,還有十日左右便能抵達溧陽?!?/br>陵離聞言,抱著阿軒怔然了好半天,才低聲道:“我知道了。”宋輝又道:“公子現(xiàn)在移駕去別院吧,我們在那兒等著。”蘇景陽已經(jīng)聽到了這邊的說話聲,忙把孩子交給奶娘,跟容辭一起走過來,愣愣的看向陵離。饒是之前早知道會有分別的一天,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可是真正到來的時候,卻還是有些猝不及防的,喉嚨里哽著說不出話來。陵離跟蘇景陽對視片刻,嘴唇顫了顫,道:“不用,我在這里呆兩天了再過去。”宋輝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見的,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明嘉盛也從馬車上下來,目光散落在陵離跟阿軒身上,神情略微復(fù)雜。而許寐和慕今對了個眼神,都沒吭聲。陵離跟阿軒下了車,回頭對許寐道:“對不起,可能還要再多打擾幾天了?!?/br>許寐笑道:“阿離你還跟我客氣什么,我巴不得你們多住些日子呢,好了都別在外面站著了,進去吧?!?/br>于是一行人全部打道回府,只是相比出來時的有說有笑,回去的路上全部都一語不發(fā),就連兩個孩子都安安靜靜的,不怎么發(fā)出聲音來。蘇景陽走在陵離身旁,不時的轉(zhuǎn)頭看他,陵離亦然。兩人相顧無言。夜幕降臨的時候,蘇景陽把孩子交給容辭看著,便出門去了,在約定的閣樓上尋到了陵離。他一身淡青衣衫,背身站在紅欄邊,黑發(fā)和衣擺被風(fēng)吹得微微飄拂著,皎潔月色籠罩之下,身影格外清冷。蘇景陽放慢了步子走往他那邊走,每走一步,腦海里關(guān)于兩人相遇以后的各種美好記憶就在不斷翻涌著。雖然知道他以后會有好的結(jié)局,但是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