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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心忡忡的伸手去碰了碰被子,想讓他出來,“景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蘇景陽一聽到是陵離的聲音,猛地將被子給掀開了,將自己的腦袋露出來。生生抑制了一晚上,到此時見到陵離的臉,終于是忍不住眼圈泛紅了。蘇景陽其實早就預(yù)料到終究是有這么一天的,也有讓自己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可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他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就是個毫無人性的懲罰。他不想要,可又不能不要。不要的話,系統(tǒng)還是會逼他懷第二個,第三個。蘇景陽非常的痛苦,這種痛苦還是無法對人言說的。蘇景陽這時候一看到陵離關(guān)心的眼神,又想到自己悲慘的遭遇,滿肚子的委屈無處可倒,只能化成了淚意在眼睛里打轉(zhuǎn)轉(zhuǎn)。不過他到底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哭出來,含淚的眼睛看著陵離,嗓子緊得發(fā)疼,他道:“我沒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就是……有了點突發(fā)狀況?!?/br>蘇景陽對于這件事沒想過要瞞著陵離,畢竟以后肚子如果漸漸地大了,想瞞也是瞞不住的,比起以后讓陵離受驚嚇,還不如一早就讓他知道。可……終究心底別著一股勁兒,讓他始終說不出“我懷孕了”這種話來。陵離愣了一下,才抓著他的手,問:“什么突發(fā)狀況?嚴(yán)重嗎?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br>蘇景陽余光瞥見了抱著雙臂,站在房中默然無語的容辭,喉頭幾番艱澀的滾動,嘴唇顫動了兩下,正鼓起勇氣要開口告訴陵離。可就在此時,一直抓著他手的陵離注意到了什么,將他微微彎曲的手指徹底的展開,認(rèn)真了看了眼后,登時大驚失色的看向蘇景陽,嗓音發(fā)顫:“景陽,你……”陵離滿臉震驚,蘇景陽感覺他握住自己的手都在不住的抖。蘇景陽知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緩緩抽出自己的手來,撐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坐起來,一臉的灰敗之色。陵離猛地回頭朝著容辭望去,蘇景陽也同時看過去,對上容辭那雙深黑冷冽的眸子,他心一狠,牙一咬,語氣僵硬的道:“嗯,痣的顏色變深了。”看似在接陵離的話,其實就是刻意說容辭聽的。蘇景陽的本意是借機(jī)給容辭下點狠藥,讓他趕緊的放棄,別再白白浪費功夫了。結(jié)果話還未落音,蘇景陽就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逼近,手腕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道狠狠掐住,蘇景陽吃痛的皺緊眉頭。“你干什么?!”容辭攥著他的手,不讓他動,死死盯了他手心片刻,氣息很明顯的滯了一瞬,終于是將醞釀著風(fēng)暴的目光轉(zhuǎn)到了蘇景陽臉上,眼睛里布滿了可怖的血絲,那陰沉的表情幾乎是要吃人了!容辭的聲音仿佛冰雪寒風(fēng),冷得令人戰(zhàn)栗,他質(zhì)問:“——蘇景陽,你懷的誰的孩子???!”容辭對于他一早的異常千想萬想,什么可能都想了,但完全沒想到等著他的竟然是這樣的迎頭一擊!懷孕了!他竟然懷孕了!容辭幽冷的黑眸盯著蘇景陽那漠然蒼白的臉,表情一閃而逝的扭曲,呼吸聲愈發(fā)的沉重,一股濃烈洶涌的戾氣在渾身灼燒竄動,一瞬間甚至有種想狠狠掐死他的沖動!他幾乎是拼盡了渾身的力氣才忍住。“你說啊,你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容辭的反應(yīng)讓陵離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他難以想象自己所聽到的,就連在桌邊閑閑坐著的明湛都有幾分訝然的朝著這邊瞟了一眼。“景陽,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你……”陵離慌得束手無策。剛才他看到蘇景陽手心里的痣變深,潛意識里就默認(rèn)了孩子肯定是容辭的,可是如今看容辭這震怒的反應(yīng)……竟然不是嗎?!那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這樣?!蘇景陽用力的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冷漠無比,語氣也非常生硬的對容辭道:“我懷誰的孩子不關(guān)你的事,而且,以我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我好像也沒有必要向你交代吧?!?/br>蘇景陽打定主意要趁著這次,讓容辭徹底退縮,所以說話一點也不留情。可是他發(fā)現(xiàn)容辭神情冷厲如鬼,眸子滿是爆紅的血絲,額角青筋都出來了,嘴角因為怒意抽動著,比他意想中的反應(yīng)大太多了!蘇景陽平常跟他隨便慣了,就算之前直接直言直語的拒絕他,他都好似無所謂又很瀟灑的樣子,蘇景陽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駭人的模樣,跟平常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知道這是徹底的惹到他了,蘇景陽不禁頭皮有點發(fā)麻,心里又莫名的有點發(fā)悶,于是閉嘴不再說了。蘇景陽不再敢去看容辭的反應(yīng),緩了緩,才為難顫聲的對陵離道:“阿離,你別問了,我也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問了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事情就這樣了?!?/br>今天才發(fā)現(xiàn),如果按照時間推算……陵離的表情一下就變了,容辭好像也想到了某個可能,跟陵離幾乎是同時轉(zhuǎn)頭朝著明湛那邊望過去。近段時日,蘇景陽都跟他們在一起,除了幾天前那個晚上,在這宅子里過了一夜。原本只是在旁看戲的明湛終于因為一齊投射過來的兩道目光手里喝茶的動作滯了滯,他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知道他們都在懷疑什么,眸光冰寒,冷然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可別找錯了人?!?/br>明湛又對著陵離皮笑rou不笑的道:“阿離,你再敢懷疑我試試?”陵離忙將目光收回,不敢再看他。蘇景陽哪里還不明白他們這是誤會了自己跟明湛有關(guān)系,登時也炸了毛,連忙擺手:“不是他不是他!絕對不是他!阿離,你可別誤會!我跟他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陵離跟著蘇景陽心都要急碎了,可不管接下來怎么問,蘇景陽都對孩子父親的身份諸多含糊,不愿意說。陵離實在沒辦法,他看著蘇景陽面色極差的臉,滿心的無措。最后他央求明湛,想留下陪蘇景陽,明湛跟容辭對了個眼神,不由分說的就去拽陵離的手,“不行,跟我回去。”陵離心中苦澀,最后只能對蘇景陽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比缓蟊痪兔髡拷o帶著離開了。等他們走了,容辭卻沒走,屋內(nèi)又沒了其他人,蘇景陽原本就心里還有點發(fā)毛,此時感覺容辭那道目光還鎖在自己身上,更是覺得渾身僵硬。“你……你怎么還不走?”蘇景陽沒有去看他,硬著頭皮問。容辭忽爾道,“你想來想去,就是想出用這種方法讓我徹底放棄?”蘇景陽盤腿坐在床上,沉沉的呼了口氣,“你想多了,我……有孩子只是個意外,沒有故意要刺激你,我還沒這么無聊。而且如果可以